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苍
当初丞相府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出现在书中,苏燕回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家里忽略掉了,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家破人亡,怎么说他都是家里的一份子,自然是不愿意看到惨剧发生。
萧溯源那样的人,苏燕回没接触过也还好,但是真正的接触了之后,才真正的知道那个人必然是不会对他人有所怜惜之心的,若是能利用的东西他必然会利用到底。
“赦行。”苏燕回握住了对方的手,认真的看向对方的眼睛,“你是否有那样的想要守护的家人呢?无论如何都希望他们安全,不管自己发生了什么,都会努力的去守护的家人呢?”
皇帝沉默了,苏燕回并不理解他沉默的意思是什么,只是那双平静的眸子一直盯着他所在的方向,一刻都不曾放松。
“赦行,你知道为什么鹤奉天没有拒绝我吗?”苏燕回抓住了对方的衣角,认真的看着对方的双眼,企图让对方知道他的认真,“对奉天来说,他的家人就是他如今生命的全部,他要保护自己的家人,为此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和幸福也是如此,对我来说,我的家人虽然曾经是反叛者,可是为了让他们安全我也是竭尽全力,虽然父亲不能再做位高权重的丞相,可是大哥二哥必然也会努力的让父亲安享晚年,父亲辛苦了大半生,现在应该是安宁的时刻了。”
皇帝伸出手,勾了勾苏燕回的发丝,苏燕回微微侧头,似乎是有闪躲的意思,皇帝发现了苏燕回的动作手指顿时收紧,直接抓住了他的头发,这一下让苏燕回产生了一种他绝对不会随意放任他去做什么预感。
“父亲对我来说很重要,就如同铸剑山庄对鹤奉天一般,赦行你既然能够理解鹤奉天,为什么也不能理解我呢?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赦行的想法,也是心甘情愿的在宫中,在赦行的旁边我并没有任何的不满意,所以也就是因此,我才是真正的明白,我需要赦行,可是如果未来我的家族出了问题,一旦被背负上了骂名,那我对赦行的习惯就会被染上污垢,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苏燕回并没有用华丽的辞藻去包装自己的语言,而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家族和君上所给他的意义,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所在乎的这些事情从此消弭。
“你又何尝知道,我没有?”然而,皇帝却说出了意外的话,皇帝的眸色幽深,仔细的看着苏燕回,仿佛他是皇帝一望无际的黄沙之中唯一的绿洲,小心翼翼的守护着,疼爱着,却又时时刻刻的陷入在失去的恐惧之中。
“陛下……”
“叫我赦行。”皇帝将头靠在了苏燕回的头上,两个人额头相抵,苏燕回看到了那强大的皇帝陛下眼中,出现了无措,“我又何尝不想要守护我所在乎之人,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家人。”
苏燕回心中巨震,张了张嘴一直无法说出话来,他刚刚似乎是问了绝对不能问的问题,在已经失去了家人的皇帝面前去说,是否珍惜家人,这不是直接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吗?
“赦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并没有在伤害你的意思。”
然而皇帝却摇了摇头:“不,你只是还没有明白,对我而言,真正重要的人到底是谁。”
是谁?
苏燕回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怎么敢随意猜测?这可是书中人气主角的皇帝陛下啊,他被作者偏爱,被世界偏爱,被这个国家所偏爱,苏燕回从来不敢去揣测这样一个被偏爱之人会去偏爱谁。
“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父亲是否和萧溯源的事情毫无干戈,除此之外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
“只要有任何的危险,我就不会让你去做,哪怕是让你恨我也一样。”皇帝的态度无比坚定,和苏燕回这段时间一直所感受到的温柔不同,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无法反抗的帝王之气压抑的他说不出话来,“我既然说了不允许,那你就绝对不能从我眼前逃脱出去,苏燕回,你最要不要随意挑衅,否则我让你连最后的自由都失去!”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皇帝生气了。
苏燕回委屈巴巴的站在御书房之内, 他自从住进到皇宫之内后,一切都十分的惬意,过的太美好了, 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这是皇宫, 皇权至上的地方。
可是苏燕回一直都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徒有其名的“麒麟”,一个被皇帝用来镇压流言的道具,现在皇帝的生气是因为道具摆脱了他的掌控吗?
