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反派失业的一百种方法 第68章

作者:阿蜜鸭 标签: 灵异神怪 穿越重生

王帆头都没抬,继续自言自语:“你以为变成我哥的声音我就会投降吗,不可能的,你太小看我了。”

游邈耐心告罄,把他的头掀起来让他可以清楚看见他的脸,“你看看我是不是你哥?”

王帆呆愣半晌,突然哇地一声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嗷嗷直哭,仿佛要把这几天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游邈僵硬了一瞬,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忍着没说太重的话:“……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跑了,知不知道?”

王帆边嚎啕大哭边拼命点头。游邈憋着的火气都撒给了假王帆,本来也没剩什么火了,看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到底于心不忍,只能好言安慰:“别哭了,里面发生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王帆断断续续地说他一进教学楼就被窗户里冒出来的人影抓进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有一个可怕的女声一直在他耳边念叨他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说他实际上就是个笨蛋还怕别人看出来,一直在对他进行人身攻击。王帆全程闭眼抱头蜷缩着,不管她说什么都不睁眼,也不承认,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出来了……

苏榕一边听,一边探了探凌思瀚的鼻息。凌思瀚没有王帆这么幸运,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苏榕见他鼻下嘴角隐隐有血,额头和肩膀等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有淤青,仿佛是被殴打致死的,这让他感觉很奇怪。

杜小雅的镜中世界,是让进去的人直面真实的自己,那凌思瀚怎么还被打死了呢?

虞秋北就蹲在另一头,研究了一会儿凌思瀚的尸体后问:“你还记得杜小雅为什么自杀吗?”

苏榕想也不想地说:“因为太厌恶自己的脸吧。”

“其实不是。如果不是她的同学那么骂她,她不会产生那么重的厌恶情绪。”虞秋北看着凌思瀚死不瞑目的双眼,沉声道,“所以她和高欣蕊一样,都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那凌思瀚……”苏榕有点犹豫。

凌思瀚保持着双手握拳的姿势,手指关节上还挂着丝丝血迹。虞秋北把视线从血迹上移开,看向了别的地方,语气笃定地接上了他的话:“是校园暴力的施暴者。”

相比王帆,杜小雅可能对这样的凌思瀚产生了更深的怨恨,最终导致他死在了自己的拳头下。

说到底,这也只是他们的猜测。真实的凌思瀚究竟有没有参与校园暴力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这一刻,苏榕发觉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像一个小说中的世界。不是每个谜团都能得到解释,不是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背景故事。在真实的世界里,更多的是突如其来的意外,像冲散一切的洪水,只留下戛然而止和不了了之。

他们把凌思瀚的尸体抬出去,苏榕在抬的时候看见游邈背后竟有一小圈未干的汗渍,这才想起来他还没问他和虞秋北在镜子里时外面的人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一个个看着都像刚跑完长跑似的。

“这个啊其实没什么。”游邈推了推眼镜轻松地说,“可能是镜子一口气吃不进去太多人吧,你们被吸进去后又吐出来了两个你们的复制人,还有凌思瀚的复制人也跟着出来了,我们四对四僵持很久,他们一直想把我们往镜子里拽,我们就在走廊上一圈一圈地跑……”

所以就跑成了这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样子。

他们一路边说边把凌思瀚的尸体抬到了楼下的音乐教室,和郁锦、陈璐的尸体并排放着。忽然窗外漆黑沉静的漫漫夜空中浮出了朦朦胧胧的暖光,恍惚中遮天蔽日的茫茫夜色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淡金色的光芒带着万物复生的希望重新降临人间。

“太阳出来了!”苏榕神情激动地撑着窗沿,垫起脚尖仰头望着窗外的日出景象。

虞秋北站在他身边,两人一点点被远处越来越盛的光芒笼罩。

宣蔚然独自一人站在教室门口,打开的木门投下一小块三角形的阴影,她就站在阴影上,沉默地看着窗边那两个人,眼里除了不甘似乎还闪过了一丝怨毒。

*

等他们欣赏完壮观的日出之景,下楼探查情况时欣喜地发现鬼打墙的状况终于结束了。整座教学楼回归正常,他们可以离开了。

他们就地在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处挖了三个坑把三具尸体埋了进去。劫后余生,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轮到自己。

在静默的人群中,虞秋北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他一晚上都没睡觉,加上前一天晚上也没睡好,现在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脸色黑如锅底。

“我们回宿舍休息一下吧?”苏榕揣摩着他的脸色提议道。

经过一晚的心惊胆战,所有人都累了,没有人提出异议,纷纷踩着黎明的日光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三号宿舍楼。

苏榕摸到他们四个原来住的那间寝室,推开门走了进去,虞秋北跟着进来后王帆也大剌剌地正要一脚跨入,却被虞秋北一胳膊拦在了门口。

虞秋北不太客气地说:“你打呼噜,去睡另一间。”

王帆摸了摸后脑勺,尽管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劲,但他还是乖乖揽着游邈去了何杰鑫那间宿舍。

走出几步后他终于迟钝地对着游邈发出疑问:“咦,我怎么感觉会长有哪里不一样了?”

虞秋北说他们这群人都是傻子的时候他还捂着头缩在角落里呢,自然什么也没听到。游邈赶紧嘘了一声,让他小点声别让虞秋北听见,然后拉着他匆匆进了旁边宿舍。

苏榕后知后觉,这间宿舍里转眼就只剩他和虞秋北两个人了。

虞秋北利落地翻身上床,躺在他亲自重铺过一次的小床上,刚合上眼没两秒,突然又坐起来脱掉了身上穿了很久的T恤。

苏榕刚爬上对面的床,就看到了虞秋北脱衣服这一幕。

他两臂高高抬起,衣服挡住了脸,只看见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从胸膛延伸到肚脐,还隐隐在往裤腰下方钻,是穿着衣服时绝对想象不出的健硕身材。衣服脱下后,他甩了甩头发,随手将这件脏的不能再脏的T恤扔到了床下。

虞秋北应该没发现自己在偷看他吧……苏榕装作在整理被子,但眼角余光控制不住地要往虞秋北身上瞄。

结果虞秋北就跟能听见他在想什么似的,马上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彻底杜绝了他偷窥的目光。

苏榕:“……”

苏榕气咻咻地一抖被子,跟着钻进了被窝里。他一边神游天外地想着要是能用摸虞秋北腹肌作为被他咬的交换那该多好,一边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迷糊中被虞秋北的手摇醒。

“起床了,出事了。”

虞秋北声音很淡定,但他一听到“出事了”三个字就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顶着一头乱发扭头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宣蔚然不见了。”虞秋北在床下说道。他的语调没什么波动,只是在向苏榕陈述情况。

窗外的天将亮未亮,有如混沌初开时的灰暗与朦胧。他们这一觉竟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凌晨。

苏榕火速下床穿好鞋子,并且发现那件被虞秋北无情扔下床的T恤正皱巴巴地躺在角落里,而虞秋北现在身上换了一件尺码十分合适的干净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