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糖莲子羹
“怎么回事?”陆榕被安全带扯了回去,抬眸看着前面的司机。
司机往后看了一眼,马上倒吸口凉气,哆哆嗦嗦地叫道:“有人抢劫,天哪,帝都境内,光天化日之下,我居然还能碰上打劫的!老天爷!帝都的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我的老天爷——!”
打劫?
陆榕往后面看了一下,当然不信只是单纯打劫。
这地方已经脱离主干道,而且略显偏远,没什么车子往来,但监控清晰,绝对不是打劫的好地方。
五辆黑色的悬浮车将这辆出租悬浮车包抄其中,几位身穿黑色西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高大男人走了下来,其中一人掏出抢来,指着那司机的脑袋。
司机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马上双腿抖得像是筛子,哆哆嗦嗦道:“我、我可以给你们钱——我不想死,我尚有二百八十岁老母,下有——”
“闭嘴。”那个拿枪的男人冷喝一声,道:“打开车门!”
司机马上将车门打开。
那人说:“滚下来。”
司机滚了下来。
陆榕身旁的车窗被人屈指敲了敲,已经将求救消息发送出去,陆榕反而淡定下来,他将玻璃窗摇下来,和窗外那人对视。
“榕少,我家主人想要请您跟我们走一趟。”这人说话还是颇为恭敬,但里面的意思不容置喙。
陆榕看着他,说:“你们老板可真有意思,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拿枪请人的。”
这人非常公式化地笑了一下,说:“榕少说笑了,我们老板一向都是以礼待人,怎么可能拿枪请人?小的们哪儿敢用枪指着榕少,我们保证榕少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
陆榕看了一眼快吓尿了的司机,有种抽搐嘴角的冲动——妈的,这货说得还挺对,他们的确没直接拿枪指着自己的脑袋,也就是指着路人甲的脑袋威胁他而已。
行吧,看来没打算要他小命,陆榕决定去回回那个背后的老板。
陆榕打开车门,颇有气势地一挥手,说:“走吧,我坐中间这一辆,你路上给我讲讲你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想让我做甚,以及,他是不是以前追求过我其中一个爸爸但被冷酷无情拒绝了,所以憋到现在心理变态了。”
下属:“……”
他公式化的笑容险些崩了,说:“您说笑了榕少,我们老板不到三十。”
陆榕坐上车,一挑眉,说:“哦,那就是喜欢我未婚夫,对我有意见。”
下属觉得再这么说下去,只怕陆榕会说出来更离谱的事儿,马上道:“我家老板是希望您能帮助我家二少爷治病,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陆榕没想到是这,顿了一下问道:“你家二少爷是谁?”
下属说:“您也认识,司博雅。”
陆榕说:“放屁,司博雅是司家大少爷,怎么就成了老二?你当我好糊弄啊,老二叫司明轩好吧?”
下属笑了笑,毫不尴尬地说:“我是博雅少爷母亲那一脉的,您可能不曾打听过,博雅少爷有一位同母异父的兄长,那位才是我们的大少爷,也是我们的老板。”
陆榕:“……”
司家玩儿得够邪乎的啊,司博雅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这简直就是一台血缘关系的伦理大剧,贵圈儿可真够乱的。
“你们家老板,叫什么?”陆榕消化了一下关系,觉得总要知道不把云之梵和陆战天放在眼里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下属说:“我家大少从母姓,你叫称呼他为景少就可以了。”
陆榕思来想去,帝都家族里面似乎没什么姓景的。
别的不说,上辈子身为皇子妃,虽然他是个摆设,但好歹对帝都贵圈叫得出名号的家族都略有耳闻,有名的姓氏他肯定不会没听说过。
“景少?”陆榕很诚实,说:“没听说过。”
下属轻咳一声,说:“没听说过也是正常,我们主人行事作风一向低调。”
陆榕斜了他一眼,说:“全名叫什么?”
下属目不斜视,说:“我们不能直呼主人姓名。”
陆榕啧了一声,说:“是让你给我介绍他,又不是让你喊他,你怕个屁啊。”
下属说:“您见到他,可以问他。”
陆榕翻了个白眼,看了下终端。
他给楚西诀发了定位,原本还觉得景少手下的这些人,居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任由他和外界联系求救,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终端居然没信号了。
陆榕敲了敲车窗,说:“你们让我救司博雅,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用这种法子叫我过去,难道你们没听说过,有些人,天生就有逆反心理,你越是逼他,他就越和你们反着来,你就不怕我救人的时候,一个差池把人顺便葬送了吗?”
“……”下属连忙说道:“榕少可别说笑,景少有和陆帅、云董商量,但是他们直接拒绝了,景少爱弟心切,才出此下策,您也不必担心,只需要一点时间,等二少爷伤势稳定,我们就把您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陆榕说:“那我要是治不好呢?让我跟司博雅陪葬?”
下属说:“怎么会,对您来说就是一点小问题罢了,景少是调查过的,他说您能治得好,就一定可以。”
陆榕点点头,说:“明白了,你们景少的手伸得够长,科学院附属医院有人吧?科学院也有人吧?”
下属只是微笑,并不答话。
陆榕倒是淡定下来了,估计是那个景少在云之梵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也是病急乱投医才找上他,看着下属对他的态度,那位景少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
陆榕想了想,说:“给我连上信号,我给他们报个平安,要不然过会儿他们发现我失联了,事情就大发了。”
下属微笑着拒绝,说:“抱歉榕少,不是我们不相信您,而是因为您的父亲云之梵先生,着实太过厉害,我们不想在您给二少爷直治好病之前,被他带走。”
陆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