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蜀七
克莱斯特问:“那些商人把粮价卖的很高。”
池晏吃了口面包,含糊地说:“我知道。”
克莱斯特:“到了冬天,城里的人就更买不起粮食了。”
池晏把那口面包咽下去:“没办法,我现在必须要用高出外面市场几倍的利润先把商人们哄过来,只有商人多了,彼此之间有了竞争,我才能出手把粮价压低。”
“我不允许一个商人占几个铺子,就是因为这个。”池晏喝了口水,“到时候人多了,互相之间有了竞争关系,总有关系不好的。”
池晏笑着说:“我拉拢人少的那边,让他们把粮食的价格降低,差价我来补。”
另一边自然就会沉不住气,主动降低粮价,他再把补差取消。
市场才能得到平衡,人们才能买得起粮食。
圣院已经在他的指示下做出了杂面饼和杂粮糊糊去支援穷人,圣院的粮食还有不少,池晏也只能期盼在圣院的存粮见底之前,能吸引来更多的粮商,至于其他商人——爱来不来。
城里不少非粮商的商人都在叹息扼腕。
这么好的一个发财机会,难道就要这么眼睁睁的从手边放过去吗?!
“爸爸!”一脸雀斑的年轻人站在自家店门口拦住父亲的去路,“你这是要干什么?!冬天要到了,冬天才能把毯子卖出高价!还有这些陶罐!”
他的爸爸挥开儿子,让伙计把店里的东西搬走,他已经跟外地的商人谈好了,他用这些毯子和陶罐,以及银子换粮食,对方知道这座城有瘟疫,不敢进来,所以他们在城外交易。
“你知道什么?”青年的父亲不跟自己的儿子纠缠,“快让开,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他自从集市重建后,就经常去集市转,眼睁睁看着那些粮商用一袋黄豆卖出能够买一条毯子的钱,他根本不能视而不见。
那么多钱,那么多铜币。
像是水一样流进粮商的口袋。
这世上有哪个商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什么好处都比不上亲眼所见的黄澄澄的铜币。
青年踏着脚:“爸爸!”
商人:“快闭嘴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爸爸!”
他让伙计快把东西运出去,免得对方等不及了进城来,要是让对方知道这城里的铺子不要钱不收税,那他还怎么换到粮食?
青年劝不住自己的父亲,他们家一直做得就是买卖杂货的生意,毯子陶罐木盆等等,生意最好的那几年,家里还能卖布。
他以为自己的父亲只是被暂时的利益冲昏了头脑。
但是他劝不住,只能跟着车队一起出城,他偷偷藏在麻布下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的爸爸怎么也没想到——他想尽办法不让跟他交换粮食的人知道城里的情况。
最后还是被这个坑爹的儿子给卖了。
粮食当然没换成。
那个商人当时就进了城,去集市做了登记,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货物拖去了铺面。
还在卸货的时候,就有一个长得跟登记员一样奇怪的人来问他:“你要不要租个仓库?这铺子就是用木板搭的,不结实,要是被偷了怎么办?”
租仓库也不贵,一个月就十个铜币。
商人十分大方的租下了——十个铜币而已,这里一袋豆子就能卖二十个铜币。
但是对于池晏来说,出租仓库的钱虽然少,但好歹也是收获,这么多天只出不进,他也是很着急的。
最后一个铺面被登记出去之后,池晏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商人们赶在大雪落下之前,想尽一切办法,从外面弄来了粮食,一车车的粮食运送进城里,堆满了仓库,每天都有商人要求再租仓库。
这些粮食,就是城里的人这个冬天活命的根本。
没人比池晏更清楚了。
他看着卡迪报上来的对粮食分量的估算,冲克莱斯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可算够了。”
冬天,终于不是饥饿和死亡的代名词了。
第105章
池晏呵出一口热气,看着白雾缓缓上升, 又慢慢消散, 桌上的浓汤也冒着热气,但池晏并不想喝, 那热气就迅速流失,浓汤的表面结了层油花, 怎么看怎么倒胃口。
这里的厨娘不是安娜,池晏的嘴巴依旧品尝不了本地的菜色。
而且这里也没有卡坨, 没有老酵面, 面包还是干巴巴的白面包以及硬的能当武器的黑面包,肉也是不知道挂了多久的臭肉。
这里还有一道特殊的美食“黑布丁”, 在一头公牛的大腿上放血,在血里加上麦麸香料和盐巴搅拌,然后灌进肠衣里煮来吃,虽然听起来很像血肠,但味道简直不能恭维,池晏才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了。
他倒是很想像教安娜一样教这里的厨娘,无奈时间和精力不允许,每天只能吃些白面包和自己带来的咸菜果腹。
现在池晏就啃着白面包, 夹了一筷子咸菜,他吃得心不在焉, 在餐桌上对克莱斯特说:“这里工匠挺多的。”
这座城种地的人少,工匠和生意人很多,而工匠细分起来, 还有石匠,木匠和铁匠金匠,这其中金匠的地位最高,石匠的地位最低,现在用石头建房子的人少了,木头房子虽然不能经用,但造价低,需要的时间也少,所以石匠早就转型成了雕工,可除了圣院需要他们以外,能接的活就是雕刻墓碑。
但现在除了贵族以外,普通人家的葬礼都用不上石碑。
条件好点的买一口棺材,条件不好的就是一块布把逝者裹起来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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