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 第435章

作者:放鸽子 标签: 爽文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李元昊轻蔑一笑。

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李德明只得再呵斥一句,命他切莫掉以轻心后,也就放人回去了。

就不知是他谨慎过头,还是冥冥中真有预兆,他总是……放不下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厨娘:在唐宋时代,流行的是女厨师,不但皇宫中有“尚食娘子”,大富大贵之家亦以聘请女厨师烧菜为时尚,市井中经营私房菜的饭店,也颇多手艺高超的厨娘。

相传北宋末宰相蔡京家有“厨婢数百人,庖子亦十五人”

羊头签:羊头签的故事,化用自南宋人廖莹中的笔记《江行杂录》。

大约宋理宗宝祐年间,有位太守告假在家,因为家中“饮馔粗率”,便想起以前某次参加官宴,“庖膳出京都厨娘,调羹极可口”,于是念念不忘。恰恰有朋友前往杭州,太守便托他在京都物色一位厨娘,只要手艺好,“费不屑较”。

未久,朋友来信,说厨娘找到了,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妙龄少女,“有容艺,能书算”。几天后,这厨娘也到了,却在距城五里的地方停下来,遣脚夫送来一封告帖,字写得很是端正清雅,措辞也极礼貌委婉,先谦卑地自称:“庆幸,即日伏侍左右”;末尾则写道:“乞以四轿接取,庶成体面”,意思是说,请大人派专车相迎,这样才不致损了大人的面子。太守不敢怠慢,派了一顶轿子前往迎接,“及入门,容止循雅,翠袄红裙,参视左右,乃退”。太守见她形容举止落落大方,知书识礼,气质优雅,很是满意。

过了几日,太守准备请几位朋友来家里吃顿饭。厨娘力请由她试厨。太守说,明日不是大宴,不用太铺张,做几道家常小菜就可。厨娘说,晓得,我先给大人拟一份菜谱。当下取来笔墨纸砚,写下菜谱及所用食材:“羊头签”五份,各用羊头十个;“葱齑”五碟,合用青葱五十斤……

“羊头签”是流行于宋朝的“签菜”,可不是今天的牙签羊肉,而是羊肉卷——用猪网油将羊头肉卷起来,热油炸得焦黄,大笊篱捞出,便是极美味的“羊头签”。但这厨娘做五份“羊头签”,所用食材却需要十个羊头。而作为配菜的五碟“葱齑”,竟需青葱五十斤。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太守心中疑惑,但因厨娘初来乍到,不便点破,便让厨娘且去办理。同时派人暗暗监视厨娘到底怎么做菜。

次日,厨娘从带来的行奁中取出全套厨具:锅、铫、盆、杓、汤盘,一应俱全,“皆黄白所为”,啥意思?都是金银器做成。至于“刀砧杂器,亦一一精致”,看得旁观者都啧然惊叹。厨娘挽起袖子,穿上围裙,据坐胡床,开始切羊肉,但见她“方正惯熟,条理精通,真有运斤成风之势”。果然是身怀绝技。

但这厨娘出手也太铺张浪费,一个羊头,只“剔留脸肉”,其他部位全掷地上,弃之不用。帮厨的伙计问她这是为什么。厨娘说,按我们顶级厨娘的厨房标准,一个羊头就只有两块脸肉可做“羊头签”。其他部位的肉,“非贵人所食矣”!只有味蕾未开发过的人才吃。大伙听得暗暗心惊,心道,幸亏那扬州炒饭、沙县小吃的标准不是厨娘所订,否则,谁都吃不起。有些伙计又觉得羊头就这么丢了也挺可惜,便从地上拾起来,准备带回去炖着吃。厨娘取笑他们:“汝辈真狗子也!”大伙心里很生气,却“无语以答”,被厨娘的气势镇住了。

剔好羊头肉,厨娘又动手切葱——所有的葱“悉去须叶”,根据碟子的大小,切成葱段。然后,将葱段外面的叶子全部剥掉,只“取心条之细似韭之黄者”(怪不得要用掉五十斤葱),用酒与醋浸渍,作为凉菜上席。其他的菜式,也均“馨香脆美,济楚细腻”。

晚宴上,太守宴请的客人吃得直咂舌头,“俱各相顾称好”,说这厨娘到底是从哪儿聘请的啊,做的菜这么美味,可以拍成《舌尖上的大宋》了。太守也觉得倍儿有面子。

撤席之后,厨娘整襟上前拜谢太守:“此日试厨,幸中各意,后须照例支犒。”意思是请太守赏钱,说这是她们厨娘界的例规。太守叫人去检索照例赏赐的标准。厨娘说:“这哪用得着检例?”从囊中掏出几幅纸片,说道:“这是我以前在某官处主厨时所得的赏赐清单。”太守接过,见上面所记赏赐数目,通常都是二三百贯。

