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珺
不料他挂起外套时,一片薄薄的卡片,从口袋飘然落下。
“这是什么?”易承昀捡起地上的卡片,逐字念出:“Phel,tel:XXX。”
卡片角落写有大大的“callme”,旁边画了个心。
闻徵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电光石火之间,闻徵想起向岚有意无意碰他那幕,恨的牙痒痒:这个贱货。
“你确定吗?”
修长的手指捻着卡片,易承昀半倚在墙,室内微暗的灯光,让他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波澜不惊,闻徵却听得心下一颤,急中生智,小心翼翼问:
“我想泡个精油浴,在浴缸里喝杯红酒再睡,你要来吗?”
“泡澡喝酒对身体不好。”
毫不犹豫否定了他的提议,易承昀倏然站直身,向前一步,一手将闻徵抵在墙上,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磁性的声音像会迷惑人:
“我的西装外套明天还要穿,不能弄皱,可以吗?”
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可闻徵被他身上骤然蹦发出的威吓力压得透不过气,只知道乖巧地点了点头。
*
身上唯一的衬衣被胡乱缠在手腕,闻徵泪眼朦胧,咬住唇,勉力昂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以及背后西装革履、穿得整整齐齐的易承昀。
至少他这种衣冠禽兽的样子,只有自己一个能看见,在理智彻底消失前,闻徵迷迷糊糊地想。
“不要走神。”
轻易察觉到闻徵在想别的东西,这让易承昀极为不满,一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强行让他的双眼只能注视自己;同时加重力度,低头堵住他的唇,让他只能泄出一两声模糊的低咽。
作者有话要说:闻徵:听我解释……
易承昀:用声音来解释,可
(关于《卡农》的点评摘录自度娘)
第37章
清晨,天微微亮,易承昀换好衣服,嘴角止不住上扬;他在枕头边坐下,指尖轻轻滑过闻徵白皙的侧脸,那人许是感觉到痒,无意识蹭了蹭他的手,像只撒娇的猫,敞开的衣领下隐约能看见昨夜的“战绩”。
他耳边不由又响起昨晚清理时,闻徵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软糯软糯地说:
“我真不知道那个名片怎么回事,是向岚塞给我的。”
“我当然知道。”易承昀的手揉进他顺滑的黑发中,眼神无比温柔,亲了亲他的额角。
要是易承昀连这也要斤斤计较,那就枉费他和闻徵相处这么多年。同时,闻徵是天生的贵公子,他自己可能没这个自觉,无论在什么场合和时候,在人群中总是耀眼的存在。
而对于这一点,大概是易承昀唯一无法用理智解决的问题,他一边为闻徵取得的成就以及得到任何感到欣喜和自豪,一边又只想让这人只属于自己一个。
轻轻在闻徵唇上印下一吻,易承昀克制住自己,拢好他的被子,悄声道:“很快再见。”
这天早上,闻徵是收到裴思宇的短信时,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裴思宇:“我昨天去看楚阳,我现在还无法相信,在你的酒店楼下啦,必须亲自来跟你说,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你呢?计划还顺利吗?”
“不说了,你出了什么烂主意?”
一翻身就酸痛不已,闻徵一想起,头都大了:他话还没说完,易承昀已经把人的手臂给卸了。
事情起因是他对裴思宇提起,小时候曾对易承昀英雄救美,后者便提议,他请人演一遍,易承昀说不定会被感动得落泪(?)结果,不但没有重新英雄救美成功,估计还得加钱。
闻徵心中怨念不已,以前那个被他救下的小美人,腹肌比他还壮就算了,还让他差点起不来。
“这么可怕?那要不你还是放弃反攻吧。”
不一会,裴思宇便来到闻徵的房间,他对闻徵自以为能反攻这事,老早就知道,但由于不想打击好朋友,好脾气地给闻徵科普:
“做攻也是一种天赋,勉强不来,不如好好享受吧。”
闻徵: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两人在客房里吃过早餐,闻徵换好衣服,顺口问:
“说吧,你昨天去摩洛哥有什么收获?看起来满面春风的样子。”
“嗯,从哪里说起好呢?”
裴思宇故意卖了个关子,然而往上翘的嘴角,月牙似的眉眼,全部都在告诉闻徵:昨天绝对发生了些大好事。
“他对我来突然来找他,好像相当意外,不瞒你说,在这之前我觉得他是个机器人,做什么事都像设好的程序。因此见面时,我差点要以为他要说我怎么突然间过来,干扰他的计划。”
抿嘴笑了笑,裴思宇搂着一个抱枕,托起腮回忆到:
“不过我没想到,他说他看到我来很高兴,然后没有想到我会特地过来看他。之后竟然严肃跟我说,认为我这种做法会让他有一种、我们真的在谈恋爱的错觉。”
闻徵感觉他整个人都在冒粉红泡泡,接着问:“那你怎么答?”
