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乡先生
突然秦嶂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将木制的桌子砸出了一道裂痕, 他脸色铁青地站起身来,清俊的面容此时竟有些狰狞,像是一头狂暴的狮子,卸去了所有的温和,琥珀色的眸子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怎么敢这样!”
秦嶂一声低吼,吓得百里承当即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突然传出了一声轻响,楚越溪被刚刚动静也给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秦嶂深深地吸了口气,滔天怒火瞬间都被压了下去,脸上平静地有些吓人,他没管百里承,自己走进屋里把那黄毛团子抱了起来,摸着后背轻轻地哄着。
“你还发着烧,再睡一会儿?”
楚越溪原本就不太清醒,被他这么顺着毛,没过多久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秦嶂沉着眸子看了他半晌,最终在他额头上隐隐地印上一个吻,将他重新塞进了被子里,这才回到了外面。
“他的伤是你弄得吧?”此时秦嶂已经恢复了冷静,只不过一双眸子中依然毫无温度。
百里承能感觉到这人身上的杀意,就算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一阵阵地冒着凉风。
“是小的错!小的这就把法术撤回来!太子殿下那头小的无能为力了,生死要看天命!”
百里承脸色惨白,他知道若他不收回自己针对这位黄门大仙的法术,那秦嶂就要采取另外一个更加直接有效的办法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葫芦符水,喝了一口之后噗地一下喷在自己胸前,紧接着刺破手指滴出一滴鲜血来,随着他的动作,楚越溪身上的烧渐渐地退了下去,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秦嶂朝里面看了看,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手指在桌面的裂痕上敲了敲,冷冷地盯着跪在下面的百里承不说话,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百里承心里一沉,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下山就碰见了这种事情,他当然看的出秦嶂在犹豫什么,他在犹豫杀还是不杀自己。
“将军,褪妖骨危险重重,一共要经历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成,其中最凶险的就是最后一天的天罚,若妖兽精怪挡不住最后的天劫,便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你留下我,我能帮熙王殿下度过此关!”
秦嶂手指一顿,冷声道:“你怎么帮他?”
百里承自知现在便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哪敢有一丝保留,直接从怀里又掏出一包用符纸包住的丹药。
“殿下已经开始褪妖骨,后面会越来越虚弱,偏偏又在此时伤了元气,若无外力帮助,在后面的一个月中恐怕都没有办法维系人形,此为天元散,可以帮他补充元气,至少在渡劫之前能保住人类模样。”
秦嶂盯着那包丹药没说话,百里承跪在地上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寻常滋补之物对他是没用的,小的粗通一些丹砂之术,后面的日子里多少能帮殿下养一养身体,等到了最后那日,小的必全力帮助殿下度过此劫。”
许久之后,秦嶂漠然地站起身拿走了他手里的东西,低声道:“这东西要怎么用?”
百里承心里骤然松了一口气,死里逃生般地又出了一身冷汗。
“温水吞服。”
秦嶂拿着那药转身就进了屋,只不过刚走了一步就回过头冷冷地看着百里承说道:“你说错了,你不是要全力帮他,你是要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还有你身后的青阳山。若越溪出了事,你和青阳山上的所有人都要给他陪葬。”
百里承身体一软,冷汗涔涔滑落,只觉得自己是从刀口捡回了一条命来,他失魂落魄地从主屋内出来,还没等说什么就被两个侍卫带到了后园安置下来,房屋外面层层守卫,比看管犯人还要更加严密。
秦嶂用百里承给的药给楚越溪喂了下去,原本在百里承解开法术之后楚越溪的状态就好了不少,等他喂完了药没多久,楚越溪便幽幽地醒了过来,神情怏怏地有些没精神,不过却比之前好了不少。
“我刚刚好像做个梦,梦见你在发火,凶巴巴的,特别吓人。”
楚越溪伸出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顿了顿,仔细抬头看了秦嶂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反感之类的神情,这才真的松了口气。
秦嶂眨了下眼睛,身上冷厉的气息骤然一变,又变回了平日里那副温和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楚越溪毛茸茸的小脑袋。
“我就算发火也不会对你,你怕什么?”
楚越溪嗤笑了一声,躺在他腿上翻了个身,秦嶂顺着他的意在他肚子上轻轻地挠了挠,果然听见这黄鼠狼喉咙里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
“我怎么可能怕你,你再凶还能凶的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外面那群人都怎么说我,凶悍,善妒,骄纵,任性,呵,倒是没一个好听的。”
秦嶂手腕一顿,皱了皱眉。
“这流言蜚语来的也有些奇怪,到时候我让人查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头。”
楚越溪倒是没太在意,他伸了个懒腰,最后抱着试试的心态再次想要化为人形,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只不过因为他之前是躺在秦嶂腿上的,这一变化之后反倒成了趴坐的姿态,屁股就压在秦嶂的大腿根上,两个人面面相觑,楚越溪突然就红了脸,挣扎着想要从秦嶂身上下去,结果被人搂着腰死死地扣在怀里。
“别动,好不容易变回来了,让我看看。”
秦嶂一手托着楚越溪的腰,一手摸了摸少年白净的脸,上面的泪痕已经消失不见了,就连那两个乌青的眼圈也几乎看不见任何痕迹,他心里微松,没想到那道士的药还真的有效。
楚越溪坐在他身上,被他这么抱着摸着,脸上越来越红,小声问道:“我之前突然受了内伤应该是有人对我反向施了咒,怎么突然就好了?”
秦嶂搂在他腰上的手隔着衣服轻轻地在上面摩挲了两下,另一只手臂放了下来,卡在楚越溪的胳膊下面按在了他的后脑,将整个人都锁在自己怀里,轻轻地亲着他的脸。
“我把那人抓住了,让他解开了法术。”
楚越溪被他亲的脸上越来越红,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越来越小。
“怀章,你别亲了,这还大白天呢……唔……”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唇上一暖又被人给堵住,这一次秦嶂的吻热烈而缠绵,让楚越溪心头越来越热,有些承受不住,过了许久之后他被人放开,身子几乎已经软成了一团。
秦嶂低下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满心后怕。
“你胆子真大,竟然敢对太子动手。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不过就是个宋氏而已,值得你费那么大力气去弄她么?结果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这次也是,太子那边自然有我去对付,你跟着搅进来做什么?若不是我将那道士抓住逼他解了咒,你现在还在那趴着呢!”
楚越溪呜咽了一声,紧紧地搂着秦嶂的脖子,有些委屈在上面蹭了蹭。
“那个女人不是好人,她欺负过你,还有太子和皇帝,皇宫里有龙气护着,我动不了皇帝,但至少能帮你对付一下太子。”
秦嶂心里软的不成样子,在他咬出的牙印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楚越溪全身一颤,红着脸抱住了秦嶂。
“除此之外呢,你还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楚越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把褪妖骨的事情说出来,秦嶂气急,把他使劲地往自己怀里揉了揉。
上一篇:穿书后我让宿敌标记了
下一篇:摄政王还没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