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爱
他清咳了一声,立刻引来了雌虫的关注。
“修,我在门口捡到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它是你的吗?”西尔维亚委婉的说道,将口袋里的木盒拿了出来。
他话里的暗意雌虫只要不笨,应该都明白吧,西尔维亚想着,将木盒递给了雌虫,语气带着一点点笑意:“下次可要注意了,不能再掉了。”
雌虫低着头看着黑色的木盒,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西尔维亚才听见雌虫比往常轻几度的声音:“谢谢…西尔维亚。”
西尔维亚看见雌虫伸出手慢慢的将木盒收了起来,手腕上的淡粉色痕迹莫名刺眼,西尔维亚移开目光,居然觉得有点难受。
这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西尔维亚老是忍不住想着雌虫的反应,可是修却只顾着低头吃饭,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情绪,俊朗的面容也和平日一样沉默寡言,导致西尔维亚根本猜不透雌虫的心情。
等吃完最后一口,西尔维亚也放弃了,他的耐心实在算不了多好,现在已经到了尽头。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西尔维亚放在桌上的手腕却突然被雌虫抓住了,松松的扣住了他。
西尔维亚抬头,一眼就看见了雌虫一闪而过的难过眼神。
他不由一怔。
“我…还有一个光脑,只是有点旧了,西尔维亚,你要吗?”雌虫这次没有脸红,相反的,居然有一点苍白,他直直的看着西尔维亚,澄澈的蓝眸里都是细碎的光。
看西尔维亚不说话,雌虫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一点,他松开手,慌乱的垂下眼睛,语气带着欲盖弥彰的哑音:“前几天,你不是说无聊吗?我刚好有两个,平常我也用不着,你要吗?这个不贵……”
西尔维亚看着越说声音越低的雌虫,抿了抿唇。
餐厅里本来就安静,雌虫说完话之后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直努力维持在脸上的僵硬笑意最终还是消失了,修收回手,有点难堪的闭上了眼睛,耳尖通红一片。
西尔维亚明明拒绝了他,他却还在死皮赖脸的缠着,修感觉自己到雄虫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睫毛颤抖个不停。
拜托,请不要再看他了……
雄虫身上特殊的香气传了过来,小勾子似的挠着雌虫的心脏,修感觉到西尔维亚清越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好啊,是什么光脑,星辰系列的吗?”
修猛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西尔维亚笑的眉眼弯弯的模样,他仍然说着,似乎没有察觉到刚刚的尴尬。
“我家里的光脑就是星辰第三代,现在已经落后了。”
修嘴唇动了动,感觉到有奇怪的液体覆盖了他的眼球,让他连西尔维亚的脸都看不清楚了,他狼狈的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稳住呼吸:“我的是星辰二代。”
西尔维亚停顿了一下,当作自己没有听见雌虫变得嘶哑的声音。
“是吗?给我看看,二代的星辰我记得不可以联通全息的吧?”他伸出手,理直气壮的讨要着。
“是不能,可是我改进了一下,现在是可以看到。”雌虫低头将手腕处的光脑解下来,瓮瓮的回答。
西尔维亚看着自己掌心内的黑色光脑,有点苦恼皱眉:“二代是怎么开的?”
修站起身,克制的并没有距离雄虫很近,他伸出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漆黑屏幕的右上角,随着一声轻嘀,屏面正式打了开来,露出来屏幕桌面,西尔维亚讶异挑眉,看了一眼身侧的雌虫。
他没想到修的屏保居然是“死亡之花”,小白花颤巍巍的放在了黑色的石碑上,显得脆弱又美丽。
西尔维亚莫名觉得那石碑眼熟,还没来得及细看,屏保就消失了,雌虫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带着小心翼翼的欢喜。
“西尔维亚,你想看什么?”
修屏住呼吸,热切的看着雄虫,只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眼,心脏在剧烈运动着,血色也涌了上来。
西尔维亚指尖随意的在星网上找了一个全息电影观看,他专注的看了一会,眼角余光看见雌虫利索的将餐具送到了小厨房,有水流声音响起,西尔维亚的心思却不在电影上面了,他无意识的皱眉着,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优柔寡断。
就在前不久,他明明打算拒绝雌虫的,结果,看见雌虫那副伤心失落的表情,他居然心软了……
好烦呐,一向没心没肺的西尔维亚轻轻叹了口气。
背对着雄虫的修洗着手,仔细的将手掌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略尖锐的指尖划过白净的圆盘,然后整齐的叠放在一起,哗哗的水流声在安静的小厨房里响起,外面的全息电影正在外放,有优雅飘渺的歌声传到雌虫的耳边,修看着水流积洼里的倒影,伸手打破变得古怪的面容,哗哗流水声掩盖了这一切,一切归于平静。
时间缓缓而过,西尔维亚拿着雌虫的光脑玩了好几天,修的光脑里面干干净净的,里面仅有的几个游戏还是他自己添加的。
西尔维亚自从那天早晨开始,就始终觉得有点不自在,特别是看见雌虫的时候,导致他更宅了,躲在屋子里不出去。
零食早就吃的差不多了,西尔维亚望着唯一剩下的硬质棒棒糖,还是撕开了包装,放到嘴巴里。
酸酸甜甜的还带着淡淡的奶味,味道有点像酸奶,西尔维亚想着。
就在他一个人想东想西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西尔维亚,你在吗?”
西尔维亚关掉电影站了起来,想了一下,又把嘴里的棒棒糖放到干净的水果盘边缘部分,才打开门。
“修,怎么了?”
修看着雄虫,显而易见的有点紧张:“西尔维亚,我接到消息,过一会虫族护卫队就来带你了。”
西尔维亚一愣,他感觉好快。
他突然想起前不久在驾驶室逗弄雌虫的话……
西尔维亚顿时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自从雌虫说完话,门口就静悄悄的,西尔维亚眼看着雌虫眼睛里的光熄灭,他藏在袖口里的手暴躁的捏紧了,越是这样,西尔维亚就越不敢和雌虫在一起,太奇怪了,他想,自从知道修喜欢他,西尔维亚就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奇怪,就像被下了咒一样。
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心爱的小零食的,他肯定会咬着棒棒糖,管它见的人是谁。
门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西尔维亚憋着气,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他直觉不能再和雌虫继续呆在一起。
就在他想方设法找理由的时候,头顶突然被一只温热手掌摸了摸,西尔维亚条件反射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