“我那时脑子一热,直接说,那我们开始正式谈恋爱吧。”
说这话时,裴思宇脸上染上两片可爱的红晕,仿佛整个人快飘起来:
“我想通了,怎么认识不重要,谈恋爱的过程更重要。”
谈恋爱的过程吗……
这句话让闻徵心中一跳:或许他也可以试试。
“而且谈恋爱没有规定什么时候,和对的人在一起,每天都是恋爱。”
两人精神爽利走出酒店时,裴思宇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鼓励道:
“虽然小小的英雄救美计划没有成功,但是你可以在别的事情上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就算只能在下位气势上也不能输,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我对他才没有什么心意。”
这话心虚得闻徵自己都不信,他眼珠一转,暗搓搓套话: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没等裴思宇回答,他们面前忽然被一个中年男人挡住去路,闻徵认得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太太想和你谈一谈。”阻拦他们的人是闻家管家,不知道是不是闻徵的错觉,他看上去多了不少白头发和皱纹,抬手示意街道另一边的咖啡厅:
闻徵的母亲正坐在里面。
“我说过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吧?”
不想影响心情,闻徵拉着裴思宇,打算绕开他往前走,可管家相当执着,大声指责:
“如果你不去见她的话,万一太太想不开,那你就是逼死母亲的不孝子。”
“你真恶心。”
裴思宇听不下去,抓住闻徵的手,挺身而出:
“以死相逼算什么,证明你们根本没考虑过他的感受。何况那么大的人,不能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别人又不是救世主!反正我今天在这里听到你逼他,以后你敢出来造谣的话,法庭见,闻徵我们走。”
管家深知在体力上,他和两个壮年男子相比肯定是落下风,对着闻徵的背影大喊: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你的母亲。”
闻徵的肩膀抖了抖,裴思宇眼明手快把他塞到叫来的计程车中,把跳脚的管家扔在路上。
“想想他们之前是怎么对你的。”坐在闻徵身旁,裴思宇这么说:“肯定有诈。”
“我知道,”从倒后镜看着垂头丧气向咖啡厅走去的管家,闻徵意外的是他心里已经什么情绪也没有,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说起来,闻家大概快要破产清算了。这回大概总算到此结束了吧。”闻徵这么想。
接下来的三天,闻徵全力投入在训练中,他收到了易承昀之前提到的分析系统,有科技辅助确实比以往走的弯路要少。他这段时间,除了自己的训练以外,还要抽空帮助他的队友。待几人磨合得差不多,互相约好下次共同训练的时间,西班牙的课程就结束了。
*
“突然跑过去真的好吗?”
在裴思宇的怂恿下,闻徵把机票改到提前半天,他听说易承昀会早一天到伦敦,那么至少两人会有多一点相处时间。
在机场候机时,他还有点犹豫,直到收到裴思宇的讯息:
“热恋中的人,应该是想要无时无刻粘在一起的吧。”
闻徵心里吐槽:你们俩前几天还说要分手,现在立刻就热恋,转进如飞。
话说回来,他和易承昀算是热恋吗?
这三天太过忙碌,他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到现在闲下来,他才有空去想,当时在马车里的那个吻。
易承昀是喜欢他的……吧?
每当尝试思考这件事,闻徵便觉得自己脑袋要炸开,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难不成是从意外“哗~”那晚?不对,闻徵后知后觉,那会易承昀明知他是被“阴”,却选择大方把他吃干抹净,那应该老早就对他图谋不轨。
想到这里,闻徵鼓起脸,易承昀真是个心机鬼。
又或者,难道易承昀是因为在为难时被他帮过,要以身相许?闻徵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也就刚开始的时候拉了点人,并不觉得自己有做多大点事。
如果再往前的话……
越想越乱糟糟,等闻徵回过神,听到广播不断呼喊他的名字,才发现快要登机。
到达伦敦时还是下午,按易承昀的行程,现在应该还在伦敦分公司开会。
眼下他才发觉,原来他一次也没到过易氏,不知道易承昀办公的地方长什么样?
易氏伦敦分公司在市中心,闻徵拉着行李,推开旋转玻璃门,忽然脑子短路:
他该怎么自我介绍?我是你们老总的丈夫。不对。这样会被易承昀发现,完全没有惊喜。
于是,当易承昀开完会出来,便听到助理的报告,有一位自称是前FPI探员的人要见他。
易承昀眼也不眨,边走边说:“我不记得今天有安排这个会面。”
“我们也是这么说的。”助理一脸为难:“但他有易氏的文件,还声称有你的把柄。”
“我的把柄,”易承昀面无表情重复了一句,经过会议门前,他推开门,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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