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曲日水吉
差不多就是后世的身份证修改吧,只有这个修改之后才算是真正的拥有了功名,之后的服役还有杂税什么的官府就会自动取消你这一户的征收。
而且每个秀才名下还有二十亩的农田是免税的,如果每年等级评定中你能考入前十还能领取当地禀生补贴,可以领取一定的米银。
白苏对那个禀生不感兴趣,他也不缺那每年十两银子的补贴。唯一让他有点在意的,是秀才每两年需要进行一次硬性的知识检测考试,避免考上秀才之后开始沽名钓誉什么的。
这种考核两年一次,三次不过剥夺秀才功名。当然了,你要是一口气考到了举人,那从此以后就不需要再继续考这种测验考试了。
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朝廷征收徭役的时候了。虽然白苏基本已经可以肯定,望江府今年的徭役征收肯定要出问题,说不定都不需要强制男丁必须前往服徭役。
可事情在没真的定下来之前,总是会有一些意外存在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白苏是得赶紧去将自己的官方身份给更改了。
更改之后,他们白家这一户从此一口就不需要再缴纳苛捐杂税还有服徭役兵役什么的了。
冯奶奶愣了一下,还是很努力的笑着答应。“可以,你们就放心的去吧。”
目光不自觉的转向后院,冯苟带着胡毛和王麻子正在规整后院。也不知道白家这地方真是福星高照还是咋的,后院的蔬菜长的特别好。
尤其是之前冯奶奶都没注意到的土豆和红薯,绕着院墙疯长了一圈。等发现的时候菜园子里都是土豆和红薯的藤蔓了。
冯苟是被奶奶拉着过来搭架子的,白家中的黄瓜还有西红柿都是在地上爬的,看的冯奶奶实在受不了。这还不算啥,丝瓜南瓜什么的爬藤植物,也都是西一堆东一堆的随便疯长。
冯奶奶总是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要不然为什么总觉得前一天还没注意到的地方第二天就长出来一堆东西。
不过菜苗什么的长起来都要时间,想来应该都是她记不住没看清的缘故吧。
白苏顺着冯奶奶的目光看向后院,到嘴的话在舌尖翻滚了一圈,还是咽了下去。那些没确定的事情,提前说出来给人不确定的希望总是不好的。
不过,看在冯奶奶为人不错的份儿上,借点钱这事儿还是可行的。
这一次去望江府,不仅是要更换身份铭牌。白苏还想要带着石菖蒲好好转转,最好能找一个靠谱的书院让石菖蒲去正式求学。
毕竟他这种三刀流的老师,可教不出来一个状元。
起身去了一趟书房,直接拿了一百两银子过来。白苏将钱袋递给冯奶奶,在老人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这是一百两银子,你先拿着。如果到时候官府征徭役可以用钱顶了,你就帮小宝哥他们把名额买了。如果不行的话,到时候我们回来你再还给我们就是了。”
冯苟今年都二十五了,而白苏不过十九。喊声哥也不算吃亏,更何况能让老人家开心,白苏喊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冯奶奶嘴唇颤抖着,眼眶里的泪水也止不住。沉甸甸的钱袋拿在手里,让她一时间百感纠集。一辈子也算是清白做人,从不欠谁什么。可这个时候,却没有那个骨气直接把银子还给去。
他们家就只剩下小宝一个了,几十年前他爷爷就是服徭役累死在外面的。他爹也是因为徭役伤了身子,没过多久也走了。
冯家现在就只剩他们祖孙两个,冯奶奶实在不想看着冯苟再去服徭役。就算冯苟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个混子,可在她眼中,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小苏,我……”
“冯奶奶别。”白苏一把拉住了想要跪下来的冯奶奶,将哭的老泪纵横的老人家扶回板凳上。
“冯奶奶你实在不必如此,这银子最多算是我借给你们的,也不是白给的。你和小宝哥都在我家帮忙,我还能看着你们家破人亡不成?”
白苏轻笑出声,故意压低了声音。“只是一点,这钱你就别让小宝哥知道了。”
冯奶奶脸上闪过一丝羞愧,误解了白苏的意思。不过白苏也没解释,倒是是不相信冯苟为人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百两收买了冯奶奶,而冯苟那个孝子贤孙就算在外再怎么张狂对他奶奶是绝对的孝顺。
以后在永宁村,或者说在望江府居住的这段时间,冯苟这个人还有用,所以白苏真的不介意提前卖个好。
毕竟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更能收买人心。
和冯奶奶说好了去望江府的事情之后,白苏和石菖蒲就收拾了东西第二天一大早离开了。十天的限期已经过了五天,再加上赶路还需要一天的时间,现在出发不紧不慢刚刚好。
“万桃花一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穹各四钱,天南星一钱。”
“羊踟蹰三钱,茉莉花根一钱,当归一两,蒲场三分。”
“哎。”
白苏和石菖蒲两人是走着去黑河镇的,等到了黑河镇再坐车前往望江府。白苏牵着石菖蒲的手,慢慢的背诵药方。
可惜才背了两段,就忍不住的想要叹气。
“怎么啦?”石菖蒲抓着白苏的手一起晃,好奇的看着他家难得惆怅的白大哥。
白苏的惋惜是实打实的。“本来这个方子应该是麻沸散的,相传真正的麻沸散使用之后在人身上开刀割肉都感觉不到疼痛。”
“嘶,割肉都感觉不到疼吗?”石菖蒲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小表情特别的可爱。白苏没忍住笑着捏了一把,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是啊,不过毕竟是古方,流传下来已经不怎么齐全了。”回想看过的历史书还有野史什么的,都说神医华佗的医书《青囊经》并没能流传下来。所以像是麻沸散什么的,自然也就失传了。
后人根据口耳相传还有自学补充弄出来的麻沸散的方子好几种,可惜都没有达到史册记载中华佗刮骨疗伤的那种效应。
后世虽然有了麻醉剂什么的,但那毕竟是多了化工产品的添加剂,和纯粹的中药配方比起来意思还是差了许多。
当然了,最关键的问题是白苏现在也找不到那些化工产品,根本没办法复原麻醉剂。在外科手术之中,麻醉剂简直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白苏一边感慨,一边从怀里拿出来几个小药包往石菖蒲怀里塞。石菖蒲一愣一愣的,倒也乖乖的任由白苏动作。
怀里塞了两包,袖袋里放了两包。最关键的是白苏给石菖蒲两个手腕上都绑了一个怪怪的东西,还用一根细小的白绳拴在中指上。
“白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呀。”
“这是改良版的麻沸散,没有古方中那么强大的功效,但是照人脸撒过去会让对方手脚发软一定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之前考试的时候,自己被关在考场三天。因为自己的担心,石菖蒲也将他关在客栈三天。当时是光顾着感动了,可回头想想自己未免有点太过自私。
石菖蒲就算是自己的小夫郎,也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自己不能百分之百保证陪在对方身边,本来就是自己的失职,那还凭什么限定对方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