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豪门死对头怀里 第62章

作者:龙珺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闻超布满皱纹的脸隐隐透出一丝阴鸷:“想到你家人过的日子,你能心安吗?”

  闻徵笑得如释重负:“当然能,甚至会逐渐忘记无关紧要的人。我祝你长命百岁,这样才能看到我将来获得更多荣耀,反复提醒你落得今日的田地、全是咎由自取。”

  没放过闻超眼中几近藏不住的恨意,易承昀给等在一旁的周军递了个眼色,半客气半警告:“既然话说清楚,如果闻老先生不想连现在享受的也失去,或许你该离开。”

  冷冷看着脸色煞白的闻超被推出客厅,易承昀拍拍闻徵的背,轻声安慰道:“他走了,以后不会再来烦你。”

  “嗯,”像追一出裹脚布连续剧,总算撑到结尾,闻徵眨了眨眼:“我想去看小易易。”

  易承昀放下心:“她在花园和宙斯玩,你可以自己过去吗?我要打个电话。”

  闻徵没多想:“好。”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易承昀沉下脸,站起身快步往外走。

  截住被送到大门前的闻超,易承昀的眼神和面对闻徵时判若两人,寒声开口:“我知道了闻徵身世的秘密,”看到对方脸上的精彩反应,他知道自己猜测正确,俯低身,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如果我是你,我会劝你儿子早日认罪,毕竟对他来说,里面比外面安全。还有,记住刚才的话,不仅是警告。”

  别墅另一端,在花园里和小易易、宙斯玩飞盘的闻徵对此一无所知,满脑子明天的训练计划……

  借助智能视觉辅助器,闻徵克服了大部分生活上的不便,不幸的是,作为骑手,要完全跨越视力障碍的鸿沟,并没那么简单

  盛装舞步标准比赛场地为60X20米,隔特定距离用字母划分成一个个区域,骑手需要记清点位字母、各条线路、各点间的距离,要求每隔一个字母变换一个动作。

  看不见的情况下,闻徵依赖的只有记忆,心里默数、配合教练提示,记下每个要换动作的点。

  此外存在更大的难题,他无法像之前通过看训练录像,找出骑姿的不足,要重新摸索一套方法让自己保持笔直,控制弹跳力和柔软度。

  新一轮训练结束后,裴思宇照常和闻徵一起吃午饭,担心问:“你确定要参加下个月的表演赛吗?”

  “我确定。”闻徵冷静道:“清楚认识到差距是好事。”

  裴思宇没把“万一相比你过往成绩出现落差”说出口,鼓励道:“我觉得你表现很好。”

  表演赛地点在离他们相隔半天车程的城市,闻徵和团队到场后,认识的骑手陆续过来和他打招呼,还有后辈偷偷给他送花表达敬意。

  “他们难道不知道你要准备么?”特地在他开赛前赶到休息帐篷,易承昀自以为悄无声息扔开几束玫瑰,脸色不太好:“该让他们赛后再来。”

  “你说得对,”闻徵忍住笑:“我要专心准备,你也出去吧,反正看到你就没人敢进来。”

  易承昀:……

  熟练备好马,闻徵这次只带萨瓦尔多和果冻两匹马出场,每匹马分别有两轮竞赛机会。

  听见准备上场的通知,闻徵牵起马,脑海中回想起请教的盲人骑手对他说:“他们说我在马背上像能看见一样,秘诀是,你要学会骑上马后摒弃一切杂念,调动所有余下感官来与马建立联系。”

  不少观众看过闻徵失明后坚持参加比赛的新闻,他一出场,热烈的掌声铺天盖地。

  闻徵头戴纯黑礼帽,身着长燕尾服,举起手表示感谢,风度翩翩。

  盲人对声音更为敏感,在赛场上是把双刃剑,闻徵能通过马呼吸和落蹄声分辨马的状态,同时又听到离得近观众的窃窃私语:“他真没问题吗?”“有影响吧。”

  种种声音环绕中,闻徵策马走到赛场中央,立定行礼,紧接着表演开始:缩短慢步、横向运动后肢旋转、帕沙齐……

  议论的声音不知不觉消失,观众一个个瞪大眼睛:闻徵的步法变换优雅从容,和健全骑手分不出差别。

  “85.936”

  得分出来后,不仅场内观众沸腾,闻徵本人都惊呆了:离他自己的历史最高分只差一分!

