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墨墨
他重生多次,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的完全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就算再像,也总会有不同。所以,他非常认真地记下了于月清的样子。他要确保,不管在多么浩瀚的人群中,只要有机会看他一眼,他就能找到他。
对于于羡,他确实还有太多没有弄清楚的东西。
但是他在看到长大后的于羡以后,无需要再去确定的事情就是,去纠结这个人到底可不可能是于月清。
他就是。
他看了太多次,比谁能都能肯定,他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啊。”柳霁尘陶醉地将他的头发卷着,然后拉到自己的面前,亲吻他的头发,“好想吃掉你啊。”他说这话的时候,真心实意到恶心的地步。
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了。
于羡做了噩梦,呻/吟了一声,手从被子里面甩了出来。
柳霁尘蹭了蹭他的手,然后靠在床板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于羡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曾经读到过一个恐怖故事。
大概是这样的,有一个盲人养了一条狗,那条狗有一个习性,就是会在盲人睡觉的时候,伸出舌头去舔盲人的手掌。
盲人很习惯这样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警察来到他的家,说有人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变态,问盲人有没有被伤害。
盲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说自己跟自己的狗过得很平和。
狗?
警察在这个屋子里找到了死去了好几天的狗。
原来,那一个变态早就杀死了他的狗,然后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在盲人熟睡的时候,变态就会去舔他的手,像他的狗做的那样。
于羡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哈哈。”变态的笑声在于羡的梦里萦绕。
于羡突然觉得,有警察可以报案的现代社会实在是太好了。
等于羡睡醒的时候,他发现日头已经升到了最高点,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但是居然没有人来叫他起床。
于羡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毛燥燥地炸起来。
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下床。
于羡房间的梳妆台离床很近,他下床走了几步,下意识地瞄了几眼镜子。当他看到镜子的时候,脚软了,差点摔倒在地板上。
昨晚鸡飞狗跳,他没有发现自己又长大了。
现在的自己就跟重生前看起来差不多。
这本来应该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于羡瘫倒在地板上,然后手放在隔壁凳子上,脑袋枕上去,无话可说。
之前还能解释,说是因为吞下了金丹,因为发烧,所以才会长高长大。
他现在要怎么解释?
于羡头疼欲裂。
不如就说昨晚那些人也找上了自己,然后他许愿了要长高吧。
……
太离谱了。
于羡不敢出这个门了。
现在外面很热闹。
骨鸟飞走,鹘神庙坍塌,一整个镇子充满了痛哭流涕的声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鹘神啊。”
“呜呜呜。”
柳霁尘跟拿着扇子的上官雅乐站在鹘神庙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人们的心中有所寄托。”上官雅乐叹气,“现在寄托的东西没有了,绝望了。”上官雅乐有柳霁尘这个朋友,自然早就知道鹘神教其实是一群妖魔在作祟的地方。其实他想过要提醒其余的镇民,但是人们一旦失去了理智,真理就会变成歪理。
上官雅乐能懂的。
最近这个世道太苦了。
皇帝这几年在准备攻打周边的国家,到处招兵买马,广训士兵。再加上为了买军粮跟武器,税赋加重。人们勤劳努力,但是生活的质量却不断往下降。
上官雅乐不知道皇帝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满足。
人们也不知道自己的痛苦要挨到什么时候。
绝望之中,就陷入这虚无缥缈的邪恶宗教当中。
他们苦难的心在洗脑自己。
似乎有什么办法,可以一跃解决所有的问题。
于是不顾一切投入到让自己可以暂时逃脱现实的鹘神崇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