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如睡
谢眠相信陆翡之能飞升。不是因为什么小说剧情,而是因为陆翡之确实是谢眠前后两世见过的,难得能称之为“赤子之心”的人。
大道难行,要走到最后一步,天赋、刻苦、运气,缺一不可。但最重要的,还是强烈的意志和渴望。
但谢眠自己呢?
他来到这里,或许早前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绩,但靠的不过是前世养成的理智和自律。要说真的对飞升有多渴望,其实并没有。
所以后面出了问题,在旁人看来可能天都要塌了,但对他而言,也没那么大的落差。
他心里在意的,其实从来就是另一件事。
谢眠平日里不爱想这些,但系统今日揭开,让那些不太好,有些阴暗的念头又跑了出来。
谢眠看着院子里开得正好的榴花,心想:他和陆翡之,总有一日,是要分道扬镳的。
他也安慰过自己,别说是他现在出了问题,便是当年没出问题的时候,飞升也不过是希望渺茫的事。
可说到底,以前那时候,就算希望再渺茫,到底心里还是藏着一丝希望的……
现在,所有知情的人都不指望,他还能在大道上有什么进展,唯有陆翡之,还像个孩子似得,坚信他们一定能一起飞升。
可孩子也总有一日会长大。
总有一日,他跟不上陆翡之的步子,只能被留在原地。
系统打断了他难得一见的感伤:【其实你的问题就出在你的身份上。一般来说,你作为外来者,难免与身体不够契合,不借助我们的力量,你本该连修行入门都做不到。其实你之前竟然能走到临近灵镜期这一步,我也很震惊。】
正因为如此,系统才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这个被它弄丢的宿主。
【但到了这一步,还是出了问题。】系统故意拖了调子,才慢慢道,【只要你好好完成任务,我替你换一套根骨,就可以解决经脉的事了!怎么样!激动吗?】
谢眠并不像系统想象的那样震惊和欣喜,反而想了想,问道:【换了这套根骨,能飞升吗?】
系统轻咳一声:【那倒不能。你应该懂的,飞升这种事,需要气运。】
他毕竟是外来者,不被世界赶出去就不错了,哪儿来的气运?
【那就不必了。】谢眠摇摇头,【先不用定下,我到时候再看看。】
行吧,奖励可以暂定,任务还得继续。系统问他:【你之前说在舟上这里不方便,那里不方便,花也不送了。现在是不是该继续做任务了?】
谢眠有气无力:【请说。】
我听听你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
【下一步,本该是打破朋友之间的固有印象。为了让他意识到原来你们还能有别的关系可能,找个借口,一起去暧昧又浪漫的地方约会吧!】系统在他脑袋里“哗哗”地翻着书,【鉴于你们昨天逛了雁丘岛夜市,这条我就算你过了。】
系统“哗啦哗啦”翻书:【下一条!制造亲密的身体接触,好让他意识到你们之间的氛围不同以往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眠对飞升不飞升无所谓,但是他内心深处,是想和肥吱一起的。
阿眠:就算不是主角,肥之也一定可以飞升的!
肥之:阿眠只要不找道侣,我们一定可以一起飞升的!
其他群众:这俩人真是够了!到底为什么对对方有这样盲目的信心啊!
第19章
睡在一张床上,对谢眠来说,是件简单又自然的事。就算在朝凤城,他们各有一间屋子,但大多数时间,他们还是睡在一起的。
鸾舟要第二日早晨启程,他们还要在雁丘岛住一晚。
陆翡之一眼相中那棵花开正好的榴树,选了这间小小的院子,连屋里的床都是窄窄的,不比舟上宽敞多少。两人并肩躺在一起,本就很容易碰到,更别说陆翡之那差劲的睡相了。
但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来了,陆翡之睡相好像规矩了许多。
其实谢眠至今也没想明白,如果陆翡之真的像夫子们所说,没有走火入魔,为什么这段日子会这么反常。
黑暗中,想起系统的任务,谢眠心底叹了口气,干脆把手探进陆翡之的被子,握住了陆翡之的手腕。
谢眠觉得这样不太符合他平常熟悉的睡觉姿势,于是干脆把陆翡之的手拖进了自己的被子里,半搂着。这样自己半夜缩成一团的时候,大概也不会放开。
陆翡之好像僵硬了一下,安静了片刻,才扒着脑袋,轻声问:“阿眠?”
听到陆翡之的疑惑,谢眠只是“嗯”了一声。
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懒得找借口。反正,就算他直接拉陆翡之的手,陆翡之也不会不让他拉。
陆翡之原本非常紧张,但谢眠“嗯”完之后,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就都消失了。因为他从一声平平无奇的“嗯”里,敏锐地察觉到,谢眠好像情绪有些低落。
谢眠是个隐藏真实情绪的好手。外人可能会觉得谢眠好像永远从容大度,温柔平静,但陆翡之知道,其实谢眠也会不高兴,而且越不高兴,越能藏得住。
只有到了晚上,熄了灯,谢眠躺在柔软的被子里,白天那些好像被重重高墙围拢一般,遮得严严实实的情绪,才会从缝隙里一点点渗出来。
陆翡之想问他,是不是那个教画的老头子乱使唤你了?
但谢眠对于那些,向来很有耐心,甚至比对自己还有耐心。
陆翡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猛地坐起来,声音不太稳:“你昨天是不是跟那骗子动手了?!”
陆翡之当时去的极快,几乎掀翻那人的摊子,就立刻找到了谢眠,径直撕裂了幻境。再加上蒙眼的青年并不是本尊,而是个傀儡,没有什么攻击力,不过是胡说八道几句,他便以为谢眠没有与之交手。
谢眠平日用灵力解决些生活起居上的事,都没关系。唯独与人交手,灵力暴烈,经脉便难以承受。
“是交手了。”谢眠轻声道,“不过没用多少灵力,不疼。”
其实还是有点疼的。不怎么严重,就像是极细的针,扎在骨子里,是那种细细密密的疼。但很容易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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