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升君
有什么蓦地堵住了嗓门,钟念一时无法呼吸,强大得能吞噬神志的哀愁,重重敲击在心房上,让他顿时就痛得弯下了腰。
“怎么了?”
江传雨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看到他已是泪流满面。
江传雨立刻打横抱起钟念,飞快跑出实验室,踹开自己的房门,把他平放到床上,着急地摸着他的额头和颈项,连声问,
“哪里不舒服?是哪里痛吗?”
出了实验室,钟念总算能喘上气了,他张大嘴做了几个深呼吸,刚才那种遮天蔽日的悲伤消失了。
好奇怪,这是什么?
他捂着心口转过头,看着一脸焦急地江传雨,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
“雨神,你刚才是不是很难过?”
江传雨的动作一顿,对上他的眼神怔怔地看了会儿,轻声问,
“你刚才……感觉到了?”
钟念有些不敢置信,“真的是你的感受?为什么我会……”
他俩一坐一躺,相距不过半尺,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的味道。
江传雨静静地看着染了自己信息素的omega,漂亮的桃花眼垂成半开的合欢花。
他的omega也出现通感了。
他低头给自己和钟念摘掉手套,用眼神柔柔地安抚着他,
“可能因为,我们是高契合度的ao。”
钟念一愣,“真的?”
江传雨点点头,“你上次生理期时,我就有通感了。”
“上次?”
钟念怔怔地回想了一会儿,懵头懵脑地问,
“我对你的影响大吗?”
江传雨勾起唇角,“很大。”
那种影响,是你无法想象的大。
钟念傻傻地笑了两下,忽地起身,勾住江传雨的脖子,凑上去狠狠啾了一口他的唇,那一声清晰的‘啵’落在空寂的房间里,最大限度地挑拨着神经。
“雨神我不想再看了。”
钟念就着那个亲吻的姿势,软软地吊在江传雨面前,杏眼微垂。
“让你那么难受的东西,我不想知道,我会比你更难过,但又无法弥补,以后再慢慢告诉我好吗?”
“你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想管了,你也别再回想,都过去了,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
钟念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贴着江传雨的唇呢喃,
“你的omega想要你快乐。”
江传雨皱了皱眉,忍无可忍地重重咬了钟念一口,把滚烫的气息喷在他鼻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现在感受到了吗?”
不用通感,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感受到了。
气势汹汹的信息素,紧绷的肌肉,沉重的呼吸,嗜血的眼神,
和嚣张昂扬的抬头。
钟念这次没觉得怕,还大胆地用舌尖碰了碰江传雨的唇,轻笑,
“易感期到了?”
江传雨把人往怀里箍得更紧了,汗从额角滑下,声音哑得不可思议,
“你说呢?”
钟念蓦地推开他,伸手一抬,“等会儿!”
接着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直到咚咚咚下楼的脚步声,以及突然撞上墙的痛呼声传来,江传雨才意识到钟念想干嘛,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钟念跑得飞快,百米能破记录的那种,闪现到钟晴的车身旁,砰地挂到驾驶室的窗框上,脱口而出,
“姐我晚上不回去了!”
钟晴正喝着奶茶,眼珠子从电脑屏幕上抬起来,移到钟念脸上。
咔吧——
吸管被咬穿了。
第53章
钟晴吐出吸管,语气平静地问,
“刚才没听清,再说一次。”
太过强大的气场,让钟念一个技术后仰,烧糊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三分,他吞了下口水,解释道,
“雨神进易感期了,我得陪着他。”
钟晴舔了舔牙尖,哼出一声笑,
“所以我就要让你一个未成年的omega,彻夜陪着一个易感期的alpha?”
她往外探了探头,瞥见追出来的江传雨,没好气地磨牙,
“钟念,你姐没死也会被你气死。”
钟念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但就是不想回家,急道,
“那我不能放他一人在这儿啊,明明能用我的信息素安抚他,为什么要他打抑制剂!”
钟晴皱眉,“谁要他打抑制剂?”
只听到后半句的江传雨也一愣,“谁要打抑制剂?”
钟念的眼神转了转,不管不顾地抓住江传雨的手,
“反正我要陪着他!”
钟晴神色复杂地盯着面前这对儿苦命鸳鸯,从牙根里泛出酸气,半晌后,她眼皮一垂手一挥,
“江传雨你去收拾东西,我家有的是客房。”
闻言钟念双眼骤亮,继而又稳下来,犹犹豫豫地试探,
“客房?我房间的床是……”
“钟念你再说一句成年前就别想见到他。”
钟晴的低斥,成功地让钟念闭了嘴,他转身推着江传雨,
“快去收拾,快!”
江传雨怔怔地看着钟晴,眼神迟疑,
“这,不太合适……”
钟晴翻着白眼叹了口气,
“谁让就我一个能管事儿的家长呢?去吧,这时候丢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钟念欢天喜地催促,
“走走走,跟我回家回家!”
钟晴望着白菜拱猪的背影,默默把眼泪咽进了肚子。
这是造了什么孽哟,人家都是防着猪拱白菜,只有自家的白菜,成天就琢磨着怎么去拱猪!
回家的车上,钟念倒是学乖了,坐得规规矩矩的,也没拉手靠肩的气人,多半是怕惹急了钟晴,把他俩扔半路上。
给保姆打完电话后,钟晴问江传雨,
“要不要请几天假?”
alpha的易感期没omega的发情期凶狠,但对易冲动的a而言,这个时期还是少接触人比较好。
江传雨还没说话,钟念就急吼吼地帮他回答,
“请一周吧!”
钟晴通过后视镜,丢给她的白菜弟弟一个警示性的眼刀。
江传雨沉吟片刻,回道,
“请两天吧,我自己跟老师说,不麻烦您了。”
钟念嫌不够,“两天太少了吧,易感期平均是五到七天,你又是顶a……”
钟晴一声意味深长的咳嗽,让钟念识趣地住了嘴。
他这回有点冤,不是光想着拱猪,而是担心江传雨回到学校后面临的情况。
这几个小时他没看手机,也拖着江传雨不去看,就怕班级群里出现什么不当言论。
那个狗屁江遇舟是谁,他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只心疼白受牵连的雨神。
折腾了这一天,回到钟家已是黄昏,进门后,钟晴先领着江传雨去看客房,钟念见她把江传雨安排在一楼,顿时又嘀咕上了。
“为什么在一楼?我对面就有个客房啊!”
钟晴忍无可忍地回头给了他一巴掌,通体舒泰了。
“10点以后你要敢下楼,小心你的腿!”
说完,她又狠狠地刮了钟念一眼,打开客房门,招呼江传雨,
“床上的东西都是刚换的,也开窗透过风了,缺什么自然有人给你,相信不用我操心,你好好休息就是。吃东西有忌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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