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反派失业的一百种方法 第84章

作者:阿蜜鸭 标签: 灵异神怪 穿越重生

虞秋北哪里有这闲心。他一把捉住这颗心脏,仿佛捧着世上最易碎的珍宝,珍而重之地往苏榕胸口的窟窿处塞去。

手里的宝石散发着灼人的高温,但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心脏刚一和苏榕的肌肤接触,就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它在苏榕胸口一阵闪烁,发出的强光几乎刺伤虞秋北的眼。

但强光过后,苏榕的呼吸回来了。他的身体和原来别无二致,看上去似乎只是好好地睡了一觉。

虞秋北吊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他这时才发觉,他的眼眶底下竟是一片湿润。

*

苏榕以为自己再醒来时会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普通世界里,然后虞秋北会来找他,他会和虞秋北紧紧抱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他美梦做的好好的,但万万没想到,他一觉醒来,还是在这间熟悉的医务室!

他周围聚着的还是那几张熟到不能再熟的脸。他惊慌地坐起来,先掐了自己一下,发现不是在做梦。

“怎么回事!我们还没有回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虞秋北脸色铁青,还是王帆搓着手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发现天上还有很小的一块迷雾没有散,然后我们才想起来,我们一直忘了帮一个鬼实现心愿。”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苏榕十分茫然。

王帆两眼笑眯眯,幸灾乐祸地说:“超市里的真真呀,你不会忘了吧?”

“什么!就是那个吵着要和虞秋北谈恋爱的那个女鬼吗!”苏榕什么都想起来了。他也知道了为什么虞秋北脸色这么难看,因为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苏榕再也躺不下去了,他麻利地翻身下床,气势汹汹地要回超市找这个臭小鬼理论。

其他人留在医务室本来也是为了等他醒过来,现在他要走,大家便都跟了上来。王帆一路上都在感叹会长艳福不浅,游邈看着虞秋北和苏榕的脸色,只能劝他少说几句。

苏榕步子迈得飞快,风风火火地回了超市。一进门没有看见真真的身影,他和虞秋北便往地下仓库走去。

真真果然还记着虞秋北交给她布置的任务,安安静静地守在安全屋门口。

见来的人是他们两个,真真一点也不意外。

“真真啊。”苏榕先声夺人,很有气势,“你换一个愿望吧,你现在这个愿望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满足你。”

马上他又觉得自己语气太生硬,怕真真会反感,便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真真你是个好孩子,我们真的很想回去,你就当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谁料真真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胡搅蛮缠。

几天不见,她好像成熟了很多。她看着眼前明显有些紧张的两人,很冷静地开口:“其实你们的冒险过程我都能看到。”

她身边还漂浮着一些灰色絮状物,那就是她连通外界的“眼睛”。

苏榕吞了吞口水,突然有点没来由的心虚。她已经知道她的心上人被他抢走了,岂不是会大发雷霆。

然而真真也没有生气,她冷静的表情中竟然慢慢现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感动。

“原来的我向往一段甜甜的爱情。”她说,“但当我从头到尾见证了你们的相爱经过,我发现,就算这段爱情不是我的亲身经历,我也感觉足够了。”

其他人没有苏榕和虞秋北走得那么快,这时才刚赶到地下仓库门口,正好听到真真的这段话。

王帆颇有一些诧异:“相爱经过?这段爱情?她在说谁?”

游邈心很累。正当他纠结是捂住王帆的嘴还是和他解释清楚时,王帆就自己想明白地爆发出一声惊呼:“天呐会长和苏榕竟然……我就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怎么GAYGAY的!”

游邈后悔了。他不应该犹豫,他就应该直接上手捂嘴。

苏榕有点尴尬,虞秋北倒是面色如常。真真在说完那段话后就像了却了最后一桩心事,一边感动地流下眼泪,一边和他们挥手告别。

当事人一个铁石心肠,一个尴尬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总之伴随着真真的消失,天空中飘着的最后一丝迷雾也烟消云散了。

“总算是全部解决了……”苏榕话音未落,所有人眼前皆是一黑。

短暂的失重感之后,再次睁开眼,苏榕已经不在那间地下仓库里。

他眼前是一处乱糟糟的洗手台,台上凌乱地摆着牙杯牙刷还有洗发水,他抬头一看,他还是那个苏榕,只是头发上滴着水。

他马上想起来虞秋北说的,他和苏榕遇见是在宿舍楼下,那时苏榕才刚洗完头。

所以他们回到了原来那个时间点,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的这些天现实中的时间并没有流动。

既然如此,那虞秋北现在人就在图书馆,他要去找他!

苏榕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雀跃和轻松,他头发都来不及擦,蹦蹦跳跳地跑下了楼。

宿舍楼下,背着书包的学生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男生头发没干就跑出来了。

苏榕跑下来以后才发现,他并不认识从这个宿舍到图书馆的路。

他傻傻地站在马路中间,呼吸着久违的清新空气,感受着自己的心正重新砰砰跳动。

不用担惊受怕活着的感觉真好。

反正他一时不知道去哪儿,他干脆站在原地,摸出裤兜里的手机翻了起来。

第一步是查看微信联系人列表,找一找爸妈亲戚之类的亲人,看看他们的交流方式,以免日后露出马脚。

结果他翻遍通讯录,也没有找到备注名是爸爸或妈妈的人,亲戚分类里只有舅舅和舅妈,最近一次聊天还是互相祝福春节快乐。

苏榕心里升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他和这个苏榕一直都是同一个人,而那个窝在出租屋里写小说的苏榕渐渐变成了一段非常模糊的记忆,模糊到几乎失去了真实感。

他愣愣地盯着手机,直到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那不是会长吗,他跑得那么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