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学做人 第119章

作者:桔桔 标签: 年上 HE 甜文 穿越重生

陆远非当初跟净身出户差不了多少,这么多年从没纠缠过,何宗铭白得了那么大的便宜,还对他曾经看不上的鸡肋耿耿于怀。

被剥夺的人不再计较,掠夺者却得陇望蜀,夏云则真是越想越生气,原本无功受禄的心虚感荡然无存,觉得作为陆哥的伴侣,他比任何人都有底气接管陆远非的家底。

“哥,我想好了。”他伸手揽住陆远非的脖子,轻声说:“等我多攒点钱,就去把老房子修缮好,设计选材我都可以自己弄,栽花种草也难不倒我,一定给你打造一个全世界最舒服的家。”

“我很期待。”陆远非眼中情意流转,没告诉他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全世界最舒服的家。

“围墙外种上爬山虎,夏天就不会那么热,院子里多栽些果树,等到葡萄叶子爬满架,我们可以在地上摆两张凉席,旁边摆壶酒……”

陆远非打断他美好的畅想:“一张不够吗?”

文艺小清新的气氛被破坏怠尽,朝爱情动作片急转而去,夏云则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扯住陆远非的耳朵让他别打岔,好好听。

陆远非已经快二十年没被人拎过耳朵了,除了他妈,也没人这么胆大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如今突然被夏云则拧住,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惧内的潜质,完全无力抵抗,只剩下举手投降的份儿。

夏云则小试牛刀,证明驭夫有道,结果自己忘词儿了,陆远非被他又臊又窘的小模样逗得前仰后合,蹬着鼻子上脸,问:“是不是还要给你打一张拔步床?”

夏云则眼睛一亮,又觉得坏哥哥没安好心,他清清嗓子,艰难地拒绝:“不用了吧,又贵又占地方……现在睡的那张就挺舒服……”

陆远非眸色渐深,一把将他抱起来,让他好好体会了一夜那张床究竟有多舒服。

第二天销假上班,夏云则眉眼舒展,一脸阳光,看谁都带着三分笑。

直到他看见靳臻那张死样怪气的脸,嘴角才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好似在一桌美食中间看见一盘烧糊的卷子。

不用问他假期过得怎么样,就看他只差一口气就要升天的凄惨样,就知道小崽子度过了一个度日如年的假期,写作文可以喷出五千字的那种。

“昨天保洁阿姨上班了吧?”他扭头问小冉,小青年怎么还是一副身体被掏空缓不过劲来的样子,要锻炼啊!

小冉捂着嘴笑,凑过来轻声说:“他昨天望眼欲穿地盼着你来,结果你请假,小朋友气得眼圈都红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雏鸟效应?夏云则突然体会到陆哥当初捡他回去时候的感觉,大概就是隔壁老王的心情,扶又扶不起,甩又甩不掉,还得好声好气哄着,免得人家家长上门找麻烦。

“喂!”靳臻憋着一肚子火,头顶晦气沉沉,本来想抓住夏云则倾吐一肚子苦水,没想到夏教练明明看见他了,却一扭身找前台小姐姐交头接耳,让他满心期待落了空,油然生出浓浓的委屈和愤懑。

三天假期,他过得凄惨万状,隔着玻璃看满楼的人都在浪,唯独他要拎着水桶和抹布,被人指使得团团转,像个嗑了炫迈的小陀螺。

那个叫罗西的筋肉兄贵连值三天班,不知道是不是早看他不顺眼,竟然提出趁假期客人少,给健身房做个大扫除。

保洁阿姨都不在,健身教练也少来,除了几个员工整理一下货品,收拾收拾资料,剩下的脏活累活就全扔到势单力薄的小靳同学头上。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头一次受这种罪,累成死狗不说,还动不动被人呼来喝去,自尊心严重受损,几次想撂挑子走人,可是对上同事们戏谑的眼神,他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不为别的,就为等夏云则过来,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手心的水泡,并把抹布甩到他头上。

