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蛋白
这监控挺模糊,但勉强可以看清鬼怪的大致长相。
萧栗转过头问其他人:“你们有听说过类似的怪谈么?”
“我没有听过一致的,”玲子仔细回忆了一会,“只有看过一部相似的恐怖片,但是……也不完全一致。”
日炎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弹幕,但也没有从上面看到有用的信息,之前那位说要问奶奶的观众就跟彻底消失了似的找不到影子,他冲着众人摆手。
迈巴赫还在检查那两具尸体,相较于寻常尸体来说,饕餮和酒店经理流了很多的血,在身下蔓延出很大的一滩血渍,几乎浸湿了他们所穿的衣服,这让他不得不尽量跨大双腿,才能避免站在血里。
但饕餮等人身上也没有明显致死的伤口,血的来源也有待商榷,就像是从身体内部直接把血液给吸了出来,死因成谜。
迈巴赫检查时的站位接近门口,一只手握着门把手,好像怕它会随时闭合上。
萧栗回过头,他的视线落到了监控屏幕一旁的桌子上,那桌子上放了一本合上的书,书的封皮上没有写名字。
他刚想伸手去拿那本书,之前给他让位子站在他身后的赫尔却忽地捏了一把他的肩膀,短促地唤道:“莫。”
赫尔和萧栗贴的很近,萧栗能感觉到对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似乎非常紧张的样子,这让他不由得收回手把目光调转向了正对着他的监控屏幕上。
——在监控屏幕的一角,反射出了一个影子。
那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她,或者说,它正站在这间房间的右下角,满脸伤痕,用那双怨毒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看!
赫尔控制着自己的语调,用英文快速地道:“我刚刚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角落里没有看到东西。”
想来也是,那么大一个红衣女鬼,轮回者们只要不是瞎子,根本不会看不到。更别提之前日炎已经吃一堑长一智地用直播器看过整个房间,那个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有。
萧栗没回头看,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监控器的那一角,伸出手在那块屏幕上摸了摸。
……温热的。
监控屏幕上同样反射着他们的脸和神色,一张神色紧绷,另一张却夹杂了一些疑问。
萧栗和赫尔的状态同样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日炎和玲子纷纷举起播放器和手机朝着整个屋子扫去,在扫到那一角的时候,日炎结结实实地后退了一大步,他夸张地说:“卧槽!红衣的,我们快走!”
红衣厉鬼普遍比白衣要厉害,这是约定俗成的观念,据说红衣厉鬼形成的原因是死时极惨,所以化成厉鬼后怨气通天。
他边说边朝门口小步挪去,但没有大佬的开口,他也不敢擅自脱离队伍轻举妄动。
萧栗还坐在原地,看着那处监控屏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就在日炎等人用摄像器扫向那个角落的瞬间,他似乎感觉屏幕里反射的那个红影更加凝实了一些。
打个比方,就好像之前被叠加了一个透明图层,红衣的饱和度都变低了,但现在那个图层正在被一点点撤销。
萧栗忽地开口:“掐掉一切可以反射的源头,不要用摄像器看。”
日炎一愣,他移开了镜头,但肉眼看去那边仍然是一片空白:“可是不这样看看不到啊……”
“摄像机不是可以看到它们的方式,是一种媒介。”萧栗伸出手,他将手掌覆盖掉了一部分的监控屏幕,只留下一个很小的角落,那处反射出红衣女鬼的半个身体,“是它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媒介。换句话说,你看的越多,它们彻底来到这个世界的速度越快。”
日炎再度怔了片刻,但是当他理解到萧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立刻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块抹布,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自己直播器的镜头,丝毫不管弹幕的哀嚎。
【虽然能理解,但是这样我只能凭借声音来听大佬的神操作了QAQ。】
【一片黑……只有声音,蜜汁更可怕了。】
【希望没事吧……不然日炎,你要是出事,我可能都不能见你最后一眼。】
【没办法舔屏了,我只能想象着那位帅哥的脸聊以慰藉。】
日炎和其他人都选择了遮住自己的手机镜头,赫尔紧绷着的肌肉也放松了片刻,可萧栗还在看他手下露出来的屏幕,那是角落里女鬼的身体部分。
红衣的饱和度越来越高,颜色更加鲜艳……
它正在缓慢地来到这个世界上。
难道任务里最后的“它”,也会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到卡维尔酒店?
“莫里亚蒂,可是……”日炎的声音听上去快哭了,“我们不用手机看,这他娘的门把手上也有啊!”
他欲哭无泪地指着自己挨着的门把手上,上面隐隐卓卓地倒映着红衣女鬼的脸。
或许是因为门把手体积狭小的缘故,女鬼的脸这样看更是狰狞不堪,乍一看颇有种世界名画“呐喊”的画风。
……但一想到那是鬼,日炎就笑不出来,他想哭。
一旁的玲子及时用毛巾盖在了门把手上,她环视了整个房间一眼,呼吸紧张地说:“这房间里有太多可以反光的地方,防不胜防。这里不行,还是换一个……相对反光材料少的地方比较好。”
“没用的,”萧栗说,“就算我们离开这里,但这座酒店里永远不会缺少反光的地方,它可以慢慢地‘磨’到这个世界。”
赫尔:“可是晚一点……也总比早些来好,我们还有些时间准备应对。”
毕竟任务1是存活类任务,能拖延一点时间也是好的。
“……再等等,”萧栗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监控屏幕上的反光,“再让我确认一下。”
某个他在意的地方。
“确认什么?”日炎不敢看那个角落,但他又想看,生怕那女鬼突然地出现在那边他却不知道,在这两相矛盾的想法折磨之下,他整个人可纠结了。
萧栗敷衍地说:“一个东西……”
在监控屏幕的反射里,角落里的红衣女鬼已经不是贴墙站在原地了,她朝他的背后走了一步,像死亡的蔓延。
她红色的长裙像荷叶边般地被撑了开来,但没有褶皱。
萧栗站了起来,他左右看了一眼,从桌子上拿起了那个烟灰缸。
“你要做什么?”日炎茫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