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初棠
“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呢!你们不要忽视我啊!”顾熙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腻歪。
江陌喝下一口茶,压住嘴里的甜味,开口道:“你好,我叫……”
顾铮打断江陌的话:“他叫顾陌,陌陌,这是七弟,顾熙。”
江陌笑眯眯道:“七弟好。”
顾熙“噗——”地一声喷出了刚喝到嘴里的茶。
顾铮嫌弃地挪开桌上的点心:“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是,”顾熙指了指自己,“我怎么就不礼貌了,明明是……”你们吓人,见顾铮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顾熙自动消音,摇着头道:“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
顾铮挥手示意小厮过来收拾,问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熙见顾铮没有避讳江陌的意思,直接开口道:“过几天就要封赏了,那个人好像准备给你指一门婚事,对方是安平侯的嫡次女。”
顾铮现在都二十六了,早过了成亲的年龄,若是别人到了这个年纪,娃娃都会满地跑了。之前都是那个人想方设法不让他成亲,想用无子一事拖着不立太子,这次顾铮大败西凉,功劳太大,已经不好再封赏,对方这才想到要给他指一门婚事,也好堵住那些大臣们的嘴。
“也难为那人给你选了这么一门亲事,那安平侯次女只是记在嫡母名下,她的生母连个妾都不是。”
江陌突然插嘴道:“你要成亲了吗?”
“我不会跟别人成亲。”顾铮对江陌说完,才继续对顾熙道:“当初他千方百计不让我成亲,这次想让我成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心里有谱就行。”
吃过晚饭后,顾铮送顾熙离开。
“三皇兄,你真的决定要跟他在一起吗?”顾熙经过一下午的观察,十分确定他家皇兄已经陷进去了,真是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就是如此深情。
顾铮没有出声,那个人还不知道自己动了这样的念头,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就此疏远自己。
顾铮不敢去赌。
第8章
一场延绵大雨过后,天空一碧如洗,几朵白云点缀其中,暖暖的阳光照下,为世间万物度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雨后的地面还带着湿润的气息,江陌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步履轻快。
这天下午,顾铮忙着处理军中事务,不在府中,江陌跟管家说自己需要休息,叫人不要来打扰,然后换了身衣服,恢复成“江陌”的样子,离开王府。
他前几天约了杨管事见面,地点就定在“品香居”。
江陌到达约定地点时,杨管事已经到了。他背对着江陌坐在包间里,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回过头来。
杨管事站起身,躬身向江陌行了一礼,道:“杨某见过公子!”
江陌扶起杨管事,道:“杨管事不必多礼,我今日约见杨管事,是想你为我解惑。”
“公子有事尽管问,杨某一定知无不言。”杨管事哈哈一笑,脸上的表情愈发和善起来。
这一个月来,杨管事虽然人不在江州,但江州所发生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江鹤死去前他和江陌接触过,那就是个不谙世事还没长大的孩子,江鹤夫妇将他保护的太好了。
没想到一年后再见江陌,他的变化如此之大。也不知道江陌这个孩子在这一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在一个月内降服几位管事,成功接管江鹤留下的产业,还能在搅浑江州的水后秘密前往京城。
待两人入座后,杨管事动作熟练的沏了一壶茶,动作行云流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他斟了一杯茶,递给江陌,道“这是今年出的新茶,公子尝尝。”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江陌叹道:“清香四溢,果然是好茶。”
说是要杨管事解惑,江陌却迟迟不问,只是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茶,顺便和杨管事聊一聊“品香居”的经营问题。
眼见一壶茶见底,杨管事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公子说的解惑,是想要杨某解什么惑?”
江陌的目光从茶盏上收回来,直视对方,开口道:“听说杨管事一年前去过西北,我想问问西北的马匪有多猖獗?”
杨管事面色不变,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不算猖獗,自三皇子出征西北后,马匪就少了很多,所以近些年来有不少商人会去那边做生意。”
“那你觉得我父亲的死是意外吗?”江陌把玩着自己的指尖,语气漫不经心,不等杨管事开口,继续道:“你都说现在西北匪患并不猖獗,怎么偏偏我父亲出了事?”
“这……”
江陌不指望他会说什么,从怀里拿出那块木牌,放在桌上,问道:“杨管事可认识此物?”
杨管事见到木牌,脸色终于变了,他站起身,双手颤抖的拿起木牌,问道:“它怎么在你手里?”
江陌诧异的挑了挑眉,他以为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杨管事的,没想到竟然不是。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了吗?”
“你父亲江鹤,他的死不是一个意外。”杨管事颓然坐下,全身的精气神仿佛被抽走了一半。
“动手的有两波人。”杨管事目光移向窗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惨烈的午后,空气中似乎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西北的风很大,吹的人几乎要睁不开眼睛,杨管事不在江鹤的随行队伍里,等他得到消息匆忙赶到的时候,江家的人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他踉跄着走近,一个个人翻找过去,没有一个活口。
“都死了。”杨管事深吸一口气,“所有货物都被打劫一空,我起初也以为是马匪作乱。”
他想找到那帮马匪,为死去的人报仇,不曾想会为此引来追杀。
“他们肯定是怕我查出什么,我刚意识到可能不是马匪作乱,还没来得及深查,就遭到追杀。”
江陌点点头,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两拨人,你当初怎么会在西北?”
“我是西北出生的,当初老爷途径西北,遇到为生计发愁的我,问我要不要跟着他发展,我就跟他走了。那个时候我十三四岁吧,生意做的好了以后,我每年都会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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