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屿
不,汪甚心道,秦轻不只是高中生,他来这边剧组后,大家都说,秦轻是苏之贺的执行经纪。
这么年轻的经纪人?还是苏之贺的经纪人?
没两把刷子,还能被苏之贺看上?汪甚对此质疑。
于是汪老板特意留了心眼,当天趁着苏之贺拍戏,问了崔火火。
崔火火心眼渐长,不知道谁教的,都知道把问题甩锅了,直言他也不知道秦轻哪儿找来的,反正是向旬找来的。
向旬?
汪甚联系向旬。
向旬笑得像个狐狸精,说:“汪总,在我这儿套话呢?你完了,我马上就告诉苏老板。”
汪甚:“没套你话,蹲你这儿我能套到什么话,我就是直接问你的?那个秦轻,到底谁啊?”
向旬也问他:“你那么关心秦轻干什么?”
汪甚:“老苏看上的,年纪这么小,我就是好奇。”
向旬道破:“年纪小你最多惊叹他苏老板是个畜生,能有什么可好奇的?”
显然不只是好奇这么简单。
汪甚心知向旬不好忽悠,只能把秦轻对汪阳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问:“哪儿来的小孩儿,懂这么多?”
向旬哈哈哈,反过来忽悠他:“你不知道?这是我徒弟啊,懂得多还不是因为我教得好。”
汪甚当真了,诚心诚意地夸道:“你这徒弟找的可真不错。”
向旬:“那是!”
又道:“你弟是不是得罪秦轻了?”
不是汪甚想偏袒自家臭弟弟,实在是“得罪”这个字眼……
得罪?
向旬哼哼:“你啊,赶紧把你弟弄走吧。”
向旬一番好意劝告,汪甚是不太能理解的。
汪阳却很快能理解了€€€€
他前脚刚回酒店,后脚就接到一个语音通话。
关意允上来就破口大骂:“操|你|妈的汪狗!你敢欺负秦轻?老子的人你他妈都敢动?好久没扇你了你又开始嘴痒了是吧?”
汪阳差点扔了手机。
关意允继续骂:“你个狗逼,等老子出完道空了有时间,回来就他妈干你!”
汪阳:“……”
不是,秦轻怎么还认识关意允?
靠山是不是也太多了?!
关意允:“不吭声干什么?说话!”
汪阳吓得直接掐了电话,当年被关意允追着打的阴影挥之不去。
光想想就觉得脸疼。
也是真心实意地有些害怕关意允。
毕竟别人要么不敢打他,要么碍于长辈的身份不便多管他。
关意允不一样,这位苏之贺的亲表弟是真的敢锤死他。
当晚,汪阳老老实实被汪甚安排的人押走了。
走前不服气,还有些恨恨的,说汪甚忽悠他,根本没想过让他进娱乐圈做演员。
汪甚被他这态度气的磨牙,心道老子欠你这祖宗的?进个屁的娱乐圈!
照着臭弟弟的屁股就是一脚:“滚滚滚!滚回去上学!”
转头在酒店包间请了一桌饭,特意给秦轻赔礼。
苏之贺原本要替秦轻拒绝,想想汪阳走了,当哥的赔礼,理所当然,便转告给了秦轻。
秦轻心里明白,他能有这么大面子,汪总能给他这个面子,全因为苏之贺。
没有苏之贺,汪少爷做的再不对,汪甚也不会请这顿饭。
本来这些世故人情,秦轻心里明白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但他今天“装”委屈“装”上了瘾,心里明白,嘴里还要说出来:“汪总不是给我赔礼,是看在你的面子,其实是给你赔礼。”
苏之贺挨着秦轻,抬手搭肩,温声道:“一样。给我赔礼,不就是给你赔礼吗。”
秦轻垂着眼,心道:在装白莲方面,他可真天赋异禀。
既然都天赋异禀了,自然不会只有这么多。
等进了包厢,落座吃饭,苏之贺当着汪甚的面,很自然地夹了块鱼给秦轻,秦轻低声道:“有刺。”
“有刺吗?”苏之贺把鱼夹了回去,又当面汪甚的面,用筷子把刺剔出来了,再夹回给秦轻,“好了,刺都弄掉了,吃吧。”
秦轻安静地拿起筷子。
苏之贺还扭头在秦轻那边,看着秦轻把那筷子鱼肉给吃了,问:“好吃吗?”
秦轻点头:“嗯。”
汪甚头皮都炸了,怀疑自己被塞了狗粮。
又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多余,也拿筷子,给苏之贺夹菜:“这肉不错,这家酒店的特色。”
秦轻的目光跟着落了过来,看了看盘子里的那块肉。
却见苏之贺动筷子,把肉还给了汪甚:“不了。”
汪甚:“?”
苏之贺义正言辞:“我家里管得严。”
第37章 真面目
家里管得严这五个字有多重的分量,只看后面汪甚亲自起身给秦轻倒了多少次果汁便可见一斑。
汪总也由衷地在心里感慨,苏老板可真畜生啊,十八岁都可以。
最后举杯,自罚酒,郑重地替汪阳给秦轻赔礼道歉,说辞也给足了秦轻面子:“我有三不对。”
“没有在片场管好汪阳。”
“养了个这么烂的弟弟。”
“出的问题,都是我的失责。”
汪甚自罚三杯,白的。
罚完最后一杯,汪甚便想,这架势是不是太足了,秦轻太年轻,要架不住这场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结果他想错了。
汪甚自罚三杯白酒,秦轻拿了苏之贺的酒杯,也喝了三杯。
每一杯也都有说辞。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汪总多包涵。”
“我本意也没有想和令弟起冲突。”
“但愿没给汪总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汪甚惊了。
这么熟练的应酬,也是向旬教的?
他能喝酒?
这可是白的!
汪甚连忙收起酒局那一套,起身问:“这酒度数不低,你能喝吗?要不要去卫生间抠个喉咙吐掉?”
同时自责:“怪我,怕不够有诚意,特意想弄得正式点,结果还让你陪我喝了三杯……”
却见秦轻淡定道:“没事的。”
是真的没事。
他的这副身体正如他早前发现的那样,和上一世的壳子很像。
上一世他很能喝,这一世也能喝。
三小杯白的而已。
秦轻举杯之前,便对拦他酒的苏之贺眼神示意过了。
没关系,他可以喝。
其实他知道,不喝也没关系,汪甚特意给他赔礼道歉,形式上郑重了些而已,没指望他按酒桌习惯回礼。
但秦轻觉得有必要。
一方面因为他足够有担当,不必像雏鸟一样躲在苏之贺身后,一方面也因为,汪甚是苏之贺的朋友,对苏之贺的朋友,秦轻有了些不太一样的本能回应。
这回应让汪甚惊讶不已,别说看秦轻,看苏之贺的眼神都变了。
他之前还对向旬说,这徒弟找的可真不错,此刻也很想对苏之贺说同样的话。
哪儿找来的男生?
回酒的熟练和气势,可太不一般了。
汪甚决定吃完饭,私下里问问苏之贺。
而随着那几杯酒,汪甚对秦轻的印象又改观了很多,吃饭、谈天,都拿秦轻当自己人了。
既然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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