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岛里天下
杨晔把祁顺拖出门,想要把门合上阻断大汉,锃亮的大刀从他的头顶径直挥了下来,电光火石间他偏开头,刀落在了肩头上。
“杨大人!”
“赶紧保护杨大人!”
冲上来的士兵团团将暴徒围住,杨晔脱开身来,吓得两眼泛黑的祁顺眼瞧着杨晔肩头的血渗了出来,当即昏了过去。
“大人,您没事吧。”
杨晔捂住肩头:“务必把几人捉拿归案!”
谭盛昌带着陈大人从医馆回来,心情尚且不错,县城里的大夫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倒是真有两把刷子,医馆外头等着会诊的人排了一长队,两人还等了好些时候。
待他回到门口士兵前去通报时,脸登时就垮了下来,疾步跑上了楼。
士兵就近寻了一位大夫,杨晔正在包扎,沾血的棉花布条装了一大盆子,谭盛昌脸色发黑:“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方才几个匪徒暗藏在客房里,杨大人为救祁大人受了伤。”
“一群废物,本官出去那么片刻功夫就出了事!”
杨晔因失血脸色有些发白:“罢了,你也别责怪他们了,我瞧几个匪徒是冲着我来的,险些误伤了祁大人。匪徒已经抓到了,还得劳烦谭大人好好审审,如何会有人伏击于此。”
“行,我这就去。”
因受伤,事情又未查清楚,行程便暂时搁置了下来。
杨晔虽想赶路回去,可是受伤当日还不觉什么,睡一觉起来左肩一整块都痛的发麻,瞧着昨日那豁开的一条大长口子,血糊了一肩膀,他觉着稍稍动一下伤口就要裂开一般,为此,他在床上躺了大半天。
祁顺为此事吓得不清,在外多年,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事情,当晚就搬去和陈大人一屋住了。
事情闹得很是麻烦,晚些时候谭盛昌来找杨晔,犯人交去了县衙里审问,严刑拷打了一番才供出主使。
原是在苏柳省城揪出来的富户和官员,当初被抄家心存怨恨,花钱指使人报复,特此埋伏在他们回京的必经之路上。
“罪犯不堪受刑,连藏脏银的地方都交待了,竟然有上百两银子,其中还有一锭金子。”
杨晔想来此次前来江南得罪的也就是这些人,倒是也不意外,只不过他疑惑:“当时他们的家业被尽数收去,如何还花的了这么高的价钱□□?”
“我也讶异此事,可与匪徒接手的就是富户,时下还未曾抓到人,也无从查起。”
谭盛昌道:“杨大人看我们是先赶回京还是等着你把伤养好,事情查清楚了再走?”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那么容易把伤养好,他最多还能等上几天:“我这伤养好不知何时了,大家都想着回去过年,不必等了,但此追查的事情还得麻烦谭大人,您背后自有神通。”
“这些富户官员是我处置的,结果却来找杨大人的麻烦,你放心,我定然会捉住人,到时候给大人一个交代。”
三日后,队伍再次出发,杨晔原本是骑马一观沿途之景,现下却只能窝在轿子里了,陈大人的病见好,现下又换做了他。
昏昏沉沉行了十多日,来时十二日的行程,回去硬是拖到了二十日。
“阿喜早些睡吧,都已经亥时了。”
阿喜抱着汤婆子搓了搓手:“按道理来说阿晔应该到京了,可现下时间过了多日,人却还没有消息。”
许秋荷道:“冬日路难行,有耽搁也是正常的。入夜外头又下雪了,听你叔说城外雪积的十分厚,马儿行走都得裹布,一不当心就踩着了路面的冰。”
阿喜眉心夹紧:“院子里的雪下人扫了吗?”
“扫了,只不过都这么晚了,怕是又积了许多,杨晔怎么也不会夜里回来的,白日扫干净就是了。”
“这几日夜里我总做噩梦,梦着阿晔被被匪徒追,江南山高水远,我害怕他出事。”
许秋荷抚了抚阿喜的肩膀:“没事的,会平平安安回来的,明日婶子让你叔出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消息可好?”
阿喜垂着头:“嗯。”
许秋荷把人哄着睡下,吹了灯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按道理来说就是迟上那么几天应当半个月也就到了,如何还没有消息,好不容易收到杨晔要回京的消息,可千万别传些坏消息回来。
时间越久,她心里越是没底,阿喜临产,哪里受得了刺激。
她心事重重的回到屋里,云野已经睡熟了,瞧着儿子的睡颜,她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
杨晔执意连夜赶回京城,到熟悉的小宅邸门口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年底的京城十分热闹,大雪中仍旧是灯火璀璨,官邸这一带倒是安静许多,灯火也黯淡伶仃的很,唯独他们杨宅的正门和偏门都挂着两个明亮的大红灯笼。
他下了轿子,纷纷扬扬的大雪盖下来,落在他的头顶肩头,瞧着灯笼里的火光,他的心也似乎暖了起来。
昔时离京夏风绕绕,今时已经是铺天盖地的雪。
他徐步进了宅邸,一步步踩在院子的薄雪上,想起了那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肥吧!
感谢在2020-07-0217:39:15~2020-07-0418:43: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卿宁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到魂归手中的刀了吗66瓶;poplar、白卿宁10瓶;河荷鹤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杨晔在屋檐下抖落身上的雪花,叩开房门,屋里静谧的能听见阿喜平稳的呼吸声。
屋子里还是熏着熟悉的兰香,黑暗中唯有炭火的一点光芒,他轻手轻脚的换了衣服,将屋里的炭火拨了拨,光盛了许多,他烤去身上的寒气,遂走到床边。
掀开床帘,他终于见着了朝思暮想的人,棉花锦被里裹着一张小脸,长长的睫羽在轻轻颤动,也不知做着什么梦,眉头一直蹙着散不开,他意欲抚平阿喜的眉心,没想到指尖方才触到人,阿喜却睁开了眼睛。
上一篇:他在修罗场文走事业线
下一篇:陛下今天退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