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荒木泽代
夏红睨他一眼,轻笑一声:“打个样而已,贺队可是我们的‘大师兄’啊。”
贺琅主要在练习两件事。
一,压缩风刃;二,外放电系。
唰——
一个风刃砸出去,一次撞倒了近处三个站在一起的感染者。其中两个几乎是被腰斩,当场死亡,还有一个却在血溅侧腹之后不知疼痛地想要再次爬起,被贺琅冷着脸“砰”了一枪。
有不少跟在后面掩护的异能队员看到了这一幕,由衷觉得一次放倒两个半的贺大队长很厉害,并试图模仿男人这种干脆利落外放异能的动作。然而背对着他们的贺琅,却皱了皱眉,在意识里反省道:魔力还是用得不足,外放的瞬间要运转得更快才行。
错了。
宋霖敲打道:是你压缩得还不够薄,风刃的刃口不尖利,你看看那些感染者身上的口子,不觉得无用功太多了吗?
贺琅沉默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宋霖还道:你看李铎。
贺琅一转头,看到李铎抬手连连划了几下,然后好几道风刃就径直撞向侧翼不远处的感染者群体,一刀一个,切口全在颈项。被击中的感染者没被风刃的力量带倒,却因颈项几乎被切断而接二连三地倒下。有一个甚至被切飞了头,原地一跪砸在地面。
虽然他的击发动作过大,但实际使用的异能其实很少,收到的效果你觉得如何?宋霖看向李铎的目光收回,转到男人身上:如果你的魔力能压缩到他的地步,效率就不止现在这么点。而你外放更多的魔力并没什么作用,因为照你现在的水平,只会更浪费魔力。
贺琅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挑眉:……你能不要可着别家孩子夸吗?你这是区别待遇啊。
宋霖安定地看着男人的背影:答对了,我只对你这么严格。
贺琅被他的直白噎住了。
宋霖的意识带着他强制往前走了一步:继续。我能用任何符合或者不符合师道的方法惩罚你,你明白的。
贺琅:……艹。
队频里忽然有人道:“贺队,发现对面梁城监狱有人在高处用望远镜观察我们!”
贺琅冷哼一声:“爱看不爱!”
砰!砰砰!
在后方火力的掩护下,异能者们首先压上桥头。走在前面的还是贺琅,又是开枪带电又是风刃削人,愈发横冲直撞。有些干脆是把感染者撞下桥的,“哗啦”一声,不砸死都得淹死。
紧跟在他后面的是包括夏红在内的风、火、电三系异能者,六个人,拼命往挤过来的感染者身上释放异能。他们大多刚刚练成异能离体,投出去的风火电都不稳定。但宋霖在后面看着呢,他们也无甚顾忌,真真的一路火花带闪电。
再后面的是水系,别看他们似乎都在放枪,实际上正在试着干一件宋霖吩咐的、十分丧病的事——控制雾气,以及感染者外流的血液。
于是在大雾的掩护下,远处肉眼难辨的水珠正聚集在感染者的周遭、身上,搭建出一条无形的“导体”之路。原本基本属于“能放出来就不错了还要什么准头”的电系们,忽然就一出手麻一片。
风系不甘落后,削不了脑袋的至少用风把感染者撞倒,有的还学着贺琅掀人。不过说实话,即便能掀得动,也很难掀到铁栏杆的另一边。这不,一名感染者就被拦腰挂在铁栏杆上下不来翻不过去,手脚不断乱动挣扎。也许下一秒就会掉下江去,也许很久都站不起来。
飒——!
一根和绣花针差不多粗细的长针猛然将感染者的腰部扎了个对穿,针头从感染者后腰露了一点点出来,带着鲜艳的血迹。而这还不够,这根针竟然沿着铁栏杆快速地横向移动,如入无物之境,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感染者拦腰截断!
哗啦——
感染者的上半身掉进滚滚青江,枪声与杀戮之中,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番动静,只有手掌轻扶铁栏杆的林小勇高兴地眨了眨眼。
他一转头,发现宋霖正看着自己,还竖了一下大拇指。
“我……”林小勇张口要讲话,忽然手上就被电了一下,惊得他下意识地跳开了一步。原来是有一个电击落在他脚边,脚上穿鞋还没事,电流一窜就沿着铁栏杆击中了他的手。
不止是林小勇,其他人也被“不幸”波及过。
“嘿,皮卡丘们,看准了放好吗!”
“还不是你们水系聚集的水乱导电!”
“谁给我玩火星呢!我的衣服烫出一个洞了好吗!”
异能者们一边开枪一边放异能,嘴里嚷嚷着往前压。他们本来都是作战队员,不怕真的打起来,宋霖也不插手指导他们的配合,全靠他们自己磨。桥上的感染者看起来多,但没有“指挥者”,都是乌合之众。往前扑的相当于主动撞异能,不趁机练习一下异能的攻击性都对不起这场“大型碰瓷活动”。
而在后面的宋霖只真正盯着一个人。
贺大队长,你现在是我的异能队员。宋霖用意念“钉住”贺琅的双脚:如果你再这么胡乱示范下去,我让你示范一下跳江和游泳,信不信?
贺琅仿佛被主人拉住牵引绳的大型犬,想挣扎,又跑不掉,只得悻悻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在试吗?这要是这么容易我还要你教?
宋霖道:过过脑,不用脑子的战斗,天赋再高也是死路一条。
贺琅道:我那不是……
“贺队你干嘛呢?”夏红越过贺琅,“脚下踩钉子了?被人掐脖子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全中。
贺琅恼怒道:你放开我,我不试怎么知道怎么改!
宋霖道:注意力集中一点,先不要管枪。先“想象”清楚了压缩过程,再外放魔力形成风刃。
说完,宋霖就松开了贺琅,贺琅大踏步地又走在了最前面。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总之再放风刃的时候,宋霖没再“钉住”他。
……
直到贺琅亲手削死最后一名桥上的感染者,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头望去,晨雾已经消散了大半,感染者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趟满了铁桥。血水蔓延,染红了桥面,滴入桥下的大江之中。
桥那边还响着枪声,正是后面掩护的作战队员在维持开出来的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