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缘君
但是小家伙的喜欢那么特别,令他不由自主就纵容着对方继续喜欢他。、
他以为以为小家伙总口是心非,看不清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
他一直以为,小家伙对他的喜欢如痴如醉,令他有了一种内疚感,毕竟这样的喜欢一点都不对等,他都没有回应过小家伙的喜欢。
所以,有了这一场婚礼。、
他想着,或许以后,他也可以尝试着去喜欢小家伙。、
但,到现在过了这么久,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都能清晰的想起那天晚上的“良辰美景”,以及许一凡盯着他时候那浓烈的毫不掩饰的恨。、
那个家伙,从来没有喜欢他。、
反而,恨他。
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恨不得一口一口的把他咬死。、
是了,他身上很多的牙印咬痕,都是那家伙留下的。、
他以为小家伙一直自作多情,心软地纵容了小家伙的自作多情。
原来,自作多情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南宫斐想大笑。
可他咧了咧嘴,脸上却是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喜欢我吗?”
“当然。”季管家说:“许先生最喜欢的就是先生您了,您不知道许先生每次和我说起先生眼睛都是灿亮的”
南宫斐扭头,朝前走去。、
走了没两步,身体一个踉跄,季管家反应快,忙忙伸手及时将南宫斐扶了住。、
南宫斐一手紧紧抓住季管家的胳膊,另一手捂着嘴咳嗽。
咳嗽从一开始压抑的低咳变成了剧烈的咳喘。、
咳到最后,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弓着腰咳嗽的他,这一刻好似老了三四十岁,成了一个垂垂暮已行将就木的老者,正在生死间做最后的挣扎。
“先生,先生”季管家吓的惊慌失措,连迭喊着医生。
南宫斐的手按在他手背上:“他不喜欢我,他恨我,恨的不行。”话刚落,又是一阵激烈无比的咳嗽。
一口鲜血在这时候喷出。、
落了他满手。
季管家看到这血,眼前一黑。
哪里能听得进去南宫斐地话,不由分说蹲下身要把南宫斐背着:"先生,先生你可不能有半点事,你要有个什么,我,我可怎么活呀。”
他是南宫老爷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又一手把南宫斐带大。
虽然两个人是主仆关系,可其实在心底,季管家一直觉得南宫斐就是他的孩子,是他唯一的亲人。、南宫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觉得自己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简直像是生活支柱瞬间倒塌。、
幸好,南宫斐没什么大事。、
医生帮他检查完毕后,小声对季管家说:"大概是这几天郁结于心,血气不顺,这口血能吐出来是好事,吐出来好,以后慢慢将养着,让南宫先生保持心情开朗。”
季管家听着医生的嘱咐,一开始听到说血吐出来是好事还松了口气。、
但后来听到要让南宫斐保持心情开朗,顿时在心底又愁了起来。、
将心比心,任谁刚结婚就死了老婆也不会心情开朗。、
更遑论,许一凡还是个那么乖巧可爱的孩子。、
连季管家都没法开心,更何况是南宫斐。
医生离开后,季管家走到床边,对半躺着的南宫斐说:"先生,你胃病怕是又犯了,船上的医疗条件不好,我们回江州吧,这边我安排人继续打捞搜索”
“都撤了吧。”对上季管家震惊地目光,南宫斐略有些嘶哑的声音轻轻说:“所有人和设备都撤了,不用再打捞。”
季管家唇动了动,低头哽咽般地“嗯”了一声。
许一凡葬身鱼腹,季管家在来的路上就得知了消息。、
他心头难受,但他知道,南宫斐会比他难受十倍百倍。、
继续打捞,其实是为了给自家先生一个希望,季管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是知道,人有个希望,哪怕这个希望渺茫,也会有前进的动力。、
人活着没了希望,和咸鱼没区别。
此刻南宫斐主动说要放弃搜索,虽然知道自家先生一直都是个很聪明很睿智的人,但这一刻,季管家打心底为自家先生觉得难过。
放弃,就意味着把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掐灭。
刮骨割肉,莫过如此。、
海上的船只在风平浪静后全都撤的干干净净。、
浩浩荡荡的一对船只,转眼就四散消失。
就好似,所有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南宫斐回到江州后就开始疯狂工作。
几乎没有回过别墅,白天晚上都是在公司里度过。、
像他这样级别的存在,公司没了他照样可以运转。、
但他事事处处亲力亲为,把自己忙成了一个陀螺,几乎每天都在疯狂运转。、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夜晚。、
哪怕晚上,他的办公室也是亮如白昼。、
也只有在困的不行的时候,他才会躺在床上。、
但,躺到了床上,却无法睡着。、
闭着眼是那人,睁着眼是那人的声音。、
诀别前的那一个晚上,那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令南宫斐甚至能倒背如流。
第139章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既然那么恨,既然恨不得要把他挫骨扬灰。、
既然还想着再见面是你死我活。、
为什么,不活下去!
南宫斐的手指紧紧捏住又松开。、
他强迫自己闭眼。、
但闭上眼,就是许一凡那一双带着浓烈恨意的目光。、
长这么大,南宫斐被无数人恨过。、
但,从来不知道,被人恨着会是这么一种滋味。、
寝食难安,辗转难眠,只恨不得把人重新揪在他的面前
恨不得把那人的恨一点点的擦掉
恨不得&
可是,那人已经葬身鱼腹。、
恨他,骗了他,招惹了他,又对他做出那种事情。、
竟然,死了。、
南宫斐不甘心。、
他一点都不甘心。、
他想过人重新被他抓回来。、
想过让人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求饶抱着他大腿一遍遍地喊“霸霸饶命”。甚至想过把那家伙的祸根子砍掉,以后绑在床上天天被他弄。、
可,唯一没想过的是,人死了。、
人死了。、
怎么可能会死?
他一闭眼,好似还能回忆起,上一刻两个人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
以及那一夜带着恨意的五官比平日里鲜明又艳丽的许一凡。、
时间一点点推移,日子一点点过去。、
南宫斐不仅没能把人忘掉,反而时时刻刻惦记的越来越厉害。、
他觉得自己恨死了这个人。、
恨不得这人立时出现在他面前,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愤,恨不得恨不得亲自上天入地把人给重新找出来。
恨到了极致,心心念念都是那人。
已经躺在床上的南宫斐,他坐起身。、
身边空落落,屋子里冷清清。
到处都显得那么萧条安静。、
静的,令他那么的不适应。、
只觉得空气里没了氧气,快要窒息一半。
他在屋子里走动,试图寻找那人的味道。、
在房间里转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又重新躺回床上,抱着那人经常枕着的枕头。、
睡不着,就瞪着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