  在工作人员带领下往回骑,闻徵高兴之余,脑中冒起一个强烈的念头:从没像现在这刻,那么想看到易承昀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1.视觉辅助工具的功能参考“天使眼”/“开普勒镜头”

  2.文中引用的盲人骑手经验来自英国盲人女骑手Niaylor的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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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想看到易承昀注视他的眼神,还有那人只会对他流露出的温柔神色。

  耳边的提示音让闻徵回过神,他垂下眼,翻身下马,向工作人员道谢,接过缰绳,打算将萨瓦尔多牵回帐篷休息。

  没料到,前一秒乖巧温驯的萨瓦尔多,转眼摇身一变成了耍性子的小孩,调转马头,卯足劲想往回走。

  拽紧缰绳,闻徵抬手摸了摸马额,命令道:“比赛完了,回家再玩。”

  听到主人的指示,萨瓦尔多不再用力扯绳子,默默垂下马头,却不往前,只站定不动,像在等什么。

  “怎么回事?”闻徵正疑惑,忽然感到爱驹又抬起头,马身变得放松,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在这里做什么?”

  易承昀一过来,萨瓦尔多终于抬起头,用嘴巴去蹭闻徵的手,活泼得仿佛变了一匹马,。

  闻徵气结道:“他为了等你过来、连我的话都不听。”

  两人身边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易承昀把手上的玫瑰花束放到闻徵怀里,摸了摸马额:“怎么会?你常说他最乖。”

  比赛结束后,表现亮眼的闻徵毫不意外被要求留下回答媒体发问,易承昀不满不好直说,借口要透透气,冷着脸坐在车里看场内直播。

  画面中,闻徵还穿着比赛时的骑服,看上去神采飞扬;他左手捧奖杯,右手抱易承昀刚送的花,前面坐着好几排记者。

  一个记者发问:“请问失明对你的马术运动员事业造成了什么影响?”

  闻徵从容答道:“客观上的影响肯定有,不过,此前我在公开的声明中说过,一位同为失明的骑手告诉我:‘我不会想得分低是因为我看不到,得分只会真实反映我的表现。’我以此激励自己,不能屈服于身体的不方便。”

  另一个记者追问:“你先生对此抱什么看法?你们在坚持比赛这件事上存在分歧吗?”

  闻徵抿嘴笑了笑:“大言不惭说一句,在马术事业方面,我先生只能听我的。开玩笑啦,我要感谢我丈夫,虽然他暗示过我更喜欢马术冷落他,但他给予了我最大限度的支持,没他我一个人可能做不到。”

  一个记者不死心问:“你是不是因为担心,如果无法继续运动员生涯,易先生会离开你?”

  闻徵挑眉道:“从没想过,我能明确告诉你,堂堂易总不会因为这点甜头就随便和人结婚,我和他之间的事外人想象不到。”

  话音刚落,台下登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有因没挖到“婚变”的料而失望,有因无端被塞狗粮而感慨……

  主办方负责人重重咳了一声:“希望各位记者朋友的提问能专注马术运动本身。”

  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闻徵慢步走出会场,猝不及防手被拉住:“我在这,累吗?”

  闻徵摇头:“不累,你在外面等很久了?”

  易承昀和他并肩走:“没有,刚到。”

  两人坐进车里,易承昀一垂眼,便看到闻徵袖口沾了一片玫瑰花瓣,自然而然开口:“我没觉得你冷落我。”

  愣了愣,闻徵放松全身靠在座位上,懒洋洋问:“你不是说记者会人多,要去呼吸新鲜空气?”

  易承昀别过头看窗外:“我能听见。”

  车平稳驶出会场,易承昀盯着车窗玻璃反光,他看到闻徵在玩袖子上的花瓣,像没在意刚的事,缓缓回过头,试探问:“你在想什么?”

  闻徵把花瓣夹在指间:“想些乱七八糟的,譬如以前没来得及试一试的事,眼睛看到以后想做哪些东西。”

  易承昀顺手关上车内隔帘:“现在做也可以。”

  直觉认为他要在车里做些什么,闻徵揉了揉额头:“思想龌蹉!”

