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豪门死对头怀里 第59章

作者:龙珺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不是因为他,”闻徵忍不住将人摁回去:“不要起来,我在听。”

  任易承昀再迟钝,这时也隐隐感觉到,莫非是跟自己有关?

  房中一阵尴尬的沉默,闻徵偏过头,没好气开口:“汤热久了对身体不好,多少喝点吧?”

  易承昀定定看着他好一会,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闻徵试了一口汤的温度,眼也不抬:“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给我躺好!”

  他的声音听上去分外严肃,易承昀第一次在他面前不敢动,屏住气息:“只是一点小毛病,可能有人大惊小怪,不过我真的没事,今晚甚至能……”

  “病人要早睡早起,要康复才能运动。”听到他还惦记着晚上“活动”,闻徵气笑了:“不如你想想还会不会有明晚和后晚吧。”

  易承昀还想说些什么,但闻徵把一勺鸡汤送到他嘴边,他只能低头抿了下去,不住端详此刻那人的样子,白皙的脸气鼓鼓,眉眼垂下,哪有平日的生机勃勃。

  温和握住他的手,易承昀服软道:“我会好好休息,你别气了,汤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闻徵别开脸:说不气就不气,我又不是气球!

  “你刚说的故事,我眼下记起,我听过后续,”易承昀轻咳一声,缓缓道:“公主不是闷葫芦,他是不想王子为他担心,怕王子看到他不够好的一面,会不喜欢他。”

  闻徵斜眼看他:“他想多了,王子早看过几万次他的蠢样,要嫌弃也不差这次。”

  说到一半,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话:“晚餐做好了,需要端进来吗?”

  “你跟我的医生聊过?”易承昀一看熟悉的药膳,基本确定闻徵已知情,试图补救:“没有大碍,打完点滴已经好了。”

  他看到闻徵手上的粥碗,本想接过来,转念一想,悄悄收回手:“我平常身体好得很,你最清楚的。”

  闻徵难得没有反驳,细心将一勺粥送到他口中,看着他不说话。

  鲜美清淡的肉粥,散发着淡淡的药材香气,流入五脏六腑,整个人像活过来了一样。

  更别提这是喜欢的人亲手喂,易承昀一时有点飘飘然,小病一回居然有意外收获。

  在鲜有的安静中吃完晚饭,易承昀估摸着闻徵的气该消得差不多,抬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打开手机,一本正经道:“里面有我的体检报告,数据显示,我身体各方面机能正常。”

  闻徵两眼一抹黑:什么鬼?!

  “并不是想瞒着你,我有打算在晚饭后提起。”易承昀把他的手放到解锁键上,指关节刮了刮他的脸,打趣问:“话说回来,为什么我是公主?明明我比你大。”

  他确实要告诉闻徵自己下午身体不舒服,但会轻描淡写,淡得不引起注意那种。

  “流氓!”闻徵好气又好笑接过手机,屏幕亮起那刻,顿时傻眼:“这个主屏是几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1.易承昀:说好的护士病人play?

  闻徵:在你梦里!

  易承昀(委屈):公主王子play也可以!

  闻徵:我%$^%&^%^&%&%

  2.闻徵: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易承昀:觉得老婆更可爱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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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典雅黑的商务手机屏幕中央,是一张被涂得乌漆墨黑的脸,画面里的闻徵闭着眼,嘴半张开,睡得天昏地暗。

  “我不喜欢,删掉!”闻徵立马记起,这不是自己生日没过多久后,易承昀趁他不备干的好事!

  “我很喜欢。”刚还装作听话的易承昀握住他的手,借机蹭他的耳朵,忍住笑道:“你删掉也没用,我在公司电脑有备份。”

  这种东西有备份的必要么?!闻徵挣脱不开,暗中腹诽他为什么身体不舒服还力气这么大,撇嘴道:“我讨厌你!”

  “总之你跑不掉。”怀里的人像个小暖炉,易承昀不舍得放开,反是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像在逗一只炸毛的猫:“毕竟我是早有预谋,你不如乖乖就范。”

  “哼!”闻徵像想起些什么,回过头盯着他,提高声音:“你还藏了多少我的黑料?”

