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糖莲子羹
司博雅:“……”
他不确定这小子是想搞事情,还是太累了。
毕竟哭鼻子还是很耗费经历的?
就是挺意外的,陆榕这种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应该很难在一个外人面前暴露自己丰富的情绪。
司博雅还没自恋到真以为陆榕把他当二嫂了。
那就是对西法尔情根深种啊。
司博雅心情挺复杂,并且果断地给楚西诀发了个消息,让他赶紧过来带人走。
“倒不是担心你误会什么,我对向导不行你该知道。”司博雅打开门,就对楚西诀说:“我是担心陆云深知道他弟弟睡在我屋子里面,误会我对他图谋不轨,最后遭罪的还是我。”
楚西诀看了眼睡得正熟的陆榕,挺难以置信这小崽子居然就这么在别人的屋子里面睡了。
楚西诀扫了眼司博雅的脖子,似笑非笑地说:“很可以么,你居然真把陆云深搞到手了。”
司博雅笑了笑,说:“陆云深这人,很不喜欢欠人情,我救了他一命,让他和我上床应该不过分吧?”
楚西诀不置可否,只是提醒道:“别把陆云深当傻子,也别把你自己玩儿进去了。”
“谁玩儿谁,还不一定呢。”司博雅站在门口看着楚西诀将陆榕直接打横抱起,吹了声口哨,说:“可以,这么晚了直接抱回你屋子就行了,不用谢。”
楚西诀却是盯着陆榕的脸,说:“不对,他这是昏迷了。”
司博雅一愣:“什么?”
“昏迷。”楚西诀脸色沉了下来,直接拨打了个电话,说:“我带他先去校医院,他的量子兽都不见了。”
北冥军大的校医院一直都挺靠谱的,毕竟每天都有学生因为打架进医院,而且这么多哨兵向导,但凡出点意外都得进行专业治疗。
“受什么刺激了,居然把精神领域封闭了?”医生一脸震惊地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陆榕,有点儿怀疑自己的检查结果。
楚西诀也很震惊,说:“怎么会这样?”
医生说:“你还问我?向导在精神领域受到极大创伤的时候,会不主动进入一种沉睡状态,行为上就是将精神领域进行隔绝式的封闭,类似于哨兵的狂躁症,但是对向导的身体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说到这里,医生的视线从陆榕身上转移到楚西诀身上,意有所指地说道:“哨兵要关心自己向导的心理健康,绝对不能让向导受太多委屈,很多哨兵都是大男子主义,觉得向导心思纤细敏感就把他们当成矫情,一点都体贴。现在,看到了没?自闭了。”
楚西诀:“……”
楚西诀被劈头盖脸指桑骂槐地怼了一顿,顿时挺窝火的,但是他懒得和这医生计较,只蹙着眉头道:“怎么治疗?”
“没法儿治疗啊。”医生说:“让他继续睡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不自闭了,什么时候就自然而然醒过来的。”
楚西诀愣了,道:“就这么等着?什么也不干?”
“或者说,你想用刺激疗法给他精神领域进行干扰,强制他醒过来。”医生推了下眼镜,冷冷地说道:“我建议你还是别选这一种,会对向导的心灵造成第二次危害。”
楚西诀深吸口气,说:“我先出去一趟。”
走到回廊,楚西诀打开终端咬牙切齿地对司博雅说:“司博雅,你都对他做了些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封闭了自己的精神领域?”
司博雅说:“什么鬼?这我哪儿想得出来啊,我和他又不熟,怎么可能赖在我身上?”
其实司博雅心里面犯嘀咕,他多少能猜到陆榕的心理状态,估计是被西法尔刺激大发了,但是他又不好把陆榕给出卖了,尤其是楚西诀,这人就是个白切黑,别看外表怎么光鲜亮丽,实则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还特别爱吃醋,要是让他知道陆榕是为了西法尔自闭了,那估计要炸。
打死司博雅他都不敢说。
但他也万万没想到,陆榕居然是个心里这么脆的小向导。
真是人不可貌相。
楚西诀按了按眉心,蹙着眉头说道:“我没和你开玩笑,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楚少。”司博雅悠悠说道:“我建议您还是等他醒过来后,亲口问他比较好,毕竟我不是当事人,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点刺激到了他——哦,说不定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二哥和我上床呢?”
楚西诀果断地将电话给挂了。
司博雅这人没个正行,果然不能对他抱有期待。
但楚西诀心里面颇不是滋味儿。
他下午的时候才见过陆榕,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陆榕就因为某种刺激过度陷入自闭状态了,这对于这个时代的向导来说,简直听起来可笑!
大航海时代结束之后,人类进入了被奴役的状态,那个年代的人类自杀率奇高,每五个里面就有一个抑郁症。
在好不容易获得自由和独立之后,帝国要给许多战士们进行战后心理创伤治疗,也要给众多民众们进行心理疏导,所以心里方面的研究和治疗一直都处于帝国医学领先地位。
从上个世纪以来,医学家已经研究出将医学人工智脑填充进入终端来主动捕捉干涉并调节人类心理状况的方法,早就已经大量运用,陆榕现在用的这个终端是楚西诀买的,里面绝对带了调节功能。
在这种高科技干涉之下,陆榕居然还能自闭?
楚西诀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对于自己作为一个合格的未婚夫,不知第几次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不过,让医生和楚西诀都没想到的是,陆榕居然第二天一大早就在晨训开始前半个小时准点醒来了。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陌生的房间,以及坐在床边单手撑着下巴用一个很优雅但很难保持的姿势休息的楚西诀。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了?
陆榕颅内三连问,一只小肥啾比他更快地跳到了楚西诀肩膀上,然后非常不要脸地用毛茸茸的鸟脸去蹭楚西诀的脸。
触感毛绒,楚西诀睁开眼睛,和陆榕对视上了。
陆榕做起来,朝自己身上看了一圈儿,说:“我被人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