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酩酊醉
看到白墨的表情,关瞳哭得更伤心了,说他上完药之后回到病房换衣服, 正准备自己的台词时,封东岳突然敲门拜访。
在探视区的时候, 关瞳被允梦泽护在身后,觉得允医生真是个好男人,后来见老爸又被封东岳教做人,还被吓得不敢吭声, 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那一刻封东岳本就一米九的身高在他眼里拉到九米九, 狂帅酷炫得不要不要的。
他赶紧把人请进屋子里, 两人聊了一会儿, 封东岳说他鬓角那里有个小伤口没有处理,要帮他贴个创口贴,关瞳觉得他人真的好亲切好奶思,带着对封小唯的羡慕,就把脸凑了过去。
然后他就猝不及防地被画了个大花脸。
“我在洗手间洗脸洗得快秃噜皮了,脸上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洗掉呜呜呜。”关瞳气得趴在桌上哭唧唧,“魔鬼,那个魔鬼……为了抢走我的角色,竟然对我做了如此残忍至极骇人听闻令人发指的事,我没脸见人了。”
白墨觉得关瞳语文不错。他摸摸小哭包的头说:“没关系的,等一下我用酒精帮你擦擦。”
关瞳抬起头鄙夷地看着他:“白医生你一定没有女朋友吧?”
白墨:“……是啊,呵呵。”难道他身上散发出了单身狗的清香,一下子就被人识破了?
“你太直男了,”关瞳抹了抹眼泪,恨铁不成钢地说,“酒精会伤皮肤的,尤其人家的皮肤这么娇嫩这么敏感。平时人家都是用纯天然无添加植物护肤品,你摸摸看,又弹又软……算了,你爪子不干净,还是别摸了。”
直男白墨默默记下这一点:“不用酒精也没关系,那些记号放着不管,过几天自然就会掉了。”
“那这几天我要怎么活!”关瞳拍桌而起,出离愤怒,“我要那个魔鬼付出代价,别人怕他,我可不怕。我关瞳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向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NO!”
这台词有点耳熟。白墨安抚他说:“好好好,等他演完心理剧,我们让他付出代价。”
关瞳气哭,抱着白墨的胳膊,咬牙切齿地看着大屏幕。本该属于他的角色被人抢走了,本该抱着的允医生也被抢走了,而且那个魔鬼还拼命给自己加戏!
作为戏精少女,他根本忍不了别人比他戏还多!等封东岳出来,他不仅要画花他的脸,还要画个人体彩绘!
允梦泽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会被封东岳眼中汹涌的情潮淹死,正要抬腿把他踹下去,突然发现地上的“裸尸”正梗着脖子盯着他们。
封东岳顺着允梦泽的目光看过去,躺在地上挺尸的张幻吾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正十分兴奋地看戏,那眼神好像在说“继续不要停”。
两人默默收回视线,默契地一同决定无视他的存在。允梦泽坐起来说:“你讲的是恐怖片还是小片片?把没必要的情节跳过去,不然就闭嘴。”
他一边说一边调试了一下通讯器,另一边还是毫无动静。等他出去,一定要打爆学弟的狗头。
封东岳暗中做了几个深呼吸,声音才不至于泄露欲望:“城主对少年这样那样了一整夜,少年睡了一天,等晚上醒来,又迷迷糊糊地被拉去跟城主妹妹行礼成亲。可是当晚跟他洞房的,依然还是城主。”
在别人眼中,少年是城主的妹夫,殊不知每天晚上睡在他枕边的就是城主。他几次企图逃跑都被城主抓了回来,城主并不像外界传言中那么凶残暴戾,相反却十分温柔,对少年唯一的惩罚就是让他哭到嗓子哑。
允梦泽听明白了,大舅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他不是妹控,是妹夫控:“你这个故事也跟《费切尔的怪鸟》一样,最后机智的少年想办法干掉了城主吗?”
封东岳没有回答,却是问他:“你记得之前的故事里,每次少年分给少女东西吃,她都只是收起来吗?”
听他这么一说,允梦泽回忆起来,少年的梨花酥、芝麻饼,还有乱七八糟的夜宵,少女都只是接过来却不吃。他说:“那个时候跟少年在一起的,也是傀儡,所以不能吃东西?难道城主的妹妹根本不存在,或者说不是活人?”
