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轻裳
而从目前的情况看,怕是李翀已经被林永年反制住。
若是兴师动众找禁卫军去救驾,只怕会激怒林永年,陆时今打算假装孤身去和林永年谈判,再安排朱瑞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朱瑞也是个忠义之人,也没有问陆时今到底要自己杀何人,抱拳坚定地道:“奴才有今天全靠王爷提拔,王爷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万死不辞!”
陆时今露出一个赞许地微笑,道:“很好,是个忠仆,你若是能解了本王的燃眉之急,本王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
找到了朱瑞当帮手,陆时今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下来不少。
到了花船附近,天色已黑,花船上亮起红灯笼,只听到船上的丝竹管乐声中夹杂着欢声笑语,各路达官贵人出入不绝。
只有陆时今逃出来的那条花船上静悄悄的,好几名护卫把守在甲板上,不许任何人靠近。
算算时间,易容卡已经失效,想必李翀已经落在了林永年手上。
陆时今安排朱瑞跳入河中,从水下游到花船附近,趁那些守卫不注意从船后面爬上船,然后他自己大摇大摆地上了跳板,对着那几个守卫呼喝道:“林永年呢?让他赶紧滚出来见本王!”
守卫们看到陆时今就这么一个人过来,脸色都稍微有些意外。
不过他们事先都已经得了林永年的吩咐,知道陆时今一定会回船上,所以纷纷让开道让陆时今上船。
几名守卫虎视眈眈地跟在陆时今身后,带他上了花船的二楼,回到那间白日里关着他的屋子。
打开门,林永年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间里,正慢悠悠地端着茶杯喝茶。
“王爷,既然逃了出去,怎么又回到我这里来了?是舍不得我这里的高床软枕?”林永年看了眼陆时今身后,“你倒是胆子大,居然敢就这么一个人过来。”
“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难不成还要带上一个军队的人?怎么,你很期待多几个人光顾你的生意?”陆时今挖苦道。
林永年听了陆时今的讽刺,不怒反笑,“宁郡王这张嘴好生厉害,不过你是不没分清,咱们谁为刀俎,谁为鱼肉?”
陆时今也不跟他虚头巴脑周旋了,下巴一抬,冷笑道:“少废话,皇上呢?你把皇上怎么样了?本王劝你赶紧把皇上交出来,若皇上少了一根毫毛,本王一定将你五马分尸!”
林永年嗤笑一声:“你觉得我好不容易抓到的皇帝,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人吗?”
陆时今一边应付林永年,一边在脑海中问711,“林永年把李翀藏哪里了?”
711:“在林永年身后的床板下面,里面有个密室,皇帝就在里面。”
陆时今倒是想直接冲过去把床板掀开把人救出来,奈何身后还有好几个壮汉,他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靠他一个人也解决不掉这么多人。
“那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人?”陆时今冷冷地看着林永年问。
林永年站起来,不紧不慢地道:“本来只是想抓你来要挟皇帝,却没想到皇帝对你如此情深义重,为了你孤身犯险,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把当今天子掌控在手中?”
陆时今上前一步,逼迫地问:“本王警告你,若是你敢伤害皇上,你自己也逃不掉,识相的,赶紧把皇上交出来,本王或许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林永年仰天大笑,笑容逐渐扭曲,笑完阴冷地看着陆时今,“你们凭什么放我一条生路?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口气跟我说话?狗皇帝现在在我手上,我要他生他就生,我要他死他就死!”
陆时今高声喝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林永年展开双臂,得意无比,“谁让他蠢笨如猪,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们两个人现在都落在我手里,我提任何要求,你说太后她老人家为了她两个儿子的命,会不同意?”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皇上?”
陆时今一边和林永年周旋吸引走他的注意力,一边观察着后窗户外的情况,看到一个黑影闪过,便知是朱瑞已经成功上了船。
林永年似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压根没注意到后面的动静,激动地说:“我要怎么样?我要李翀让位给我!同样都是皇子,凭什么这皇位他坐得我坐不得?宁郡王,今日我不抓你,你现在就回去和太后传话,要想皇帝活命,马上下诏书,第一,承认我是先帝之子的身份,第二,让皇帝传位给我。否则,你们就再也别想见到皇帝,听清楚了没?!”
“你做梦!”陆时今瞅准林永年得意忘形的机会,出其不意地将他扑倒,控制住林永年后对着后窗大喊,“朱瑞!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朱瑞应声破窗而入,房间里的几个大汉一看有人偷袭,连忙举起刀剑朝朱瑞和陆时今杀过来。
朱瑞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是天纵奇才一身蛮力,孤身迎战上四五个大汉居然都没落下风,还撩翻了两个。
陆时今快准狠地在林永年太阳穴上挥了两拳,把林永年打的头晕目眩瘫倒在地,旋即直奔向木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掀开床伴,里面正是被五花大绑仍昏迷不醒的李翀。
“皇上?皇上!”陆时今又废了大劲把李翀从暗格里拖出来,松开李翀身上的绳索,试图叫醒李翀,但李翀应该是中了迷药,任凭陆时今怎么叫唤,都毫无知觉。
陆时今着急把李翀叫醒,忽略了身后的林永年,直到听到711在他脑子里大喝一声“小心背后”,反应过来却已经晚了。
林永年虽然挨了陆时今两拳,但那两拳没把他彻底砸晕,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操起一个木凳就砸向陆时今,陆时今后脑挨了一下,顿时两眼一黑跪倒在地,好半天眼前都恢复不了清明。
朱瑞那边还在和看守们厮打脱不开身,林永年没理会陆时今,直接拖着昏迷的李翀往门外走,打算找人将李翀转移走。
等陆时今扶着后脑,缓过神来,林永年和李翀早已不在屋内,他急忙追出去,还没下楼,却听甲板上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陆时今大惊失色,急急问711:“是不是李翀出事了?!”
时刻和211保持着联系的711忙安抚陆时今道:“不是不是,是林永年!”
陆时今稳住心神,箭步流星地追到甲板上,之间空荡荡的甲板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李翀,一个确实林永年。
林永年身旁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蒙着面,看不清脸长什么样。
手里拿着一根簪子,簪子上还不停地往下滴血,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躺着的林永年。
陆时今愣住,什么情况?怎么还半路杀出来一个女人?
正好朱瑞不负期望解决掉了那些打手,也从楼上追下来。
朱瑞手里的刀沾满了血,整个人煞气腾腾地杀下来,看到地上躺着的林永年,提起刀就准备过去砍人。
“朱瑞!住手!”陆时今见情势有变,连忙喝住朱瑞。
朱瑞听到陆时今的声音才从沸腾的杀意里醒悟过来,脸上的戾气慢慢消退,听话地站到陆时今身后保护他。
林永年似乎是被那女子刺伤了颈部动脉,双手死死捂住脖子试图止住从脖子里面不停流出来的血,同时恶狠狠地瞪着那女子,艰难地一字一句问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