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 第717章

作者:放鸽子 标签: 爽文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况且在这场大胜过后,不管是一贯惧战避战的朝廷,还是宋军,或是平头百姓,都充满昂扬斗志。

若让一切就此徐徐平息,未免太过可惜这余韵了。

倘若能趁着所有人还头脑发热时,让新任枢密使的曹玮与他达成共识,同意派遣兵士将南边道路打通,再利用现今大宋这堪称世界顶尖的造船和航海技术……

那不管是提前把史上南宋的路子发扬光大,彻底贯通南边商路,或是更大胆手狠一些,抢先一步,派兵去海外殖民,都大有可为。

天地如此广阔,不到时机真正成熟前,实在不必去盯着兵强马壮的辽国、或是松而不散的吐蕃这两块硬骨头啃了,也能留有更多条后路。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广南路:宋室消灭南汉,统一岭南后,设置广南路,又分为广南东路和西路,大概就是如今的广东和广西。广南西路作为北宋边境政区,东南与交趾国相邻,西南则有大理少数民族政权存在。但因交通不便,气候悬殊,各方面都比较落后,朝廷对广南路的治理一直很是漫不经心,将其视为蛮荒之地。尤其是少数民族居住多的地方,更是放任自流为主(后来就有了侬智高的叛变)。(《狄青传》)

2. 关于大宋造船的先进程度,早期章节已有注释,感觉你们大概忘记了,我再注释一次

宋人的造船技术也遥遥领先于世界。宋代船坞已经掌握了非常成熟的水密舱、平衡舵与可眠桅技术。水密舱技术在航海中非常关键,它可以保证整个船不会因为其中几个舱区进水而沉没。宋代发明的平衡舵可以升降,以适应在深海的航行及在浅湾停泊,欧洲在十世纪才从阿拉伯人那里认识了船舵,到十八世纪才使用平衡舵。宋人制造出来的多桅船,桅杆装有转轴,可以自由放倒、竖起,这便是可眠桅技术。北宋嘉祐年间,曾有一艘蕃船由于桅杆被风吹折,随风飘到苏州昆山县,知县韩正彦叫了昆山的造船工人帮他们修船,“为之造转轴,教其起倒之法”,蕃人大喜。

宋人用于远洋贸易的大船,“舟如巨室,帆若垂天之云,柂长数丈,一舟数百人,中积一年粮,豢豕酿酒其中”,船舱之内可以养猪;还有更大的巨船,“一舟容千人,舟上有机杼市井,或不遇便风,则数年而后达,非甚巨舟,不可至也”。

远洋航海离不开指南针技术,“风雨晦冥时,惟凭针盘而行,乃火长掌之,毫厘不敢差误,盖一舟人命所系也”。这里的“针盘”即罗盘,通过罗盘的指针,宋人可以将航向角精确到7.5度。罗盘产生之后,又有了航线记录,叫作“罗经针簿”,比如针簿上说“行丁未针”,意思便是按罗盘刻度“丁未”之间的方向航行,如据宋末元初周达观记录的一条航线:“自温州开洋,行丁未针,历闽广海外诸州港口,过七洲洋,经交趾洋”,即可从温州港到达占城。记录海上地理水文状况的航海地图这时候也出现了,宋人称之为“海图”,从刘克庄诗“莫忆宫门谢时服,海图尚可补寒衣”的描述来看,在沿海港口,用布帛制成的海图显然是很常见之物,唾手可得。(《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3. 关于大宋海外贸易(主要是南宋,因为南宋宋室南下了,更看重海外贸易):

