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治病神仙水
执宸也在纳罕,若是轻夜前来见白景离,岂有不救他的道理。
白景离看他神色松动,知道自己的态度起了作用,便冷笑道:“果然,一个两个的全都背弃我。你和横微投靠了赫尔齐,轻夜又要去投靠谁?”
执宸沉声道:“大人,长生天在上,我和父亲永世效忠玉氏。我们和赫尔齐只是暂时联手,待除掉李卓玉,拿下大魏江山,我和父亲自会向大人赔罪。”
“你以为除掉李卓玉,就能拿下大魏江山?”白景离眯眼,“我说了多少次,赫尔齐同样觊觎大魏的疆域,和他联手等同于与虎谋皮!你能除掉李卓玉,你还能除掉赫尔齐么?”
执宸躬身:“属下万死不辞,但……”
“但什么?”
执宸眉心微微动了一下:“但若属下实在无法除掉赫尔齐,让他拿下大魏江山,属下也不后悔。”
“你……”白景离愠怒不已,“你凭什么不后悔?”
“因为属下至少赶走了李家,为玉氏先主报了仇。”执宸说,“大魏江山,就算玉氏得不到,也不给李家。属下义无反顾!”
白景离深吸一口气,压下浮起的怒意:“你究竟是和李家有仇,还是和大魏有仇!”
执宸错愕了一瞬,随即回答:“李家即是大魏,属下一视同仁。”
“你们简直是……夏虫不可语冰!”白景离耐着性子,试图劝说他,“若我和李家争斗,不过是内乱,尚不足以波及大魏数千万的百姓。可一旦引来外族入侵,便是整个中原的祸患!游牧人天生暴戾,道德薄弱,贵族甚至以人肉为食,人命取乐。待破除壁垒,将大魏疆域纳入游牧囊中,大魏百姓也随之置入水火之中。”
执宸道:“可是先前兵不血刃拿下大魏的机会,大人已经白白断送了。”
先前李焕立太子时,李焕出殡时,李卓玉登基时,都是夺权的好时机。期间,执宸也不下一次地催促过他。可是白景离却一一无视了,全是因为李卓玉。
几个轮回的纠缠,岂是区区一世富贵能抵得上的?
白景离将皇位拱手相送,一点也不后悔,他毫无遮掩地向李卓玉吐露了自己的身世,而就像他不在乎李卓玉的身份一般,李卓玉也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份!
白景离底气十足,质问执宸:“你这是在怪我?”
执宸摇头:“不,属下只是不敢相信大人了。”
白景离嗤笑:“就因为我没有夺权?可是历朝历代,玉氏族人都没能夺权,为何独独逼我一个?”
“属下不敢逼迫大人。”执宸叹了口气,不再回避,“父亲发来的密信上说,大人曾数次留宿养心殿,甚至在李卓玉动身北巡的前一日,还大闹了一场。”
白景离心里一紧。“那又如何?”
“之后众目睽睽之下,李卓玉亲自将大人抱回养心殿,还亲自侍候大人。”
白景离淡淡道:“他是我义子,自然待我尽心一些,这有何不妥?”
执宸见白景离执迷不悟,只好全盘说了:“父亲本只是怀疑,可是宫里到处都在传,说大人和李卓玉有断袖之嫌。”
白景离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议论当朝天子!”
“悠悠众口,如何堵得住?”执宸说,“为了大人的清誉,我们也不得不除掉李卓玉,玉氏一族不能和李家有任何牵连!”
“蜚短流长罢了,李卓玉何其无辜。”白景离不知是气得还是急得,脸颊浮出微红,“你们……简直无理取闹!”
执宸忽然突兀地说了一句:“方才说起大魏万千百姓,大人还知道克制,可提起李卓玉,大人却如此失态。”
白景离怔住了。
的确,他活了一辈子,八面玲珑,城府极深,已经鲜少动过怒。可是接二连三的,只要说起李卓玉,他便控制不住情绪。
但是莫可奈何。谁叫李卓玉是他最重要的人,比龙椅,比玉氏,比大魏,比万千百姓都重要的多。
没有这些身外之物,他这辈子都能得过且过,但若失去李卓玉,他片刻都活不了。
“请恕属下冒犯。”执宸沉吟片刻,鼓起勇气说了,“大人若以长生天起誓,证明你与李卓玉清清白白,并无牵扯,我明日或可放过他。”
白景离瞳孔一缩,继而攥起五指,“好,那你说,要我遭什么报应?”
“不是大人的报应,是李卓玉的。”执宸一字一句地说给他,“请大人起誓,若大人与李卓玉真有私情,便让他死无全尸,魂飞魄散,永生不入轮回。”
“你……你放肆!”白景离别过头去,“出去,我不会答应你这种无聊的要求。”
执宸原地站立良久,终是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李卓玉在系统的监控下看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反派也是很为难。”
“对啊。”系统说,“故人那么迷信,笃信因果报应。可是报应在他身上,他就特别从容,要报应在宿主萨玛身上,他就强烈拒绝。可是这么一来,就验证了执宸他们的揣测。”
“以前那些玉氏后人没有得手,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够。”李卓玉心中不知是甜还是酸,“可是我们阿离不一样,他如果愿意,早就当皇帝了,谁叫他喜欢我呢。”
系统默默跳过了那个令人酥掉牙的称呼,“所以,在他们看来,宿主萨玛必须得死。”
“这个没关系。轻夜来报信,我明天可以轻而易举瓦解这次行刺,他可以放心了。”李卓玉愁眉不展。
系统奇道:“既然这样,宿主萨玛为什么还是这个表情?“
李卓玉:“你马上就知道了。”
不多时,便有近卫来报:“启禀陛下,刚才有一个刺客闯进了前庭,现已被拿下,陛下是否过目?”
李卓玉搁下笔,问:“什么样的刺客?”
“一个十七八的年轻人,浑身都是鞭伤,但身手了得。他说有要事禀报陛下,但奴才问他是何事,他坚称要见到陛下再说。”
李卓玉点头,“那就见见吧,带上来。”
很快,执宸就被拖进了屋内,身上本已干涸的伤口被牵动,此时重新涌出来,染得地上铺的毛毡斑斑点点。
近卫揪着执宸的头发,强令他抬起头:“陛下,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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