太守不愿意被别人比下来,只好破费赏了厨娘一大笔钱。过了两个月,太守找了个理由,将那厨娘送走了。私下里,太守跟朋友说,“吾辈力薄,此等厨娘不宜常用!”如此“高大上”的厨娘,若非大富大贵之家,哪里用得起。(《风雅宋:看得见的大宋文明》-社会篇)

第二百三十二章

每逢佳节,‘交友广泛’这四字给陆辞带来的,便是堆积如山的祝贺信函。

埋首案卷直至大年初四,差点将手给生生写断的陆辞,才微微颤抖着将最后一封给封上,让一脸敬畏的下仆送去邮递处,再朝各地一一发出。

相比起来,滕宗谅就要轻松多了。

他仅用了两个时辰,就将亲友的信函回复完毕,顺利寄出。

接下来的几日里,他除了在自家喝点小酒,享受这少有的闲暇以外,就是乐得欣赏平日游刃有余的陆辞,这难得一见的焦头烂额的姿态了。

“可惜啊,”滕宗谅假装遗憾道:“若是公务,我极愿伸出援手,然此些皆为陆弟亲友的真挚问候,我着实不好代劳了。”

呵呵。

对这假惺惺的关怀,经历过长达数日的奋笔疾书的陆辞,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滕宗谅虽觉嘴皮痒痒,但一想起长期以来吃过的秋后算账的亏,还是勉强按捺住了乘胜追击的冲动。

他转移话题,说起关于党项李元昊近半年来的频访密谈来:“李元昊之事,你准备如何上疏?”

哪怕在守边将兵看来,那边的狼子野心,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对情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到火烧睫毛的程度绝不挪动的朝堂来说,却是不痛不痒的。

况且,就陆辞所派出的细作探听的内容来看,受李元昊勾结的不过是两名落第士子,所议细节更是一无所知,作为证据而言,轻易就能被对方抵赖掉了,而远远称不上可向对方发难的确凿。

如此一来,倘若实话实说,那势必会石沉大海,连浪花都翻不出一朵来——不然吐蕃那蕃僧寻衅那么些年,曹玮也三番四次地上请增兵,怎最后就跟要饭似的,千辛万苦才讨来几千人?

但要是夸大其词的话,真引得朝廷重视了,下一步派使臣质询,就得即刻穿帮不说,还说不定要落下个挑拨两邦的天大罪名。

陆辞懒洋洋地闭着眼,斜卧在寻工匠新作的摇摇椅上,足尖轻抵实木桌腿,惬意地晃着回道:“先派人继续盯着,不急。”

滕宗谅眉心一挑。

他着实没料到,陆辞会选择先将这可大可小的事给直接压下。

他张了张嘴,原想劝上几句,但见陆辞颇有成算的模样,还是选择将话咽了回去,改问道:“这几日,你这宅子里怎不仅住了青弟,还多了两个?”

说到狄青,陆辞唇角便微微上扬,不自觉地带了一抹宠溺的笑:“他难得肯带友人回来,当然得好好款待。”

滕宗谅嘴角一抽,没忍住道:“你若再这般清心寡欲下去,一点桃色不沾,那待你回京那日,同‘柳娘’的风流韵事、缠绵爱恨,怕就得真在百姓眼里坐实了。”

陆辞无所谓道:“那便晚些回京,先避避风头再说。”

滕宗谅失笑道:“你想打这主意,也不先问问真正做主的陛下?他可是盼着你回京许久了。待这回资满,你再无借口拖延不走,且作为仅次于李、寇相公下最受倚重的前东宫臣,势必要得到重用的。”

陆辞却道:“若不知道那边的小动作也就罢了,如今既清楚了,面对这变数太大的局势,我怎么可能放心走?”

要来的是曹将军那样的定海神针,那自是另当别论。

但曹玮早就又被派去镇守大辽那条防线了,绝无可能接替他知秦州。

按常理推断,多半会是位心不甘情不愿的文官。

要是个只知混日子的,让他已布置过半的局面停滞不前,还不算最坏的结果。

怕就怕遇上抽干公使钱和军饷,也要为自己做调任筹备的,才真是心血付之一炬,欲哭无泪了。

陆辞叹了口气。

亏他原以为,党项那边至少还有耐心再等上十年八年,时机成熟,再对大宋发难。

这么一来,他给自己的定位,就只在低调铺垫了。

毕竟等到那时,大宋也已度过将才上最为青黄不接的艰难时期:皇帝年富力强,有意开疆扩土;名扬后世的一干名臣皆都羽翼丰满,既有狄青和杨文广正值青壮,将星闪耀;文亦有范仲淹、韩琦等人稳打稳扎,又不失锐意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