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如兰
不多时,官府便派了官兵过来,事情查清之后,姜义与陈秀梅被判了刑。
姜离从姜义口中问出原身父母的墓所之后,准备了祭拜需要的祭品,便和萧启珩上山了一趟。
当年原身的父亲病逝之后,母亲思念成疾,第二年便跟着去了。原身当时年纪尚小,母亲的后事都是姜义夫妻俩操办的,当时为了做做面子,后事操办得还算上心。
然而姜离和萧启珩到山上的时候,发现明明三月清明刚过不久,二老的坟头上却长满了青草,就连写着二老名字的木牌也是破旧不已,想来已是久未祭拜了。
姜离一靠近二老的坟墓便觉得心里涌起一阵心酸和难受,他知道其中一部分是来自原身这具身体的情感,另一部分是他自己想起了另一个世界里的父母。
自己意外身亡,这些年来,父母的墓地不知还有何人清扫。
姜离和萧启珩把二老坟上的青草清理干净,点燃香烛,烧了纸钱,诚心祭拜了一番,这才下了山。
之后姜离又安排人看了风水,替二老修建了新的墓地,他想着自己既然占了原身这具身体,那么便要替对方尽孝。
……
元朝三十三年,王丞相通敌卖国被捕,全家连带入狱,抄家问斩。
同时,一桩沉冤多年的案件浮出水面,当年陆丞相贪赃枉法一案,全由王丞相暗箱操作,陷害忠良,导致陆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元帝当年错判陆丞相一案,淑言皇后自尽明志,却被他视为这是对自己的诅咒,而后更是将萧启珩幽禁在清和殿多年。
陆家几代忠良,尽心尽力辅助当朝皇帝,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如今真相大白,元帝悔不当初,却终究无可挽回。
当年陆家流放六十余口,流放路途艰苦,老人和体弱的妇人在前往关外的路上便没了性命,好不容易熬到了地方的,也因为各种原因死的死伤的伤,时隔多年,返京的不过寥寥十几人。
返京当日,萧启珩和盛鹤轩亲自出城迎接。
看着年纪不过五十的舅父已经满头银发,萧启珩眼眶发热,一掀衣摆跪下,哑着声音道:“启珩无能,让你们受苦 。”
为首的舅父同样眼眶含泪,颤抖着手将他和盛鹤轩扶了起来。
元帝三十四年,元帝将皇位传予萧启珩,退居太上皇,一心求道长生,身边只留了陈公公一人伺候。
同年六月六日,萧启珩登基为帝,改年号为渊。
登基当天夜里,姜离突然被萧启珩带到了皇宫最高的一处楼顶。
在他还没弄清对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长鸣,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如同黑幕般的天空突然炸起了五颜六色的烟火。
姜离的眼睛微微张大,看着远处接连不断炸开的烟花将夜幕点亮,那些绚丽的颜色似乎要将整个皇宫都包围起来,场面极其壮观。
姜离转头看向萧启珩:“这……”
他才一开口,便被对方低头吻住了嘴唇。
在漫天的烟花里,两人紧紧相拥,一切都不必说,彼此心知肚明。
你许我一生相伴,那么我便予你一世繁花。
……
渊帝萧启珩登基之后,在他的用心治理之下,国泰平安,百姓安居乐业,朝廷一片颂扬之声。
唯一让文武百官不合心意的便是,他登基四年,不仅不立后,后宫更是连一名妃子也没有,他身边近身伺候的人唯有太监总管姜离。
朝廷上上下下都知道,姜离是渊帝的心腹,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命。
大家犹记得,渊帝继位的第二年,宫中进了刺客,姜总管为了救渊帝,以身犯险,被刺客挟持。
当时在场的人都亲眼所见一直以来运筹帷幄,波澜不惊的渊帝第一次出现慌乱和暴怒的表情,指着刺客说出:“你若是伤了他一根寒毛,朕便让你生不如死”的话来。
即使是心腹,这样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了一些,实在说不过去,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起,也不敢提。
总之,姜总管在这个皇宫,只有一句话形容,那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渊帝已经年过而立,不娶妻立后这一事,急坏朝中一干大臣,他们不敢在当事人面前进谏,只能退而求次求到了宣王萧启文面前。
作为知情人士,萧启文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脚底抹油一溜,继续做他的闲散王爷去了。
然而,事以愿违,萧启珩登基后第五年,留下一道传位于其弟萧启文的亲笔诏书,便和姜离双双离开了皇宫。
……
苏州城的城西搬来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说来也奇怪,只有两名样貌出众的男子和一只白色小宠一只绿色小鸟,不见女主人。
这户人家搬来之后,在街市那边开了家酒楼,酒楼的菜品味道非常好,价格也公道,开业没几天便门庭若市。
半个月后,酒楼里突然来了一名吃霸王餐的客人,点了十几道菜吃饱了便要走人,被小二拦下来之后,竟然还蛮不讲理地说他们酒楼的东家还欠着他的银两,要找他们东家的催债。
掌柜无奈之下,只能叫小二去找东家来处理。
姜离正在替姜糯米修剪毛发,听完小二的话,问:“那人长什么模样?”
“长得浓眉大眼的,穿着也挺讲究的,没想到是个无赖 。”小二忿忿不平地说道。
小二这形容跟没形容差不多,姜离把修好毛发的姜糯米抱到萧启珩的怀里,说:“我去看看,你一会给姜糯米弄点吃的。”
萧启珩道:“我和你一起……”
“不用去了,我自己来了。”
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两人回头,就见郑煜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走进来,还没到跟前便冲着两人嚷嚷:“可算让我找着你们了,你们两个一声不吭就拍拍屁股走人,良心被狗吃了啊?!!”
萧启珩:“……”
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