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临风
陈叔惜字如金,过了约莫有三分钟,才又蹦出来一句:“可能是香煎小牛排。”
苏逸淳轻轻点了点头,把下巴靠在车窗边,看着玻璃窗上的雨点,想了想,冲着车窗哈了口气,伸出手指在上面画了颗心,又写了杜寒霜的名字。
很像情窦初开的少女。
…
一旦下雨,院子里的花就都要遭殃,玉兰还是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下雨,拉都拉不住,甩开了绳子往院子里跑,盯着地面上的小水洼,伸出爪子玩水,速度极快,这会儿倒是看不出来它洗澡不情愿了。
才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牛排的香气。
苏逸淳闻见了,玩水玩的起劲的玉兰也闻见了,撒丫子从雨幕中跑出来,毛被打湿了沾在身上,活像个巨大的变异白耗子。
玉兰十分急切地挠门,恨不得破门而入,见到了苏逸淳之后,叫了两声,摇了摇自己湿哒哒的尾巴。
苏逸淳和他对视了一眼,玉兰神情无辜,吐着舌头歪头看他,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看得出来他是微笑天使萨摩耶。
“你太脏了,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听话的小孩啊……”苏逸淳有些苦恼地脱下校服,包着狗进门,走去浴室的路上还不忘恐吓:“你这样的话,爸爸不会喜欢你的。”
……
洗完狗之后,苏逸淳把自己也洗干净了。
家里新换了沐浴露,是很干净的柠檬香味,苏逸淳下楼,正好与刚刚回家的杜寒霜对视,他上前帮杜寒霜脱外套:“今天回来的好晚,外面雨大吗?”
“还好,没淋湿,”Omega身上的柠檬香气很撩人,杜寒霜低头狠狠吸了一口,那架势活像是要续命:“你呢,和你说过不要乱跑,有没有好好等陈叔来接?”
“有啊,就是陈叔送我回来的嘛。”苏逸淳也不恼,认认真真地和他说自己今天在学校做了什么事,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高考之前我们学校还要开家长会,不过估计挺晚的了,大概要到一模的时候吧。”
说着,他把专门给玉兰烤的牛排切成小块,放在旁边等狗来吃。
杜寒霜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他本来就是话少的人,平常和苏逸淳说话的时候也都大多数是他在听,可是今天苏逸淳说着说着,突然放下刀叉,颇有些幽怨地盯着杜寒霜看。
“老公,你怎么都不说话啊,为什么不理我。”
“没有……”杜寒霜突然被cue,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听的很认真。”
“那你一句话都不说,怎么这样子嘛……”
杜寒霜放下手中的餐具,抬起头和苏逸淳对视。
少年还是那个样子,和清早出门的时候毫无区别,嘴角的痣红艳而亮眼,可是杜寒霜却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王婶见他们两个人的状况不对,出言打断道:“哎呀,今天小齐怎么没来吃饭啊?他上次还说要吃我做的香煎牛排,今天正好做了,他又偏偏不在……”
“小齐?人家自己也要回家的嘛,今天回去了,他又不是天天住我们家的。”
苏逸淳毫不在意地切着手里的牛排,那语气仿佛小齐真的是一个普通同学,杜寒霜一颗心狠狠坠了下去,捏着餐具的指尖泛白,胸腔都泛起苦来。
反倒是王婶觉得这话有理:“也是,总是有家的,你之前不是说他爸妈常年不回家,觉得他一个人孤单,才把他带回来的吗?”
“爸妈想通了呗,觉得赚钱没有孩子重要,就把他带回去了,”苏逸淳大概是吃饱了,撑着脑袋看玉兰低头刨碗:“估计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餐刀落在盘里,发出一声响,杜寒霜面色惨白地站起身,抿着嘴站了片刻才道:“我吃饱了,今天公司的事情有点多,我先上楼了。”
说着,他没有回头,径直上了楼,把自己锁在了卧室里。
进了卧室之后,他几乎是疯了一样地打开保险箱,捧着那本本子。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得了癔症,才会给自己编出来一个那么好的苏逸淳,可是本子上一笔一划都记着他的生平,是他短暂而灿烂的二十一年里,所尝到的美好与痛苦。
他写字的时候最后一笔会偏,弯钩时候的笔锋利落的漂亮,每一页纸的空白会被他画上小小的花和爱心,连抱怨都可爱,连骂人都可爱。
房门被敲响,杜寒霜这才回过神,有些迷茫地把本子收好站起身。
苏逸淳站在门外,微微蹙眉:“今天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脸色那么不好?”
他的外表丝毫看不出区别与破绽,杜寒霜伸手摸上他的侧脸,指尖穿过他柔软的发梢,呆呆地喊了声:“崽崽。”
“嗯,”他摁住杜寒霜的手腕:“我在。”
可是这样的举动却让杜寒霜无比痛苦,他不死心地开口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快要十八了。”
苏逸淳的表情很不好,他看上去真的在担心:“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杜寒霜……”
他的尾音带着不自觉的下垂,听上去很委屈,每次被欺负了就会这样,是杜寒霜很熟悉的嗔怒。
Alpha有些神经质地捏住他的手腕,问他:“刚刚在餐桌上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呢?”“就是逗逗你啊,”苏逸淳看上去真的有些慌张:“干嘛呀宝贝,你别吓我了,生气了吗?”
熟悉的语气和神情,不似作伪,杜寒霜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下来一点。
这样至少证明了,苏逸淳还是那个苏逸淳,只是缺少了,自己原本的记忆。
“那你会打拳吗?”
杜寒霜无意识地用小指勾住他的手腕,苏逸淳也顺从地牵住他的手,只不过表情有些疑惑:“我上哪学那东西去?你希望我学会吗?”
“那你知道,知道706吗?还记得吗?”苏逸淳的表情越来越疑惑,有些狐疑地抬手触碰杜寒霜的额头温度:“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杜寒霜颓然地蹲下,靠在自己的床边,有些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苏逸淳,问:“要吗?”
“我吗?我不会啊……”
苏逸淳觉得今晚的杜寒霜奇怪的可以,尤其是他刚刚说出那句自己不会抽烟之后,男人的脸色看上去很痛苦,犹豫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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