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学做人 第85章

作者:桔桔 标签: 年上 HE 甜文 穿越重生

他心里憋着一股子无名火,任谁只差临门一脚就修成正果却被一个雪人坏了好事,都不可能心平气和吧!

我要什么雪人,我要陆哥的人!

这点小心思当然不能让陈女士知道,否则她一准儿杀过来把儿子堆进雪人里。

他跟老夏打了个招呼,不咸不淡地问候了几句,正要结束视频,陈女士突然问起:“看房子了没?有没有中意的?”

夏云则摇头表示年底忙都忙疯了,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看房?

何况天下房产千千万,陆哥家里最好看,除非俩人吹灯拔蜡,否则他为啥要搬?

陈女士对容江市的房市情况不甚了解,纯粹觉得儿子伤都养好了还蹭住在别人家里有些过意不去,她儿子的饭量她又不是不知道,老板家里也没有余粮啊!

“那你好歹有点眼色,多做家务,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来往,别跟在家似地游手好闲。”大概所有老母亲都对儿子有三分鄙夷,说话丝毫不客气,“买东西也主动点,钱不够妈这儿还有。”

她念叨儿子是习以为常,却不知道儿子尴尬得脚趾头都抠了起来,夏云则两辈子没感受过这种掺杂着嫌弃的母爱,一时手足无措,又是紧张又是感动,讷讷答道:“知道了,谢谢……呃……妈,我钱够花,以前那些朋友也不、不太来往了。”

反正原主那些朋友他一个也不认识,问就拿砸坏了脑袋当借口,真朋友自然时常嘘寒问暖,酒肉朋友就顺其自然渐行渐远吧。

陈女士露出欣慰的表情,隔着屏幕点他的脑门:“行了,我还不知道你?骨头又轻耳根子又软,让人哄几句就不知道自己吃几两干饭了,以后多跟你老板学,别一天到晚飘得找不着北。”

夏云则被损得鼻尖冒汗,对原主的亲子关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都说没妈的孩子是棵草,这有妈的孩子好像也有点糟糕。

他拿出营业精神,插科打诨,好说歹说把陈女士哄得喜笑颜开,直夸他被砸过一次脑袋反而懂事不少。

这什么儿子,充话费送的吧?

夏云则没白看那么多亲情伦理八点档,关键时刻分分钟入戏,保证一放假就回家绝不在容江市鬼混,给小辈们准备红包不敢忘,最后又被唠叨了一回年龄不小再不解决个人问题就要孤独终老。

他这次学乖了,既不硬杠也不服软,避重就轻地打太极,昧着良心阿谀奉承——妈妈您还年轻宛若少女,当儿子的怎么敢老?

陈女士心花怒放地摸摸脸蛋,嗔了一句小混帐胡说八道,总算结束视频。

夏云则两眼空茫,瘫在沙发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心好累,比撸一百个引体向上还要累。

他刚打发走陈女士,陆远非就从洗手间出来了,身上带着浴后的清爽,肌肤微凉,头发梢犹弥漫着潮湿的水气。

夏云则上手一摸就知道他哥冲了个凉水澡,他扭头看看窗外没完没了的大雪,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往陆远非怀里一扑,像块大号牛皮糖一样黏住不放。

“陆哥对不起。”他带着鼻音哼哼唧唧,“我给你暖暖。”

要不是陈女士心血来潮堆雪人,他们已经双双长大成人了。

结果跟他妈聊天聊到虚脱,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陆远非用哄熊孩子的力道轻拍他的后背,很快把夏云则拍顺了气,又有余力撒娇了:“哥,我妈嫌弃我。”

他一张嘴叭叭叭,把他妈怼他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眼巴巴地看着陆远非,盼他知情识趣快来哄哄自己。

陆远非却收紧了手臂将他箍在怀里,神情落寞,在他耳边轻轻叹了口气。

夏云则耳廓微红,小声说:“哥?”

“身在福中不知福。”陆远非揉着他的脑袋,宠溺地看着他:“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听过?”

听过听过,他一介空降也听过,四楼童装区一天到晚放这首歌。

算了境遇不同没法沟通,夏云则跳过这一题,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顽皮地问:“你是不是想笑话我是个妈宝?”

“何止?”陆远非轻弹他的脸颊,低声笑道:“你是我的宝。”

第60章 堆个雪人

雪下到傍晚才停,夏云则补了个长长的午觉,看外面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兴冲冲地要下去堆个雪人。

人家老夫老妻还有这等情趣,他们热恋情侣岂能不思进取?

他上辈子一到冬天就裹成个球状窝在房里烤火盆,隔着窗子赏雪都怕受了凉,越不爱动弹越是体弱多病,娇气得像个美人灯。

主子整天病病歪歪,宫女们也不好在庭中玩耍嬉闹,下了雪就忙不迭地清扫干净,生怕滑倒公主的千金之躯。

穿越过来,他才算有滋有味地活了一场,享受琐碎忙碌的俗世烟火。

陆远非在这些小事上向来宠着他,有求必应,遂穿戴整齐跟他一起下楼,夏云则找了块平整的雪地表演兔子跳,玩得太嗨不小心绊到埋在雪里的消防栓,整个人飞扑出去,摔出一个人形窟窿。

陆远非正在清扫车上的雪,一时没看住,他的宝就不见了,还得劳烦他从雪地里挖出来。

夏云则一脑袋都是雪,眉毛头发都白了,呸呸呸吐出嘴里的雪渣子,蹦跶着要帮他擦车。

你可算了吧。

陆远非攥了个雪球让他自己滚着玩儿去,华灯初上,暖黄的灯光照着那个脱缰野狗一样的大号顽童,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捞了一把前挡风玻璃上的积雪,以标准的投弹姿势掷到夏云则屁股上。

熊孩子嗷嗷叫着,抱起滚成西瓜大的雪球要炸他个满脸梨花开,陆远非扭头就跑,他俩一个跑一个追,深一脚浅一脚地蜿蜒出一道蛇行线,前面那个故意使坏,每次都在将将进入射程的时候一纵身窜出去,让后面那个欲罢不能,呼嗤呼嗤直喘,突然痛叫一声摔在雪地里。

“云则!”陆远非以为他又撞到隐藏在雪下的障碍物,调头跑了回来,结果正中埋伏,被夏云则一勾一绊,直挺挺地栽到他身上。

“你被俘虏啦!”他像藤缠树一样手脚并用缠抱住他,兴奋得忘乎所以,“举手投降饶你不死。”

陆远非笑个不停,这憨包,给人使绊子还拿自己当肉垫,生怕误伤战俘。

他摘下手套,小心翼翼地捧住夏云则的脸,动情地说:“过几天,去见见我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