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酩酊醉
封东岳发出去的消息没有一条得到回复,但他还是在坚持。早晚一定问候,每天都会跟允梦泽说他这一天都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退烧了吗,感冒好些了吗,有没有按时吃药?记得好好吃饭。】
【你一定想不到我今天遇到了谁,猜猜看?】
【是影帝叶蓁。呵呵,世界真小,他没有跟我说话,我也懒得理他,这大概就是王不见王吧!】
允梦泽依然没有吃药,额头似乎更烫了,但他自己却不当回事。
智脑弹出封东岳的又一条信息:【你欠我很多句早安和晚安,还有每周的例行计划,因为一直顺延,已经攒了很多,你该不会是想一次性消耗完毕,一口气榨干我吧?!】
允梦泽拿着智脑出神。他翻了封东岳发的每一条信息,每看一条就删掉一条,包括以前那些攻略者发来的。
这些人都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为了完成任务千方百计来骗他。所谓爱他都是虚假的,就好像吃了飘散着地沟油味儿的劣质炸鸡上面还写着开封菜一样让人倒胃口。
他突然不想再探寻封东岳本身是怎么回事了,只想离攻略者越远越好。他已经跟主任和院长提出申请,把封东岳的病例转交给其他医生,谁爱接手谁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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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休息了一天,允梦泽感觉似乎好了一点。虽然还是不大舒服,但他依然不愿请假,而且今天要继续逃出精神病院的下半集拍摄,导演需要他过去拍结尾的环节,再补几个镜头。
他把下午的工作处理得差不多就过去现场了,在旁边看了一会,发现这一期又邀请了一位嘉宾继续剧情,这位嘉宾跟他很熟,是方京赫。
自从那次被拒绝后,方京赫再也没有出现在允梦泽面前。既然穿到他身上的攻略者已经下线,那原主应该对他没什么印象。
果然,中间休息的时候,方京赫只是出于礼貌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走到一边补妆去了。
允梦泽正坐着出神,蒋澈突然凑过来笑嘻嘻地问:“允医生,你感冒好了吗?”
“谢谢,好多了。”允梦泽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知道他肯定又要继续上次的话题。
果然,蒋澈不知从什么人那里得到了确切消息,认定叶蓁就在这里。
“允医生,没必要这么提防我吧,”蒋澈趴在扶手上,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就是问问而已,又不会对他做什么。”
允梦泽笑了笑:“既然你只是问问,想必也不在意能不能得到答案。总之你问我的话,我是不知道的。”
不远处,封东岳戴着墨镜口罩站在不起眼的地方注视着允梦泽。
他自认为十分冷静理智,但他的耐心已经欠费了,允梦泽始终不回微信,也不来找他,让他坐立难安,还睡不好觉,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允梦泽正在做什么,到底穿上秋裤没有。
为了确认允梦泽的情况,封东岳戴上墨镜,围上围巾,穿上还不到一万块钱的便宜便装,伪装成路人出门了。
可是路上却从护士那里听说,允梦泽正准备安排给他换主治医生的事,目前已经有一位医生自告奋勇要接手了。
封东岳一阵头疼,思绪乱的很,以最快速度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允梦泽又在跟小鲜肉亲密地聊天。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在允梦泽好像察觉到什么,转头看过来的时候,转身走了。
允梦泽瞥见封东岳高大的背影,不由自主想起那晚蜻蜓点水的吻。
“……其实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他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蒋澈有点急了。
“你跟他很熟吗,”允梦泽收回视线和思绪,“以前认识?”
蒋澈抓抓脸:“不是……很熟,见过几次,咳,那时候我刚入行,估计他也不会记得我。”
既然如此,那允梦泽更加不会对他透露了。刚巧这时候封小唯打来电话,说她有事需要允梦泽帮忙。
“爱莫能助。”允梦泽指了指智脑,示意自己要走开,无视蒋澈失望的眼神,走到没人的安静之处听电话。
“救命啊,允医生!”上次跟封东岳叫板之后,封小唯回去上网疯狂查资料,拿出写论文的架势,没日没夜地写出了一篇职业规划。但一想到平时严厉的舅舅最近更是挑剔得变态,她心里没底,“我拖了好几天,再拿不出来以后就别想他面前抬起头了。我把职业规划报告发到你邮箱里了,医生你帮我看看,能不能通过我舅舅那一关。”
她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只能向允梦泽求助了。
允梦泽打开邮件快速看了一遍,委婉地说:“可能……不太行。”
封小唯发出失落的叹息:“好吧,那我再改改。”
允梦泽本想劝她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借着这次机会给这件事画个句号,否则封东岳拍板同意,她难道真的要为一时生气选择一个根本不了解的职业吗。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没有说出口。封东岳也好,封小唯也罢,都不需要他去关注了,这些话也不需要他去说。
封小唯急着去搞定她的报告,一顿拜拜就把电话挂了。这时有人好像排队等待许久一般,叫了一声“允医生”。
允梦泽转过身,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好像就是上次录完节目之后见到的那个奇怪的人。
“找我有事吗?”允梦泽语气随和地问着,捕捉痕迹地往回走。
但那个男人速度飞快上前拦住了他:“我有话想跟你说。”
允梦泽跟他拉开距离,抬手示意时间:“我得回去了,不然会耽误录节目的。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男人一步不让:“你记得我吗,我去上过你的课。”
允梦泽看看路灯与自己的距离,估算了一下对方的力量和速度,依然是浅笑着说:“是吗,看来你关注我很久了。不过我的课是公共课,人很多,我不可能每一个都记住。”
男人抿了抿嘴唇:“上次我还提过问题的,我问了什么,你不记得了吗?”
允梦泽在发涨的脑袋里快速搜索回忆,上次课讲的是强迫型人格障碍,在之后的提问环节,几个学生对医生和患者在治疗过程中的移情相关问题很感兴趣。
“我问你,”男人好像赶着要去做什么是的,很急迫,“有没有与患者产生感情的经历。”
“我记得,我说没有。”允梦泽冷静地回答,“如果你还想提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找个能喝东西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男人不为所动:“为什么说谎呢?”
允梦泽放慢语速,暗中摸向智脑的通讯键:“我的确没有过这种经历,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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