封东岳怀恋地笑了笑。傀儡当然不可能吃东西,每次少年分给他,他都仔细收好带回去,等回到本来的身体之后,独自坐在房中细细品味。
他吃着梨花酥,便想起庭院里那晚,微风被少年的鬓发轻佻地撕开,化作满树繁花;吃着芝麻饼,便记起放焰火那晚,月光被少年的皓齿温柔地嚼碎,变成漫天星辰。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糕点,却似乎有了不同的滋味。
美好的回忆戛然而止,封东岳收回思绪说:“有一天,城主遭到魔气反噬,痛不欲生,少年无意中看到了他面具下的脸。”
城主非但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丑陋可怕,却是个俊雅逸群的美男子。让少年震惊的是,城主和他的妹妹,或者说那些傀儡,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好像傀儡就是按照他的脸做出来的。
听到这里,允梦泽心里对城主的事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随后发生了很多事,少年被迫暂时与城主分开,从他的昔日至交口中得知了关于城主的真相。
城主的父亲曾贵为一方霸主,却仍不满足于已有的身份地位。为了获得绝对的力量和权力,他向上古魔族献祭了自己的儿子。
少年城主被残忍地挖空五脏六腑,身体被做成容纳魔魂的容器。这时他的母亲才意识到,她的丈夫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她们家族的特殊血脉才会娶她,处心积虑等的就是这一天。
之后城主的父亲为了防止别人效仿,利用在城主体内苏醒的古魔屠杀了妻子一族。
母亲带着城主的一缕残魂历经九死一生逃了出来,看着家乡满目疮痍,满腔怒火和恨意无处发泄。为了让城主活下去,为了复仇,母亲利用他们一族特殊的法术制作了一个傀儡作为城主的身体,为了掩人耳目,便声称这是她的女儿。
就这样,母亲将城主养大成人,期间更换了不知多少人偶。城主经历了种种考验和劫难,终于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到达巅峰,他血洗三域七城,杀了利欲熏心的父亲和族人,为自己和母亲的家族完成复仇,并夺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肉身。
傀儡虽然能暂时保护他的神魂,却终究只是冰冷的木偶。在夺回身体之后,城主便将神魂转移回去,那一刻他才知道何为冷暖,何为人间。
只是长久被古魔占据的身体早已被魔气侵蚀,城主必须时时压制,但每过一段时日,被压制的魔气便会反噬,令他遭受噬心之痛。
他一直在寻找破解的方法,却始终没能成功。每当这个时候,他便会暂时回到傀儡之身。这身体无知无觉,什么都体会不到,连同他的神魂也变得麻木冰冷。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城主本就不完整的魂魄也将飞散。
允梦泽有些意外,原来大舅子和妹妹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难怪他对少年那么执着:“这个故事的结局,该不会是少年同情城主,又回到他身边陪他度过最后的时光吧?”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若是能死在少年怀里,城主此生的爱恨情仇都将归于平静。封东岳出神地看着允梦泽说:“最后少年死了,为了让城主活下去,他让人在体内设下封禁上古魔族的魔气的咒法,耗尽了自己的生命。”
允梦泽:“城主利用了他?”
封东岳摇摇头:“怎么可能,城主根本就不知道。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少年日渐衰弱,想尽一切办法救他,可是却毫无作用,他只能抱着少年,陪着少年,却不知道自己……就是少年的催命符。”
允梦泽觉得这个故事有点酸涩,还有点bug:“既然城主的傀儡屋是禁忌,他也从没亲口对少年解释过,当初又为什么把能开启房门的玉佩交给少年?”
封东岳幽幽道:“他既害怕少年发现自己的秘密,又希望少年能看到真正的自己。他把选择权交给少年,躲在暗中等待。可是当少年逃走之后,他又舍不得了。大概他就是这么优柔寡断出尔反尔的人吧。”
他只是害怕,怕生命中温暖的光就此消失,所以想要拼命抓住。
他每天陪在少年身边,以为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所以从没有说过自己的心情。
直到最后一刻,他万般懊悔。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他会在动心的那一刻就对少年表白。
现在他有机会将未曾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倾诉给心爱的少年,他不想再等了。封东岳深吸了一口气,胸腔溢满柔情:“梦泽……”
允梦泽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他将要说什么,他转向躺在地上的张幻吾说:“反正剧情也进行不下去了,你就别演了,等一会儿白医生关闭系统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张幻吾正要爬起来,封东岳沉声道:“你已经死在我手里了,我不让你活你就不能活。”
他不怒自威,话又说得有理无驳,张幻吾立刻又倒了回去继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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