他所能够玩闹的范围就仅仅是在皇帝的手中,他可以随意闹腾, 甚至做错了事也不会得到任何的指责,一切都好像是最惬意的生活, 却实际上只是被放在牢笼中的鸟儿。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苏燕回盘着腿坐在御书房的正中间,认真的抵着额头思考, 他并没有多少憋闷的情绪, 或者说自从穿过来之后就不会有对限制自由就要反抗的想法了,毕竟当年丞相天天让他禁足也不是白禁的, “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奇奇怪怪的反应, 苏燕回忍不住抚摸了额头,他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刚刚的感觉并不是自己挑衅了皇帝所以让皇帝生了气,而是因为……别的什么。
一种诡异的想法隐隐约约的在脑海中形成, 可是苏燕回却摇了摇头,觉得恐怕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苏燕回想做的事情, 可从来没说半途而废过, 既然想做那必然就会做到,虽然皇帝不同意了, 可是他当年从禁足中逃跑的机会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完的, 他有他的能力他的能耐,不就是皇宫嘛!
苏燕回第一天拿了令牌出了宫去, 租了马,赶了马车,迅速的逃亡,在即将远离皇城之后被影卫抓了回来。
苏燕回:……再来!
第二天他买不到马了,然后干脆就跟着出行的商队想要直接混出去,却没想到被对方直接拦在了城门,面无表情的侍卫提着苏燕回刚刚换上的平民的衣服,将他一点面子都没有的拉了出来,侍卫挥挥手让战战兢兢的商队离开,然后有意无意的看了苏燕回一眼,叹了口气眼神看向一旁,苏燕回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大头像。
苏燕回:……他就不信了。
第三天苏燕回做了详细周全的计划,在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的角落中想要从曾经五皇子离开宫中的方向离开,但是……苏燕回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封起来的狗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不会轻功,不会轻功他可以爬树,可是旁边的树都被砍光了,苏燕回坐在树桩子上细细的数年轮,然后叹气。
……不就是皇城吗?!
然后第四天,他连殿门都没出的去。
苏燕回努力的企图从侍卫的手中冲出去,但是侍卫的那双手简直如同铁壁一般,让他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整个就直接被禁锢在那可怜巴巴的宫殿之中。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是无辜的,让我出去!”苏燕回一边挣扎着一边看着旁边宫女捂着嘴笑嘻嘻的看着他这边,显然是因为他的动作在嘲笑,苏燕回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拦着我,我要出去,我要出门!!”
那侍卫一言不发,甚至两个侍卫都带上了厚厚的面具,那面具还是上着锁的,苏燕回根本就打不开,而且所有人都不说话,显然是被下了命令根本就让他没有任何交流的余地。
苏燕回气的不行,回头就想要摔碎手边的花瓶,刚刚举起来,动作却停顿了下来,直接扔掉不太好吧,这个花瓶好像很贵的样子,上一次薛瀚澜在来过一次之后整个人的脸色都是铁青的,他似乎气的不行恨不得直接把这宫殿里的东西全部砸了,却在无论拿起了什么在看到了上面的东西之后又咬牙切齿的放了下来,他知道薛瀚澜见多识广,这些东西肯定每一个都价值不菲,如果自己砸了,那就是……
默默的将花瓶放了回去,苏燕回气的肝儿疼。
然而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小太监却凉凉的说:“哎呀苏大人您若是想摔了这个瓶子尽管摔了便是,如果您这样就能解气了不乱跑了那可比什么都好,这些东西不过是个死物,想要还能再有,可是若是您跑了,奴才可是几条命都不够赔的呢。”
该死的小太监阴阳怪气的,苏燕回瞪圆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对方,显然是有死都不放松的模样。
“您呀也别再折腾了,毕竟陛下不想让您做的事儿,哪怕是出了这皇城,到了您想到的地方,陛下都能让您做不成的。”
苏燕回觉得膝盖贼疼,好像他虚虚的跪了下去一般,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
“您呀,就安安心心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好吗?若是今天再闹腾,明儿个您可是连这院子都出不了了啊。”小太监挥着手,“快来,奴才让金御厨给您准备了您平时最喜欢吃的点心,您可以打发着看小话本啊,平时您不是最爱看话本了吗?如果您觉得无聊想吃点儿啥,您只管吩咐,那金御厨可是在御膳房一直都待命呢啊。”
苏燕回气的咬牙切齿,平时的伶牙俐齿也懒得展现出来,扭过头不看那小太监。
然而那小太监却绕到了苏燕回的对面:“苏大人啊,您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您在这里就是让陛下安心,陛下安心了,我们一切就都能好啊,您若是担心您的父亲家人,陛下肯定也会体谅您必然不会让您的父亲家人出事儿的啊?陛下如此宠爱苏大人,苏大人应该高兴才是,可不是应该这样哭丧着脸啊?”
“要你说,我什么不知道?!”苏燕回冷哼一声。
然而那小太监也不恼:“在奴才看来,苏大人是不明白,您知道为什么这几天,陛下一直都不来看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