北宋雍熙四年(987),宋太宗“谴内侍八人赍敕书金帛分四纲,各往海南诸蕃国勾招进奉,博买香药、犀牙、真珠、龙脑;每纲赍空名诏书,于所至处赐之”。十世纪的宋朝皇帝跟十八世纪的英王一样,派遣特使分赴海外,招徕贸易。南宋时,宋高宗也说:“市舶(海上贸易)之利颇助国用,宜循旧法,以招徕远人,阜通货贿。”跟诸邦展开海上贸易,乃宋王朝的“旧法”。绍兴年间,有一位叫蒲亚里的阿拉伯商人娶了中国仕女为妻,在广州定居下来,高宗皇帝叫地方政府“劝诱亚里归国”。是宋朝不欢迎阿拉伯商人吗?不是的。而是因为,蒲亚里在中国定居后便不再从事外贸了,宋政府希望他回国去招揽蕃商,“往来于运香货”。不过当时的西欧正在“蛮族”的统治下,退回到以物易物的自然经济状态,要不然,中英贸易难说不会提前八百年展开。

这便是宋王朝对于海外贸易的态度。整个大宋国的海岸线,北至胶州湾,中经杭州湾和福州、漳州、泉州金三角,南至广州湾,再到琼州海峡,都对外开放,与西洋南洋诸国发展商贸。宋政府在沿海大港口设“市舶司”(相当于海关),在小一些的港口设二级机构“市舶务”,负责管理外贸市场秩序和抽税。市舶司每年从海上贸易中抽税近二百万贯(明代在“隆庆开关”后,海关抽解每年不过区区几万两银),进出口贸易总额在北宋末超过2300万贯,在南宋绍兴晚年接近3800万贯。

宋政府对海外贸易采取了实用主义的做法,严格限制朝贡贸易。如,宋高宗下令商船不得“擅载外国入贡者”,否则将处以“徒二年,财物没官”的惩罚;宋孝宗也有回绝朝贡的诏令:“比年以来,累有外国入贡,太上皇帝冲谦弗受,况朕凉菲,又何以堪?自今诸国有欲朝贡者,令所在州军以理谕遣,毋得以闻。”

显然,如果海外诸国得以朝贡的名义来华贸易,势必会冲击民间互市的贸易总量,进而影响到朝廷的抽税。这是宋王朝不希望看到的。也因此,宋政府在限制朝贡贸易的同时,也积极鼓励民间的海外贸易,海商只要在政府机关登记,领取“公凭”,便可以贩运商货出海。政府也鼓励海商招徕蕃商来华贸易,“蕃商有愿随船来宋国者,听从便”。对在海外招商作出巨大贡献的海商,宋政府还赐予官职。

在海外商贸的带动下,沿海一带出现了走私风气——显然,走私可以逃避宋政府的课税。有大臣建议政府出台措施、严厉取缔走私,但朝廷考虑再三,还是默许了走私活动的存在。因为走私不过是沿海小商贩的谋生之路,不如争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严加打击的话,可能会损害整个海外贸易的环境、挫伤商人的积极性:“取私路贩海者不过小商,以鱼干为货。其大商自苏、杭取海路,顺风至淮、楚间,物货既丰,收税复数倍。若设法禁小商,则大商亦不行矣。”

而对危害海上贸易与商人安全的海盗,宋政府则严加打击,为此,政府在广州、泉州等港口设立“望舶巡检司”,在海面上置寨兵护航。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早的保护商贸的海上护卫队吧。广东近海的溽洲岛,便有寨兵哨望、守卫,商船每次行使到溽洲岛附近的海域,“则相庆贺”。为什么?因为这意味着安全了,因为这时候“寨兵有酒肉之馈,并防护赴广州”。每一年,当来华贸易的商船准备离港归国时,宋朝的市舶司都会拨一笔巨款(约三千贯),设宴相送,请他们明年继续来华贸易。宴会非常盛大,“蕃汉纲首(相当于船长)、作头、梢工等人,各令与坐,无不得其欢心”。(《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第四百零九章

对于曾多次带领使团前往吐蕃的陆辞而言,要安抚住因曹玮的突然到来而多少有些躁动不安的辽使,实在称不上什么难事。

事实上,先被曹玮那磅礴气势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后又被陆辞极盛的容颜气场所震到的耶律宗愿一行人,在抵达邸馆后,仍有些精神恍惚。

在魂不守舍的情况下,他们又哪里会因多候一日才可面圣这点,而心生不满?

