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叶菩提
林曜紧跟着容绻, 一路见到许多匪夷所思的动植物,有的植物会动,极具攻击性, 有的动物像能听懂人话,思考时的神态跟人神似。
但这些带着剧毒, 攻击力极强的动植物, 在容绻面前却不敢放肆, 乖的像家养的般。
容绻放出的蝴蝶一直飞在前方给众人引路。那蝴蝶五彩斑斓,飞起来更是好看,也能听懂容绻的命令。
林曜看得很是惊奇。
容绻像能猜到林曜所想,笑道:“想要吗?”
林曜迟疑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容绻不假思索道, 接着又解释:“这蝴蝶名为玄蝶,认主后就会一直跟着主人。它身带剧毒,但释放少量毒素也能致人昏迷。除此外, 带着玄蝶还能无碍地通过荒芜之境, 不会受动植物攻击。”
林曜听着点头, 没想到这么只蝴蝶还有如此奇效。
一路说着走着,众人很快就顺利抵达了荒芜之境的深处。
暮色笼罩着大地,皎洁的月亮映下光辉。
林曜站在荒芜之境的悬崖边缘, 看着眼前的场景很是震惊惊艳。
他没想到荒芜之境深处竟还藏着如此梦幻壮阔的一座城镇。城镇很是辽阔, 位于荒芜之境的对面,中间隔着深不见底的陡峭崖壁,中间则以吊桥连接。
远远眺望着, 那座城镇绿意盎然,皆被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所笼罩。
林曜甚至还看到许多小动物走在人群中,倒也极为和谐美好。
跟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外界不同,此处所呈现的尤为安宁祥和,透着种与世无争的恬淡。
“这就是琉国?”林曜惊叹道。
“嗯。”容绻点头,笑道:“欢迎回家。”
容绻带着林曜穿过街道直奔远处那座最为壮丽被宫灯点亮的宫殿。
途中见到容绻的行人纷纷恭敬行礼,又以好奇的眼神纷纷打量林曜,接着还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林曜满头雾水,并未多想。因此也不知道这些人议论的是他跟容绻的关系。
林曜姿容艳丽,肤白胜雪,一眼便足以令人倾倒,并不难看出是位漂亮娇弱的第吻。
八卦的力量在哪都是强大的,容绻跟林曜还没抵达宫殿,殿下带着位第吻回来的消息便传遍了琉国都城。
身在宫中的容绻爹娘自然也知晓了此事,因此早早就等着容绻前来解释。
乘坐马车抵达宫门前,林曜看着眼前的宫殿,看着容绻道:“表姐现在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吧?”
容绻笑道:“你早该猜到了吧。”
“猜到一些。”
容绻颔首,郑重介绍道:“我是琉国如今的太子。”
林曜愣了下,倒并不觉得意外,先前那些侍卫称呼容绻时,他就隐隐察觉到了。
“那你身为太子,为何还会离开琉国?”
容绻像是想到什么,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此事……说来话长。你慢慢就知道了。”
林曜点头,闻言也没再接着多问。
因着林曜的身体,容绻特地传来步辇,带着他先去见父皇母后。
殿内,容慕跟萧苇莳接到侍从来报,知道容绻带回了位第吻,心情便既激动又忐忑。
激动的是容绻找的是位第吻,忐忑的是那第吻非琉国人,也不知其品性如何。
但这些等到见面便知,他们倒也不是很着急。
没过多久,便有侍从来禀报,道太子求见。
容慕跟萧苇莳互看一眼,笑着挥手道:“宣。”
他们表情镇定,但眼神却出卖了心底的情绪。
容绻领着林曜走进来。容慕跟萧苇莳看到林曜的第一眼,对他就是很满意的,起码就长相而言,林曜跟容绻着实很般配。
两人端详完外貌,视线接着又凝固在林曜腹部。他现在怀孕四个月,腹部弧度虽说不是很明显,但还是不难看出来的。
容慕跟萧苇莳顿时都难掩震惊,他们只知道容绻带回位第吻,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怀孕了?
容绻带着林曜向父皇母后行礼,刚准备介绍林曜,萧苇莳便抢先温柔笑道:“快坐下歇歇,赶这么远路累坏了吧?”
她话是对林曜说的。
林曜微愣,没料到容绻她娘竟这么温和,便笑道:“还好,不是很累。容绻路上很照顾我。”
“那是应当的。”萧苇莳笑吟吟地看着林曜:“跟本宫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国人?”
林曜如实答了,接着又听萧苇莳问:“那这孩子有几个月了?”
林曜道:“四个多月。”
萧苇莳点点头,又满是责备地看容绻:“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通知一声。孩子都这么大了……”
林曜跟容绻闻言同时愣住,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萧苇莳显然是误会了。
“这孩子不是我的。”容绻有些哭笑不得。
萧苇莳眼神顿时更微妙了,难道容绻还准备帮别人养孩子?
容绻立刻察觉她娘在想什么,赶紧打断道:“母后,你别乱想,我跟林曜并不是那种关系。况且孩子他爹没准很快就过来了。”
她说完顿了顿,不敢让她娘再胡乱猜测,连忙道:“我介绍下吧。其实这次能碰到林曜纯属意外,我也是见到玉佩才认出来的。你们肯定也想不到吧?林曜他是姑母的孩子。”
容慕听到玉佩二字时脸色便大变,这会听完容绻的话,整个人都极为震惊。
他猛地站起身,看着林曜的眼神很是复杂炙热,紧紧盯着林曜半晌问:“你的玉佩在哪?”