  “你不会想知道。”易承昀生硬扯开话题:“我听说,情侣之间保有一些小秘密才是正常的。”

  “听谁说的?”闻徵手指勾住他的衣领,威胁道:“谁跟你是情侣!我们签了合同的,像今天这种,明明叫欺诈;警告你,有下次我就跟你离……唔……”

  “我以后都不希望听到那个词,”经过这段日子相处,易承昀已经熟练掌握让闻徵自觉闭嘴的方法,意犹未尽舔了舔他的嘴唇:“以及,虽然知道你是体谅我的身体状况,重申一点,只要你开口,我不会拒绝你任何要求。”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闻徵脸颊烧得通红,佯装生气打在他手上,声音软绵绵:“老实点,就算你当自己是铁打的,我可得早点睡,明天要拍宣传片。”

  对运动员来说,代言和宣传既是必不可少的经费来源,同时也是体育总局给的定额任务,闻徵可不想顶着两个黑眼圈上阵。

  换过睡衣在易承昀身边躺下,闻徵一关灯,毫不意外感觉到背后那人锲而不舍地贴了上来,他压低声警告:“我是认真的!玩具也不行!”

  易承昀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在漆黑宁静的卧室里分外明显:“谢谢提醒,我居然没想到要用玩具。”

  闻徵掀起被子盖过头,一言不发,只是半用力踹了他一脚。

  “我生病,觉得冷,”易承昀隔着被子搂住他,声音半是委屈,半是诱导:“你让我抱着,不要乱动,我就什么也不做。”

  闻徵手动了动,悄悄从被子里露出一对眼睛,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

  “就这样。”易承昀合上眼,额头抵在闻徵的后脑勺,鼻息间全是那人发间的淡香,是那种、闭眼躺在草原上,微风吹拂过、带来温和怡人的青草气息。

  “呼呼”易承昀听见闻徵的轻笑,不解问:“笑什么?”

  闻徵隔着被子戳他的手:“你以前连我靠近都讨厌,谁会料到你有这天呢。”

  易承昀一怔:“什么时候?”

  “就……那次露营,凶巴巴的,讨人厌。”尽管那回先挑事的是闻徵,但面对易承昀,他向来理不直气也壮:“你气得巴不得把我烤来吃了。”

  “你想使坏吓我,结果我们一起掉河里那次?我并不是生气,”易承昀说到一半,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斟酌改口:“好吧,可能有一点点气,不过,阻止你靠近,是为你安全着想。”顿了顿,他漫不经心道:“当时我们的衣服全被放在火上烘干,要是你知道我脑里想对你做什么,你就不止骂我。”

  过了好一会才领会他的意思,闻徵木木转过头,凉凉开口:“是那种,会让当时的我们上社会新闻的念头吗?”

  易承昀想了想,肯定道:“会。”

  “流氓、变态!”不轻不重踹了易承昀一脚,闻徵象征性骂了两句,却没有再说话,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假如没有那晚的“意外”,他们两人会兜兜转转多久?

  月亮的银辉温柔洒了一地,闻徵沉思许久,方轻声开口:“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那种心思?”回应他的是一片静默,他能感觉到背后紧贴着、那人强有力的心跳,以及在自己耳边、温热的呼气,试探性小声道:“易承昀?”

  窗外许是起风了,树影摇曳不已,在墙上投下舞动的影子。闻徵被易承昀的体温包裹着,暖和踏实,像窗外草地拥抱月光那样自然,几乎让人不忍心打破这片静谧。

  一问到关键问题就装睡,真讨厌!半晌没等到回答,闻徵鼓起脸,翻过身,缩进易承昀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地想,明天、明天一定要问出来。

  嘴角牵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易承昀悄无声息睁开眼,调整了一个让他枕得更舒服的姿势。

  第二天天气很好,闻徵一到马场,便见摄影团队已经有条不絮地开始拍摄准备。

  他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遂直奔马厩,先察看玛莎的恢复情况,这才放下心,换衣服备马。

  本来这回拍摄他打算带性格最温驯的玛莎出镜,现在不得不换成萨瓦尔多,他拿着马鞍和笼头、还没走近,已看到马儿竭力从栅栏里探出头,一对柔软的黑耳朵竖起像天线。

  “马上就带你出去,要乖乖的。”闻徵拍拍马脖子,将马牵到场内,先是绕场内小跑两圈热身,好让萨瓦尔多适应时不时响起的快门声。

  按要求,他将拍两组宣传片,室内户外各一组;而在户外的拍摄中,又分为策马奔跑和跳跃障碍两个片段。

  只见在绿茵茵的草地上,闻徵一身黑白骑士服,戴着印有国旗的马术头盔,马蹄声清脆,骑着萨瓦尔多轻盈优雅地跃过第一道栏杆。

  场上摆放的全是最低的C级杆,他每周会和几匹马跳个几回玩玩,因此马儿早对此习惯。

  然而下一秒,本应继续往前跑的萨瓦尔多,蓦地发出“嘶”一声尖锐的马鸣,奋力掀起前蹄,险些把闻徵颠下马。闻徵尝试收紧一边的缰绳、以保持平衡,可不知为何,萨瓦尔多一反往常沉稳服从的性子,挣扎的力度竟越来越大。

