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白虾
徐海帆:“啊啊啊啊!日啊——”
坡道陡峭,自行车速度越来越快,周边的景物都模糊起来。
说起来,这一路连按铃的力气都省了,徐海帆的叫声估计直接传出了几个街区,纪凡忙里偷闲往侧面一瞥,满脸黑线地发现,两侧民房的玄关声控灯竟然都被这家伙叫亮了。
他们一路往下,灯就一盏接着一盏地亮起来,间或还有被吓到的狗子跟着汪汪闹腾。
纪凡:“……”好丢人啊,这辈子都不想再路过这条街了。
不过,也幸好这条巷子很窄,禁止机动车通行,故而危险性不大。因为偏僻的缘故,街边也没什么行人走动。
两人一路以超高速一路下坡,惯性甚至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冲到了下一个上坡。
等到三分钟后,他们到达徐家院门,徐海帆已经灵魂出窍,软成了一滩面条,连嗓子都喊哑了,一副被使用过度的凄惨模样。
纪凡:“……醒醒,喂!”
徐海帆一个翻身从后座滚了下来,扑到一个空花盆上干呕了两声,悲悲切切地抬起脸:“靠,凭什么你就一点没事!不晕车吗?不晕失重吗?呕——”
纪凡刚停好车,闻言也愣了一下。
是哦,徐海帆都快被玩坏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论是高速度、失重感,还是变向,他的大脑始终十分清晰。
“是天生的啦。”
纪凡循声望去,只见海夏今天穿着牛仔外套配流苏裙,浑身挂着叮叮当当的亮片,正幸灾乐祸地靠在玄关边,目光看向瘫坐在地上蚊香眼的徐海帆。
“海阿……夏姐。”当着妈妈的面把儿子折腾成这副鬼样子,纪凡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我们下次不会了。”
“没事,他像他爸,不耐晕。”海夏大咧咧地说,压感笔在指尖灵活地一转,“你嘛,哈哈,应该是像你老爸了。”
“我爸?”纪凡有点好奇,“他也不怕晕车吗?”
“当然啦,当初他们同学几个去北戴河坐船,其他人包括海帆他爸都吐得昏天暗地,连船舱都出不去,就他一个人活蹦乱跳的,还跑去跟渔民学捕鱼呢。”
纪凡很少听说自家父母年轻时候的事情,从他有记忆以来,他爸就一直在世界各地跑,好像是做地质相关的工作。
他心里痒痒的,有点儿想继续听下去,但是海夏却没再说了。
她将笔夹在耳朵后面,三两步跨下台阶,也不许纪凡帮忙,探手在徐海帆胳膊底下一撑,轻轻巧巧地把人上半身拽了起来,拖死狗似的拖进了屋里。
纪凡:“……”可真是亲妈啊。
“来,小凡,”她扶着纱门,笑眯眯地招手,“进来呀。”
纪凡胆战心惊地走进玄关,只见客厅落地窗前面架着一台显示屏,数位板随意地丢在沙发里,她刚才应该正在工作。
“你自己找鞋换,”海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海帆他爸今早回单位去了。”潜台词是,这个家里再没有人知道怎么找同花色的拖鞋了。
纪凡:“……”
拉开鞋柜,他被眼前的鞋山吓了一跳。
鞋柜里面满满当当,什么古怪造型的鞋都有,绸缎的,孔雀羽的,卡通绒毛……堆在一起有种诡异的美感。
它们凭着微妙的平衡挤在一个小柜子里,似乎一阵风过就能发生垮塌。
纪凡完全不敢肆意翻找,踮着脚从最顶上抽出两只拖鞋,一看,哦豁,还是昨天的小兔子和小熊。
“咳咳咳……”旁边躺着的徐海帆终于缓过了一口气。
“我妈就是这样,”他坐起来,挠挠头,“只要看见好看的东西,不管什么都往家里搬。”
纪凡:“……”的确,柜子里的鞋子虽然杂乱,但无一例外都很有设计感,就连这双最简单的兔子和小熊都非常可爱。
“你这孩子懂什么!”海夏走回来,顺手赏了他个爆栗,扭头将端着的热可可递给纪凡,瞬间变脸,和颜悦色道,“小凡啊,别听他瞎扯,我这是工作需要呀。”
“哇靠,”徐海帆抗议,“那我们小时候,幼儿园开放日,你把纪凡塞在后车厢的宝宝椅里偷偷带回家,也是工作需要?”
纪凡:“!”还有这回事吗?
徐海帆怒了:“我,你亲儿子,被你丢在操场上!整整五个小时到天黑!直到纪凡他爸找过来你才肯换人,我没说错吧?”
海夏心虚地挪开视线:“抱、抱错了嘛……”
“你给他烫头发穿公主裙!还拍了一大堆照片!”徐海帆悲愤控诉,“分明就是蓄谋已久好吗?”
纪凡:“!!!”他这个当事人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怪……难怪每次他来徐家,海夏都不肯放他走,原来是因为收藏癖?
听到这里,海夏见自己的黑历史被儿子彻底曝光,也就破罐子破摔,硬气起来了。
她蹲下来戳戳纪凡的脸,回头嫌弃道:“纪宝宝那么软,怎么摆弄都听话,让换衣服换衣服,让做动作做动作,拍照还会笑,哪里像你?讨债鬼!”
“怪阿姨!”
眼见这对母子怒目而视,似乎下一秒就要当场撕逼,纪凡捂着脸小声提醒:“那个,王纲的生日……”
“管他去死!”两人扭过头来,异口同声道。
话虽如此,但到了最后,徐海帆还是被迫妥协,被黑恶势力一脚踢到楼上去换衣服。
至于纪凡,海夏直接领着他到了自己的私人衣柜。
作为服装设计师,海夏家里有一个巨大的走入式衣柜,里面男女老少,休闲正装,什么类型的衣服都有,就连领带就放了n个抽屉。
海夏手里拎了一条白蕾丝晚装小礼服,扭头望向纪凡,眼神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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