林曜取出玉佩,由容绻交给容慕。
容慕仔细打量着玉佩,半晌深深叹了口气:“这的确是阿媗的玉佩,是当年曾祖父所赠,我跟阿媗一人一块。我的给了阿绻。那你娘呢?她现在在哪?”
林曜看着容慕的表情,能看出来他并没有假装,所有的思念、关切都是真实的。
他紧接着便又给他们说了下他娘的事,从头到尾并没有任何隐瞒。
容慕跟萧苇莳认真听着,神情越来越严肃、悲伤。
尤其是容慕,他跟容媗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得知妹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损,着实也很愤怒。
“阿媗当初执意要跟林侯庭走,她脾气倔,没人能拦住。”容慕伤感道:“但林侯庭信誓旦旦保证过,说会只爱她一人,绝不纳妾的。此人信口雌黄、背信弃义,实在可恨!”
容媗当初在容家是很受宠爱的,容慕这个哥哥对她也是百般纵容,谁知道曾经在容家无忧无虑的少女,在跟林侯庭离开后竟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林曜也没想到容媗竟还有这层背景,难怪当初会无法忍受羞辱自尽。
她跟着林侯庭离去时有多幸福快乐,被背叛时便该有多绝望无助。
得知容媗死讯,容慕跟萧苇莳感慨万分,心情也很低落难受,一时不想多说什么,见此时夜已深了,便让容绻先带林曜下去休息,务必照顾好他。
林曜跟着容绻离开,先前沉浸在往事中没反应过来,此时走了几步忽地发现不对劲——容绻爹娘看到他时为何会认为这个孩子是容绻的?
这于情于理也不应该啊。
难道容绻还能让他怀孕不成?这也太惊悚了。
然而林曜想着这个事,还真借此想到了更为惊悚的事。
他看着容绻,倏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容绻侧身看着林曜,将他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笑道:“你总算反应过来了?”
林曜嗓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是赤骁?”
容绻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
林曜闻言顿时想通了乔鹤执意要跟容绻和离的事。任谁新婚之夜突然发现新娘变成了新郎,恐怕都很难接受。
“这就是乔鹤坚持跟你和离的原因?”林曜说着也不禁有些心疼乔鹤。
他先前还想是什么事,竟能让向来冷静的乔鹤暴躁成那幅模样。
容绻长叹口气:“此事的确是我的错,怪我初见他时便一时脑热,只想找机会跟他相识,并未多想。之后谎言便如滚雪球,越滚越大,也越来越失控。我跟他相处后越来越喜欢他,也曾想过主动坦诚,但想到阿鹤会有的反应,又本能地退缩了。”
林曜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奇问:“那他是怎么发现的?”
容绻满脸无奈:“我不想让他知晓身份,便借身体不适没让他碰。但他迷迷糊糊睡着时,又来抱我摸我。我哪能忍得住,便一时冲动……当然并没有如愿。阿鹤被惊醒,直接拔剑跟我动起手来。”
林曜默默心疼了容绻两秒,觉得此事还是乔鹤更倒霉,莫名其妙就给掰弯了。
“你当初就不该骗他。”
“此事的确是我的错,但我并不后悔。”容绻认真道:“我若不那么做,又怎会跟阿鹤产生交集。”
她那时刚走出荒芜之境,便被群土匪包围,原是想直接动手解决掉这些有眼无珠的鼠辈的。
谁知这时乔鹤却骑着马迅速奔了过来。
将军身着铠甲,面容俊逸,满身都像散发着光芒。
容绻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顿时就被深深地惊艳到了,再也无法转移视线。
她当时根本来不及多想什么,脑海涌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想法留住此人。而装弱则是那时候最好的途径。
以致后来一步错,步步错。当然错归错,容绻对乔鹤的心意却丝毫未变,也从未后悔。
不过乔鹤若在救容绻时,能稍微察觉到那些土匪脸上的惊讶疑惑表情,事情或许就走向另一种可能了。
当时满脸肃杀之气看着极不好惹的容绻忽然秒变柔弱女子,那些气势汹汹的土匪也是很懵逼的。
林曜跟着容绻往住处走。
容绻住在倾羽宫,为安全着想,林曜被安排在容绻隔壁的院落。
那院落极宽敞,离容绻住的寝房也很近,若是有事也方便照应。
自知道容绻是赤骁后,林曜看她时心情就很微妙。倒不是性别关系,他主要是好奇容绻的身体结构。
容绻既是赤骁,也是女子,难道身体兼具两种器官?毕竟她也是能让人怀孕的。
林曜很好奇这点,但好奇归好奇,他也就是想想,没准备一探究竟。
容绻却敏锐察觉到林曜的视线,看着他道:“你总看我干嘛?”
“没事。”林曜哪能直说,连忙迅速找着借口:“我是想问,何时去见祖母?”
“祖母身体不适,现在还未醒,她见到你容易激动。还是等她好些时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