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桔桔
陆远非接过棉签按住针眼,大言不惭地回答:“我给军犬打过针。”
然后他被护士骂了一顿,出生入死的铁血硬汉自知理亏,屁也不敢放一个。
好在没过多久药物生效,夏云则出了一身汗,体温恢复正常,意识逐渐清醒,就是头晕目眩像喝醉了酒。
“我好了,我要回家睡觉。”他刚才猝不及防挨了一针,又疼又窘,提好裤子就开始闹腾,死活不肯留在这个伤心地儿等门诊上班了。
冰清玉洁的小公举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了裤子,他要没穿越八成就得以死谢罪,尸体还不得入皇陵。
虽然现在用不着自尽全节吧,夏云则脑袋里那点封建余毒还是让他羞愤欲死。
陆远非拗不过他,只好先把人弄回家。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都快亮了,卖早点的陆续出摊,夏云则闻见香味,捂着肚子直喊饿,让陆远非去给他买烤香肠。
芝心的,咬一口就爆浆的那种。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片刻之后,他如愿以偿,捧着烤肠小口小口地啃,还时不时嘬两下,把里面融化的芝士吸出来。
吃个早餐硬是吃出了活色生香的味道,陆远非尽量目不斜视,只有要变道的时候才往旁边瞟一眼,可谓动心忍性的一场修行。
夏云则到家之后彻底清醒,扶着墙能直立行走,不再像后半夜那样晕得站不住。
他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家补了一觉,醒来活蹦乱跳,沐浴更衣,又是一条好汉。
陆远非不放心,怕之前挨砸留下了后遗症,还想拉他去医院详查,夏云则对护士的针头心有余悸,死活不肯,眼泪汪汪地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哀求,生生把陆远非那点原则碾得稀碎,飘进风里连个渣都没剩下。
夏云则在阳光帅哥和软弱哭包之间切换自如,泪腺比水龙头还好用,磨得陆远非爱到骨头里,又恨得牙痒痒,忍不住搂到怀里一通揉搓,把人弄得喘不上气来,身上烈火燎原,再一把按回被子里,粗声粗气地命令他睡觉。
气死了,姓陆的你是不是不行?
夏云则不自然地蠕动了几下,身体蜷成一颗虾仁,舔了舔嘴唇,哑声说:“哥,我还饿。”
芝心香肠再来一根嘛,这次保证细嚼慢咽。
陆远非黑着脸,给他煮了一锅方便面。
夏云则嗦噜着面条,口齿不清地抱怨:“连香肠都没有,陆哥不疼我了。”
陆远非一筷子敲平他的兰花指,凶巴巴地说:“我怕疼死你。”
他请了一天假,傍晚醒来神清气爽,在床上表演了个鲤鱼打挺,怕陆远非不信,还要趴下做俯卧撑。
陆远非喝止了他这种瓜批行为,让他滚起来测体温。
夏云则讨了个没趣,夹住体温计直挺挺地躺到床上,又从一尾活龙变成一条死虫。
死又没死透,长腿一伸,脚丫子耷拉到床边,一拱一拱地踢男朋友的腿。
看他这羞羞答答欲撩又止的小模样,陆远非知道他这是好彻底了。
想起这家伙后半夜烧得糊里糊涂,哭唧唧地腻在人身上不来,他胸口一热,觉得可能该轮到他发烧了。
“36度7,我好了。”夏云则把体温计还给他,跳起来就往浴室跑,睡衣一路走一路脱,门也没关严实,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刚才睡觉出了汗,衣服又潮了。
他哼着小曲刷牙洗澡剪指甲,把自己弄得焕然一新,擦干身体要出门,却发现干净衣服忘了拿进来。
带着摇晃的大象出去怪让人害臊的,夏云则朝外喊了一嗓子:“陆哥能帮我递件衣服吗?”
浴室门应声打开,衣服进来了,人也进来了。
陆远非一手撑在墙上,朝他倾过身来,眸色幽暗,声音低哑——
“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呢。”
第66章 日得快乐
“生日快乐。”
低柔的语句消失在胶合的唇舌间,被揽入那个朝思暮想的怀抱,夏云则口干舌燥,身体软成一段海绵,只有一处截然相反。
他又站不稳了,两脚踩在棉花上,又是欣喜又是委屈,咬住陆远非的唇瓣不肯松口,黏在他身上开始耍赖皮。
发现对方并非无动于衷,夏云则喜出望外,更加卖力地撩拨,争取一波拿下,早日早好,把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吃饱落个心安。
陆远非当然有反应,反应还很强烈,现在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把人拦腰抱起,急吼吼地扔到大床上。
检验他学习成果的时候到了。
床头柜抽屉开着,一切辅助用品都摆在触手可及的距离。
为防意外发生,手机全开了飞行模式。
这下他的小教练想逃也逃不掉了。
夏云则根本没想着临阵脱逃,他正摩拳擦掌,饥肠辘辘地等着吃芝心香肠呢!
虽然温度有些高,规格也超标,险些把他撑坏了。
初次品尝,他吃得有些辛苦,后来渐入佳境,不能自拔,就这么来来回回地把晚餐吃成了宵夜,等到彼此都饱足,陆远非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饶是他身强体壮,打完最后一仗也要瘫痪在床。
夏云则趴在床上,脚趾头勾住床单,又累又疼又舒服,双眼发直,沉浸在余韵中爬不起来。
陆远非给他倒了杯水,目光温柔,从起伏的丘峦到隐匿的山涧,尽情欣赏着眼前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