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迎阳
“叫人去椒房殿说一声,让多看顾着皇后些。”
“是。”常青应下,心里就感慨殿下待娘娘情深,凡关于娘娘的,不论何时何地都要即刻知晓,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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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若隔日清早才知道上官子辰畏罪自尽的消息,听完愣了片刻。
这就死了?
一时竟没有什么如愿以偿的实感。
也是,除了最开始,之后他完全没有参与。
不过畏罪自尽这个结局叫他皱了皱眉,真自杀还是被杀伪装成自杀?以上官子辰的性格不像会自杀,除非他被打击到崩溃。
而唯一会叫他崩溃的……
南若心里一突。
他捏捏太阳穴,如果真是他猜测的那样,郑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爱慕者下手?
上官子辰的罪行自有律法定夺,即便她对他失望,也没必要亲自下场,这样着急,跳过审讯,像是着急杀人封口。
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不对啊,原文中一直都是上官子辰对郑皇后单箭头,郑皇后只拿他当弟弟看,这些年因郑皇后与郑家疏远,大家私下将上官子辰当另一个国舅爷看。
南若头疼,小若谷这副身体养尊处优的皮娇肉嫩,昨日被太子指点几下就摔出了一片青紫,他昨晚没睡好,起来头嗡嗡响。
这会脑子转起来,更疼了。
干脆先撂开,去南宫云林院子里蹭早饭。
“广德侯畏罪自尽的消息爹可听说了?”他想从南宫云林这里打探点消息,好歹他和上官子辰曾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
只是南宫云林本人丝毫没有死了“战友”的自觉,毫无悲伤甚至露出了笑:“早知道他会有这一日。”
怎么说?南若精神一振。
南宫云林嗤笑:“就他平日那张狂样,别看他得势时人人让着他,其实心里都给他记着呢,这不,一朝失势,等着踩他一脚的能排到城门外去。”
南若就顺口接道:“爹呢?”
本以为南宫云林会糊弄过去,却不想他直白道:“自然也踩了。”还挺骄傲的说,“你爹我连队都不需排,还在江南的时候我就在圣上面前进过谗言了。”
他说谗言二字时完全不以为忤,见南若惊愕,一笑:“你当我如何在圣上面前站住脚,自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记住,在圣上面前不要想着耍小心思,当然也不是让你什么都说,圣上问什么,你如实相告就是。”
“我从前不与你说这些,是想你保持本心去面对圣上和娘娘便是最好的,如今你入仕,不同往日,有些事是该让你明白。”
都说他小人,阿谀献媚,以为这是谁都能做的?有本事叫他们自己来,只怕还没待半日就被陛下命人拖出去了。
南若认真听着,南宫云林能在皇帝面前混得如鱼得水,经验非常值得吸取,他可曾经和皇帝是情敌!
“圣上既然要用你,你只管按他指派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不出错就是功。”
南若受教,问:“爹可知晓接任銮仪卫指挥使的是哪位大人?”
上官子辰离职,肯定会有人接替他。
南宫云林就看了他一眼:“你管是谁,怎的你一个小旗还想着跟指挥使攀交情?”
这不是想着亲爹是董事长面前红人,部门换经理,他应该知道点内幕消息,说不定换的还是认识的,能帮儿子拉拉关系嘛。
南若心道,面上端的正直:“儿子并无此意,只想着如科举要看考官喜好答卷一般,知晓上峰性格,便知往后该如何行事。”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上司的性格很大程度决定了部门的风格。
听他这么说,南宫云林即意外又有些欣慰:“不错,你能想到这点,合该走仕途,我原还替你担忧,现在看来倒是不必,可惜你得的是武职,去了得先扛住一番摔打。”
说着打量一派文弱书生模样的儿子,担忧起来。
“待会儿我就叫人去请两个武师傅来,你跟着练一练。”
南若正有此意,闻言欣然应下,又将话题拉回上官子辰身上:“爹可知广德侯畏罪自尽,圣上会作何安排?”
其实他想问的是郑皇后什么反应。
南宫云林不是很高兴:“还能如何,顶多降爵,他倒是聪明,自我了结给儿女留了条出路,人一死,圣上自是又念起了他的好,尤其娘娘……”
他顿了下,还是继续:“娘娘素来拿他当弟弟,小国舅的称号你应该也听过,郑家那几个正经国舅都不敢像他这么张狂。”
“这人一死,娘娘伤心之余,必得降恩在他儿女身上,她一向如此,你自个也被娘娘关照着,最清楚不过。”
他忽的一拍掌:“险些忘了,如今你入仕,便可以置地,广德侯贬爵,便有地空了出来,我记得他在京郊有良田百亩,不行,我得赶紧去买下来。”
连饭都不吃了,撂下筷子就叫下人收拾准备出门。
南若不好再坐着继续吃,跟着放下筷子:“我也去。”
大燕对土地买卖有非常严格的限购令,什么身份什么品阶买多少,规定的清清楚楚,南若虽没了解过前世历史上土地兼并的危害,单凭对这条律法的理解,觉得这样规定十分不错。
南宫家作为商户没有资格买地,不过人类在钻空子钻漏洞上总是格外有天分。
买不到土地,那就买庄子,庄子里会自带土地,哪怕不多,能耕种就是地。
朝廷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属于默认的潜规则。
但如今能买,自然是光明正大更好,何况京城附近的耕地贵如油,早就被权贵们瓜分得一干二净,代代相传,彼此互通,眼下有机会能得到,自是得赶紧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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