  一片惊呼声中,闻徵眼前顷刻天旋地转,头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兀然眼前一黑……

  易承昀赶到医院时,闻徵低头正坐在床边,静静听医生说些什么。可能是听见脚步声,他望见闻徵朝自己的方向转过头,黑眸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易先生,你来了,”医生认出易承昀,连忙站起身,谨慎地看了闻徵的方向一眼,委婉问:“我先到外面跟易先生解释,闻先生你先休息一会。”

  “在这里说可以吗?”闻徵双手用力握住床沿,竭力辨别易承昀所在的方向,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波澜不惊:“没什么我不能听的内容吧?”

  易承昀蹙起眉头,还没来得及细问,便听医生连忙否认:“当然没有!”

  朝医生微一颔首,易承昀在闻徵身边坐下,察觉到他的肩膀微微颤了颤,便习惯地想伸手搂住他,但当手抬到半空,又想起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伤,便将手轻轻放下,掌心搭在闻徵的手背。

  闻徵一直垂着头,努力想靠听觉分辨易承昀的动作,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热度,他心中一紧。

  “暂时性失明。”医生把先前对闻徵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强调道:“不过不需要太担心,等大脑中的淤血散了,视力自然会恢复。经详细检查,闻先生的身体没有其他问题,非常健康。”

  谢过医生,两人坐在病房里,一时都没有说话。

  “很遗憾,具体什么时候复明,我们没办法保证。”

  医生的话在易承昀耳边不住回响,他的脑子像停摆了一样,试探般举起另一只手,在闻徵眼前轻轻晃了晃。

  闻徵扇形的睫毛微微翘起,漆黑的眼眸似在凝视前方,一片深邃。

  理智告诉易承昀,一个合格的丈夫,这个时候该说点安慰的话。然而,当他张开口,发觉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得张开双手、用力将人摁进怀里。

  先打破沉默的是闻徵:“你很安静。”

  将头窝在易承昀怀里,闻徵蹭了蹭他的肩,缓缓抬手回抱住他,闭上眼仔细听他的心跳声:“我没事,真的,在我受过最重的伤里,这次甚至排不上前三,医生也说会恢复。”

  易承昀脸色越发难看:“你在反过来安慰我?”

  不知不觉勾起嘴角,闻徵昂起头,虽然看不见,但闻到易承昀身上熟悉的古龙水熏香,让他异常心安:“对啊,你别忘了,我刚当上队长。前些天我特地去学习怎么鼓励队员,第一回 实践,还不错?总之,比赛那么多起起落落,我早锻炼出钻石心了。”

  易承昀还想说些什么,好巧不巧在这时响起敲门声:“易总,记者已经被引开了,需要现在出发吗?”

  扯了扯易承昀的衣服,闻徵朝他声音的方向眨了眨眼,故作轻松道:“我们回去吧。”

  “嗯,”易承昀尽管看出他在逞强,更想快点带人回家,便手忙脚乱站起身,牵过他的手,牢牢握住。

  路上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易承昀走得比往常慢,到停车场护着闻徵的头将人送进后座,自己才跟着坐进去。

  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闻徵看不到易承昀的表情,想摸索着拉上隔帘,不料下一秒便被那人抢先一步,他愣了愣,讪讪收回手,小声开口:“我想打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安顿好萨瓦尔多,如果可以的话,想回马场看看,行吗?”

  没有马上听见易承昀的回应,他感觉到那人握住他的手渐渐收紧,解释道:“意外发生得太突然,我不断回想,担心萨瓦尔多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这么说不是为了挽尊,骑手坠马的意外不算罕见,然则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训练,他清楚爱驹的状态,除非是受到强烈刺激,不可能会有那种反应。

  “今天先打电话吧,眼下回家休息比较好。我会让人调出当时的录像,看有没有发现。”易承昀考虑片刻,补充道:“明天下午我有空,和你一起去马场。”

  “好,”闻徵悻悻握住他放到手里的手机,默默垂下头。

  “这是前两天就定下的行程,”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易承昀搂住他,揉了揉他的头发:“准备了点小惊喜送给你和玛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