作者:一叶菩提
然而没过片刻,踉跄离开的林曜突然又摇摇晃晃地跑了回来。
寝房内,清香的鲜花香味霎时跟浓烈的酒香味迅速交缠碰撞融合,难分你我。
“药丸不见了。”林曜软软地趴在秦挚身上,凭着本能紧抱着他,委屈又难过:“我花一百两买的药丸不见了。我找遍了房间,到处都找了,却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湿漉漉的眼眶都是泪,也不知是过度伤心还是被意识激起的。那浓密的睫毛轻轻一眨,一滴泪水就滚落到秦挚脸上。
“陛下,我想要。好想好想。”
林曜喃喃着,无法忍受地低头吻住秦挚的唇。
两人深深地亲吻。分开时,秦挚轻抚着林曜发烫的脸:“朕没带避子丸,你会怀孕的。”
林曜缩在秦挚怀中,身体微微发着抖,脑海理智跟情念在交战。他扒掉秦挚中衣,肆无忌惮抚摸着,却仍觉得这些不够,远远不够。
“就这一次,就一次。”他低低地哀求索要着:“不会那么巧的,怎么可能做一次就怀孕?”
他比秦挚更不想怀孕。
秦挚沉默着,似被林曜说服了,也觉得做一次应该没那么容易怀孕。
第吻发情时散发的味道让他的理智也在摇摇欲坠、迅速崩塌。
他揽着林曜,抚过对方敏感脆弱的后颈,看着猫般舒服享受着的林曜,接着充满诱惑地引诱道:“答应朕,跟朕回宫,永远也不准离开,朕现在就满足你。”
他很清楚对第吻来说,此刻是意志力最薄弱的阶段,无论他有什么要求对方都会尽量满足。他是在趁人之危。
然而秦挚也绝没想到,林曜都难受成那样了,竟还被仅有的理智支撑着,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往床外爬。
他边可怜兮兮地爬,边带着哭腔拼命维持理智:“我不……不回宫……”
说到最后,他竟红着眼圈委屈得都快哭了,显然要抵抗第吻对赤骁的本能极难极难。
秦挚沉着脸,表情极其难看,也顿时涌起股无力感。都这种时候了,林曜竟还坚持要离开?
他就那么讨厌朕吗?
秦挚沉沉喘息着,半晌伸手揽过爬到床边的林曜,把他用力按在怀里,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后颈。
“朕如你所愿。”
☆、第032章
脆弱的后颈被齿尖咬住, 林曜软软地蜷在秦挚怀中, 浑身都被秦挚独属的气息霸道笼罩。
他低低地愉悦地哼唧着,复又仰起头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你真放我走?”
他语气既惊喜又忐忑,听得秦挚却极不是滋味。朕是虐待他了还是欺辱他了, 让他那么想远离朕?朕还从没对谁这么纵容、宠溺过,林曜简直不识好歹!
“朕一诺千金。”秦挚低沉道。
林曜笑着勾住秦挚脖颈:“谢陛下。”
他没想到秦挚竟会突然同意放他走, 毕竟在此之前, 秦挚一直都试图劝他回宫。
但无论如何, 这都是件好事。
这夜两人一宿没睡,天快亮时才勉强歇下,即便睡着了,林曜也本能地紧抱着秦挚。
青釉久久没等到他们, 便动身来到院落。刚走进院落便嗅到两股浓烈的气息,他愣了下,连忙退到安全距离。
第吻发情期时, 赤骁的独占欲是极可怕的, 更别提那位还是陛下。青釉都能闻到陛下所散发的强烈的驱逐的敌意。
他不禁无奈, 他是净过身的人,陛下对他起什么敌意?他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啊。
青釉如此想着连迅速离开了,总之最近他还是离公子远点的好。
只是公子为何没服那能压制发情的药丸?难道是陛下强迫公子?
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 现在也都是你情我愿。说起来, 这还是公子在成年后的第一个发情期,希望陛下能温柔些。
发情阶段的第吻,可是很娇弱黏人的。
林曜睡到下午才醒, 浑身酸软,醒时睁眼就见秦挚端着碗鸡汤进来。
他强忍着某处的不适跟想扑进秦挚怀里的悸动,坐起身问:“哪来的鸡汤?”
“找附近村民买的。你不是嫌鱼汤喝腻了吗?”
“这也太危险了,没被发现吧?”