他们这般好说话,陆辞也乐得轻松。

他利落地委派了合适人选对其进行周全招待,又亲自坐镇了一场简略的接风洗尘宴后,即回宫复命了。

因曹玮常年身处军旅,养成了禁酒的习惯,官家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在对此表达体谅后,便痛快地将宴席中所有酒品都撤了下去。

失了酒酿助兴,加上曹玮本身是个问一句答一句、谨慎寡言的脾性,这场宴席未举行太久,便在意犹未尽的氛围中散了。

见曹玮难掩想回自家宅邸与家人团聚的急切,赵祯纵有许多话想同这位定海神针般的老将讲,还是更体谅他常年征战在外,就容其带着刚赐下大批赏赐先回宅中,明日再入宫叙话。

曹玮前脚刚走,陆辞后脚就进了宫,简明扼要地将来使的状况做了汇报。

赵祯满意地点了点头,丝毫不吝赞美之词:“世间最善解人意者,非小夫子莫属了。”

陆辞嘴角微抽:“官家盛赞,臣万当不得。”

赵祯不以为然道:“无碍,此殿中并无外人,难不成还说不得几句心里话?”

陆辞转移话题道:“实不相瞒,臣此次入宫,还有一事需同陛下相商。”

赵祯立马正色,严肃道:“小夫子请讲。”

“陛下下令伐夏以前,边患多来自辽、夏、蕃三势,相较之下,西南地区虽也部族众多,然居住分散,信仰庞杂,互不相属,即便偶有剽掠,亦不足引为深患。 ”陆辞简单带过前言后,干脆切入正题:“然夏已覆灭;辽实力连带受损,必当收敛锋芒,更何况辽国主已然病危,太子年幼,定愿付出让步以求和谈;西侧吐蕃新兴,唃厮啰固然野心勃勃,不可为久盟,然其百废待兴,理政非一朝一夕之功,至少在二十年内,北处边境应能是相安无事的。”

赵祯听到此处,登时灵光一闪,猜测道:“小夫子的意思,是要将屯兵重心从北转南?”

陆辞颔首:“正是如此。朝廷对西南边境,素以羁縻为主,约束力微乎其微。而交趾国虽年年上供,但倘若是真心臣服,又岂会纵容其兵士钞掠大宋边民?”

赵祯神容微凛。

有常年派兵滋扰边民、劫掠商队、以积蓄反叛财富的李德明与李元昊这一前车之鉴在,对行径相似的交趾国,自然不得不让人多想几分。

陆辞微微一笑:“依臣之见,现下朝廷既有闲暇腾出手来,又仍有众多初露锋芒的善战将士,与其坐候其反、再亡羊补牢,倒不如未雨绸缪,严加整治,以免又出一个李元昊。”

一听陆辞这话,赵祯的心头莫名就一紧,眉头也皱起来了。

他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每当小夫子捉住什么隐患,只要一开口,那事儿八成就得在不久后应验。

那场险些连累了馆阁的左藏库大火是如此,汾州蝗害是如此,吐蕃与夏出兵反叛,也是如此……

若换做别人开口,嫌此事棘手的赵祯,只怕还是倾向于沿用多年来的保守策略,但此话一旦出自小夫子之口,那严重程度可就大有不同了。

并且,刚打过这场持续了近三年了伐夏战役,国力急需修养恢复,实在经不起第二个李元昊的折腾了。

赵祯慎重道:“那依小夫子之见,当如何治理广南路的好?”

“臣粗浅拙见,仅作抛砖引玉之效,还望陛下莫要见笑。”

将北宋这段历史早忘得七七八八的陆辞,对不久后西南地区当真会出现一名叫侬智高的青年高举反宋旗帜、且结结实实地打下了好几座大宋城池之事,自是不得而知的。

但他也早非十几年前初入仕途的人微言轻的小文官,有了辗转多地、亲历战事的丰富履历,梳理治夷之道,不说得心应手,也是颇有一些心得。

尽管他的最终目的,是海外的广大疆域,但饭需一口一口吃,要想说服官家,当将重点先放在治理南疆上。

只有将南疆治理好了,才有余力继续朝外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