  沉默片刻,易承昀忍住笑,摊开手道:“我说的是吃晚餐,看出来你确实在乱想。”

  被反将一军,闻徵耳根发红,强行扯开话题:“我听到路况播报,这不是回家的路,我们要去哪?”

  易承昀挨近了些:“秘密,除非你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

  眼睛看不见,闻徵却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呼吸,洒在耳垂下方,湿热酥痒,脸变得更烫:“可以说,你不准笑我。”

  好奇心被勾起,易承昀抓住他的手摁在自己胸膛,一本正经:“我发誓,保证不会。”

  闻徵趁机在他的腹肌上摸了一把,满意道:“我在想,我们明明在一个高中和大学,可惜学生情侣该做的事从没试过。”

  不幸,这个问题涉及到易承昀的知识盲点:“比如?”

  闻徵没好气抽回手,憋出一个词:“制服约会。”

  上高中时,同龄人缤纷多彩的课余生活,他完全没享受过。那时他刚升为国家一级马术骑手,每天下课不是训练场就是补习班,几乎没怎么和同学来往。

  偏偏易承昀和他一样,是个母单且没有青少年玩乐经历的人,便问他:“会做些什么?”

  “不知道,”闻徵绞尽脑汁:“比如,一起去游乐场、看电影?不要误会,我指的是像普通学生那样,感受人群的气氛,不是包下整个游乐场。”

  嘴角抽了抽,易承昀飞速删掉让助理联系游乐场的邮件,依然是那副淡定的语调:“有趣。”

  闻徵努了努嘴:“我听得懂你的语气,你肯定在疑惑为什么要跟那么大堆人一起。”

  易承昀无法否认,幸好这时车停定,他打开门:“到了,穿上外套。”

  闻徵握住他的手下车,顿时精神一振:风大得把长衣摆掀得飒飒作响,空气中弥漫海洋特有的腥咸,耳边能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远处海鸥的鸣叫。

  “这里?”闻徵记起两人提过的海边疗养院项目,翘起嘴角,声音透出兴奋:“海边?”

  哪怕暂时看不见,他已经在想象蔚蓝的海洋、若隐若现的海岸线、可爱的海豚……

  “猜对了。”易承昀很想去戳他脸上的酒窝,边带他走向刚建好的海边疗养院,边向他描绘:“这里一共有三个部分,分疗养、餐厅、娱乐,一半是贝壳形的露天建筑,一半是球形帐篷。连海的部分圈养了十几只海豚,它们先前在海洋馆,太亲人,不适合放归。运气好的话,在做治疗的地方,会有海豚来打招呼。”

  不仅如此,疗养院里的治疗师是易承昀从各地重金挖来,希望能对闻徵治愈旧伤有所帮助。

  两人进入疗养院,穿过一条长长的海底隧道,来到半露天水疗中心。

  “就在这里,”易承昀和他一起走进私人更衣室,半开玩笑道:“要帮你换吗?”

  “易总招待这么周到?”闻徵打趣问:“我能点特殊服务吗?”

  “什么服务都可以,”易承昀坦然解开衬衣:“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里其中一面是玻璃,玻璃外是海水,刚还有一只海豚在外面游过,你确定要当着它们面前做这些?”

  “真的吗?”闻徵抬起手,掌心覆在玻璃上,眼珠一转:“你难道不知道,海豚是最没有节操的动物之一?他们的小脑袋里想的全是……”

  猝不及防伸出手,闻徵摸到易承昀的衬衣,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拉,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然后趁他不备,不轻不重在他下巴咬了一口,像只顽皮的小猫。

  定定盯着他的双眼,易承昀换衣服的手僵住片刻,半晌才犹豫问:“你是不是以为我碍于老板的身份,铁定不会在这里对你怎样?”

  被拆穿也不气恼,闻徵笑吟吟换上浴袍:“对啊,而且想象你要拼命克制的样子超级有趣。”

  易承昀:呵

  接下来,易承昀果然如闻徵预料那样,无论被怎么撩,稳得像老僧入定,直到两人结束最后一个按摩项目。

  “确实感觉全身轻松多了,”闻徵活动活动胳膊,从按摩垫上爬起身,被易承昀带着走,顺口问:“不去更衣室?”

  “去泡个精油浴。”易承昀嘴上这么说,默默关上门,殷勤问:“你饿不饿,浴缸边上有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