秦挚坐到床边,摇头:“无妨。”
林曜嗅到秦挚熟悉又让他极有安全感的气息,还是没能忍住悄咪咪地拉住他衣角,顿了顿见秦挚没反应,他又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钻进了秦挚怀里。
抱着秦挚腰,被他的气息包裹,林曜餍足地放松下来,像离巢的幼鸟找到栖息地。
秦挚低头看着林曜柔软的发顶,心想,朕当初就是被他这幅纯良可人的模样骗了的。
“松手。”秦挚面无表情地道:“把鸡汤喝了。”
抱着秦挚黏在他身上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像有瘾一样,林曜实在不想松手,脑袋蹭着秦挚腰撒娇道:“让我再抱一会,就一会。”
他此刻顿时能理解他家的猫为何霸着猫薄荷就不放了,因为实在太舒服了,他也只想抱着秦挚,亲他吻他跟他在床上打滚。
秦挚眼眸微沉:“你若还想离开,就别挑战朕的底线。”
他会忍不住把林曜打晕带回宫关起来的。
林曜霎时像被掐住脖子的猫,悻悻地松开手,委屈嘟囔道:“做都做了,抱一下怎么了。”
秦挚没吭声,把鸡汤递给林曜。林曜也不敢多说什么,怕秦挚真的反悔,那就不妙了。
他喝完鸡汤,看着坐在旁边的秦挚,又忍不住想去摸他抱他被他的气息填满。只是秦挚刚刚的威胁还在,林曜也只能按捺着悸动,抱着被褥自己在床上难耐地打滚。
啊!好想抱抱,好想亲亲,好想跟秦挚在床上打滚!
殊不知在秦挚看来,此时衣衫凌乱白皙肌肤遍布吻痕的林曜,却时时都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发情时的林曜那么软,那么乖,让叫夫君就叫夫君,让摆什么动作就摆什么动作,实在美味可人至极。
秦挚看着林曜的眼底升腾起熊熊烈焰,烧的他血液沸腾。他迅速站起身,脱掉外袍便覆在了林曜身上。
林曜顿时满心雀跃地顺从地抱住秦挚,在他身上蹭蹭,洁白无瑕的双腿急不可耐地缠了上去。
“让你死在朕的床上好不好?”秦挚低低问。
林曜眼底尽是魅色,诱人地笑:“任凭陛下处置。”
…………
…………
林曜是在第四天清晨结束发情期的,醒来时顾不上手脚发软、浑身酸痛,第一件事就是问秦挚:“你没事吧?”
他这三天骨头都快散架了,更别提秦挚还病着,又是体力输出的那方。
秦挚闻言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他都险些忘记装病这茬。
他掩唇咳了声,虚弱道:“还好。”
“那就好。”林曜松了口气,顿了顿,又试探地小心问:“昨晚陛下答应我的事,没忘记吧?”
秦挚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紧蹙着眉:“朕从不食言。”
他冷冷说着便掀开被褥起身,径直往外走,不想跟一心只惦记着离开的林曜再说一句话。
又生气了?林曜莫名看着秦挚背影。
半晌又激动起来,这实在是个大喜讯,俨然盖过了林曜心底丢失药丸的痛。他得把这个好消息赶紧告诉青釉。
那之后,想到等接应秦挚的人来了,自己就彻底自由了,林曜便浑身舒爽。
而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也看什么都高兴,见到臭着张脸满身暴躁气息的秦挚都能笑脸相迎,秦挚霎时脸更臭了。
这个林曜简直狂妄放肆、罪该万死!
然而林曜也万万没想到,他们没等来接应的人,这晚却先等来批袭击的刺客。
一支淬毒的箭矢在他们吃饭时猛地射穿窗棂,深深钉进椅背中。
若非秦挚躲的快,那支箭此刻射进的就是他的身体。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林曜跟青釉一跳,而紧接着,林曜瞳孔紧锁,忽地看到更多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
秦挚一把护住林曜,对吓傻在原地的青釉喊道:“躲桌下!”
他边说边带着林曜险险避过数根箭矢,随后把他也推到桌底,抓起桌上的碗碟倏然击向箭矢射来之处。
只听窗外传来几声惨叫,陆续射进的箭矢终于停下。
秦挚瞥到窗外迅速逼近的刺客,低声叮嘱林曜:“躲好,别出来。”
他转身往外走,谁知衣袍却被林曜抓住:“你别去。”
林曜仰头看着秦挚,满脸担忧,嗓音也微微颤抖着。
秦挚想到他装病骗林曜的事,感觉他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事的,不过群无名小卒,奈何不了朕。你们躲好,千万别出来。”
他说着还警告地看了眼青釉——朕若暴露,便唯你是问。
青釉恭敬遵旨,心底却直泛苦。
不得罪陛下就要得罪公子,他怎么这么惨啊。
秦挚关好房门转身,眼底皆是浸骨的杀气。他缓缓走下台阶,下一秒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持剑刺来的刺客霎时一惊,背脊拔凉,反应过来转身时,已被背后的秦挚夺走利剑,咔嚓割断喉咙。
其余数名刺客见状齐齐朝秦挚攻来,速度极快。
夜黑如墨,凉风习习。
秦挚身穿黑袍,满脸煞气,宛如一尊战神。
猩红的血液沿着剑尖滴落到地上,须臾,剑身闪过寒光,秦挚身影又一次消失在原地。
饭厅,青釉正绞尽脑汁地劝林曜留在桌下别出去。
“我没说出去。”林曜解释:“我就到门边看看情况。陛下伤还没好你也知道,他如果应付不过来,我们没准能帮上点忙。”
青釉着急道:“那也不行,会很危险的。我们还是听陛下的吧。”
“他若出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