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轻裳
首先陆时今自己没投票,如果容致听了他的话也没投票,那么就是说剩下的八个人里,差不多有一半的人把票投给了李先生,这占比可不小。
李先生要是真凶,那么游戏早该结束了,可游戏还没结束,也就是说真凶还没找到,可怜的李先生成了替罪羔羊。
陆时今不禁揣测,李先生到底是影响到了谁的利益,要这么被人集体针对?
一听到可以去搜证,其余人便坐不住了,纷纷起身离开了宴会厅。
陆时今见容致离开,过了一会儿,也自然地走了出去,远远跟在容致后面,见他进了洗手间,陆时今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儿,确认周围没人,才走了进去,顺手反锁上卫生间的门。
“你有没有投票?”一见面,陆时今就开门见山地问容致。
容致摇头:“没有,你不是让我别投?”
陆时今垂眸:“那就是说,除了我们俩,其余八个人里有两个人里投了陆仲泽,有三个人投了李先生,他们身上一定有问题……”
“会客室里你们到底讨论出了什么?”容致问。
陆时今抬起眼睛看着容致,一五一十地把会客厅里,陆仲泽和李外甥说的那些话告诉了他。
容致听完,沉默了数秒,沉声说:“很明显,陆仲泽和李先生一家,是在互咬。至于什么原因,只有他们知道。”
“可游戏还没结束,李先生并不是真凶,”陆时今眼珠儿转了转,“凶手会不会是陆仲泽?”
容致:“有可能,但不能确定。好消息是,下一轮投票,投错的那五个人,都不能参加,我们相对来说,安全一点。”
陆时今扯唇:“安全?那也得我们把自己摘干净了才能安全。”
感觉手机忽然震了下,容致拿出手机打开来看消息,陆时今见状心下忽然一动,默默地走到容致旁边,装作很自然地和他一起看。
容致面色坦然,倒是没有半点遮掩的打算,让陆时今服下了一颗定心丸。
“经过审讯,李先生并不是杀害陆先生的真凶。”容致盯着APP上显示出来的字念道,“据李先生交代,他因为投资失败,擅自挪用了公司的公款被陆先生发现,陆先生要他一个月内补上漏洞,否则就让李先生离开公司,所以李先生才对陆先生起了杀心,但并没有直接动手。很不幸,在审讯过程中,李先生突发心脏病,经抢救无效死亡,还未来得及交代更多信息,现在开放李先生所住的201房间,大家可以前往搜索证据。请注意,真凶还隐匿在你们其中,很可能还会再次杀人,请各位小心。”
“心脏病?”陆时今有些不敢置信,刚才李先生还好端端地跟他们坐一起吃饭呢,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
容致收起手机,看着面前的镜子,扣上了领口最上面的纽扣,冷静地说:“现在这个游戏,才算正式开始。”
第160章 终极挑战
201房间里有两个小套间, 一间属于李先生一件属于李太太, 两人虽然是夫妻,但分房而睡。
李先生一死, 他的房间就成了可以搜证的公共区域, 所有人都涌进了201房间里找寻线索。
“那间是他的房间, 你们只可以搜那里, 不可以进我的房间。”李太太站在在自己的房间前面, 戒备地盯着其他人,表情很是不悦。
李外甥则陪在她身旁,并没有进入李先生的房间。
李先生的房间里,摆设并不多,就一张床、一个衣柜以及一张书桌, 都没什么地方能够藏东西,所以证据找起来也容易。
狭小的空间里, 骤然挤进这么多人, 陆时今挤在人群里,想转个身都困难。
反正有这么多人在找,也不差他一个, 陆时今索性出了房间,等着其他人把线索翻出来。
容致跟在他后面出来,两人挪到门边, 看着里面的人跟土匪抢劫似的翻箱倒柜, 陆时今忽然有些心寒。
死了一个人, 这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不是冷冰冰的数据,却没有一个人在乎,他们感兴趣的,只有李先生留下的证据。
换言之,他们只对和自己利益相关的事物感兴趣。
这就是这个游戏的残酷之处,让你看到人性的冷漠自私。
“一群疯子。”
李太太站在他们身后,冷冰冰地讽刺道。
“等着吧,会有报应的。”
李太太这种反应,不像是会投李先生的人。
所以投李先生的那三个人到底会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一定要李先生死?
所有人都互不相识,不可能是为了仇杀,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为了自保。
陆时今扭头瞥了眼李外甥,他虽然没跟着其他人进去搜证据,但脸上表情也过于淡定了点,就好像对李先生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实在可疑。
“找到了!他的日记本!”
声音是冯先生的,他从卧室床上的枕头里翻出来一本笔记本,举在手里向众人展示。
因为过于激动,脸部的肌肉都在颤抖,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冯太太踩着高跟鞋走到冯先生旁边,急切地问:“快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冯先生翻看日记本,众人则在冯先生旁边围成圈,等他的答案。
“上面说,” 冯先生快速地把李先生的日记本浏览了一遍,边看边说,“李先生因为是入赘到陆家,所以时常感觉被陆先生轻视,他一心想要证明自己让陆先生刮目相看,轻信了朋友的话投资了亏本项目,将所有积蓄都赔了不说,还挪用了公款,被陆先生发现后,陆先生勒令他近期将窟窿填上,否则就要他卸任公司所有职务,李先生便对陆先生起了杀心。他的计划是,将一只高价购买来的毒蜘蛛放入陆先生的房间,这样就能让陆先生意外身亡,他也可以尽快拿到遗产填补亏空。”
众人听完,唏嘘不已,原来真相是这样。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将毒蜘蛛放到陆先生房间里的呢?”陆仲泽提问,“根据他和李太太昨晚的时间线,除了李太太做美容的那一个小时里,李先生去了外面的甲板上外,两人其余的时间都在一起,而那一个小时里,我又看到李先生在甲板上没有离开过,不具备动手的时机,”陆仲泽往门外李太太身上瞟了一眼,勾起嘴角说,“难道,有人帮他做了伪证?他还有另外的帮凶?”
冯先生停顿了一下,抬起头越过众人的包围圈看向门外,冷笑地说:“不错,他的确还有同谋,但却不是李太太。”
众人的目光随着冯先生的视线齐刷刷落到了李外甥身上,李外甥僵硬地将头扭向一边,同谋是谁,不言而喻。
冯先生轻蔑地扯了下嘴角,说:“李先生的日记里写,他的儿子不学无术,在学校里惹是生非,前一段时间性侵了一个同校女生,该女生报案要起诉他,虽然最后事情被陆先生摆平了,但陆先生打算取消外甥的继承权,让外甥怀恨在心,父子俩决定一起对陆先生下手,商量了一出李代桃僵的好戏。”冯先生看向陆仲泽,“你在甲板上看到的李先生,其实不是李先生,而是声称没出过房间的他儿子,他们父子俩身形相似,脸型轮廓也相似,要是加以乔装,趁着夜色,你根本无法分辨这两人到底是谁,看到他穿了李先生的衣服,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李先生,对不对?而那时候真正的李先生已经爬上了三楼,偷偷将毒蜘蛛放进了陆先生的房间里。”
“父子俩联合作案?”高小姐听完捂嘴轻笑,“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过既然是联合作案,假使陆先生最后死于李先生的毒蜘蛛,这个应该怎么算?算一个凶手还是父子俩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