他忘了姓夏的身边有一只凶巴巴的德牧,只是轻飘飘地瞥过来一眼,就让心高气傲的小靳同学一秒认怂,把复仇计划和抹布一同扔进水桶里,换上忍辱负重的表情,勉为其难地打招呼:“夏哥好,老板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夏云则微微一笑,圣光耀眼,轻轻颔首:“好。”

那气场,好像皇帝早朝赐众卿平身。

第83章 年糕精

陆远非对媳妇以外的人向来高冷糙,朝他点了点头就拎过小教练的包上楼去了,靳臻稍稍松了一口气,腰板挺直,拉住夏云则想要展示自己手心里的泡。

不够的话,我还有两只熊猫眼,我妈的贵妇眼霜都拯救不了的那种!

夏云则懒得听他卖惨,就勾起眼角看他一眼,轻哼道:“保洁你也做不好?”

靳臻炸毛了,双手插腰,叫唤道:“你没长眼睛啊?看不见这些、这些还有那些都是我擦的啊?”

夏云则俯身一摸,从哑铃凳下面沾了一指头灰怼到他眼皮子底下,反问:“谁没长眼睛?”

靳臻一颗既想表功又想要安慰的玻璃心彻底被他戳裂了,红着眼圈拎起抹布用力擦凳子腿,忿忿地说:“你跟他们一个样!”

“哦?”夏云则在他旁边蹲下,饶有兴致地看他干活,“跟谁们一个样?一个什么样?”

靳臻扭脸狠瞪了他一眼,抿住嘴不说话。

看这受伤小动物一样的表情,夏云则作为灵魂上的花季少年,还是能稍稍理解一下这个叛逆小崽矜傲又纠结的内心世界。

这个年纪的小屁孩,精神上日天日地,现实中无能为力,总想干出点名堂让众人刮目相看,又抹不开面子去要夸奖,何况他自以为翻山越岭,在久经社会毒打的成年人看来,不过是抬脚就能迈过去的小土坡罢了,实在不值一提。

夏云则身体熟透了,心理上还是个宝宝,比靳臻幸运的是他一穿过来就被陆远非护在翅膀底下,没遭受多么凶残的社会主义改造,不过陆哥再护着他,被迫快速成长的辛苦也只能由他自己去承受。

结合靳臻父母冷嘲热讽的语言风格,他不禁有些同情这小崽子——从小被喷到大的孩子,要么被打压——如常辉,要么被同化——如靳臻,总之很难指望他们不卑不亢地与人正常交往。

“小靳,休息一下。”他一手拍上靳臻的肩膀,语气和蔼可亲,“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喝奶茶吗?”

靳臻肌肉紧绷,整个人僵了一下,扭过头去虚张声势地叫唤:“你别想用一杯奶茶收买我啊!”

你值一杯奶茶吗?一杯奶精都亏得慌!

“爱喝不喝。”夏云则起身往外走,结果还没迈出三步远,靳臻的声音就追了过来:“我要芝士芒果波波冰!”

夏云则跑到楼下拎了一兜子,回来慷慨请客,见者有份,算是庆祝他荣升有房一族。

靳臻本来心中暗喜,一看他这雨露均沾的架势,脸蛋马上阴云密布,吸到嘴里的奶茶也不甜了。

夏云则把奶茶放到前台让大家过来领,拎了两杯兴冲冲地往楼上跑。

陆远非见他进来,先是微笑然后皱眉:“大冬天喝冰的?”

“暖风开得足,楼里又不冷。”夏云则插好吸管捧过来,眨巴着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陆哥尝尝,我特意给你留的芝芝芋泥。”

“不喝。”陆远非不捧场,偏过头去一脸嫌弃,倒是搂着他的腰舍不得推开,“小崽子没跟你吵架吧?”

夏云则咬着吸管,嘬得心满意足,眯起眼睛看他,说话都软腻腻地拐着弯:“陆哥,他欺负我,他朝我瞪眼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