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皆春
祂看到刚出生时的小少爷也玉雪可爱,但性格却说不上,比他的哥哥们都爱哭闹,谁哄都没用,只有他自己哭累了才会停下。
小团子似的沈小少爷能磕磕绊绊的走路后,爱哭闹的性子才有所转变,乖巧又爱笑还嘴甜,把家里所有人都哄得笑逐颜开,成了全家人的宝贝疙瘩,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
爷爷给他打了个金子做的长命锁,年年都打一个,且个头一年比一年大。奶奶看不上金子,嫌俗,最爱给小少爷做衣裳,件件不重样,一天换一件穿都穿不过来。
小少爷本就长的可爱,被做工精致的衣裳一衬,更显得跟下凡的小仙童似的,叫奶奶每每看到都乐得合不拢嘴,这么漂亮的娃是她们家的!
做爹的也嫌弃金的,他大手一挥,差人年年新打一套银手镯、银脚镯,给自己的幺儿戴。这还不够,他还每年都将最好的一块玉找大师来雕成玉佩送给幺儿,玉佩的样式也是年年都不重样。
做娘的见自己的小儿子最爱吃糕点,便找来天下手艺最好的十多个糕点师傅,给自己的小儿子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小厨房,每天给他供应最新鲜热乎也最好吃的糕点。
做哥哥的左看右看没他们能插手的地方,急的抓耳挠腮,想来想去一个天天陪弟弟玩,一个死命给弟弟塞金稞子、金叶子、碎金碎银,塞的满满当当,走起路来都会边走边掉。
小少爷收起礼来乐呵呵的,也半点不客气,首饰和金银都被他宝贝的塞到百宝箱里,小嘴叭叭响,一口一个“最喜欢爹爹了”,“爹爹天下第一帅”、“娘亲最好最漂亮”、“最爱和哥哥在一起”……
说还不够,小少爷还要一人抱一下,一人亲一口,把他的家人哄得开心的不得了,都乐得找不着北。
活在蜜罐里的小少爷却有一个怪癖,这个怪癖全城人都晓得——沈家的小少爷喜欢看天,看屋顶。
没事就喜欢仰起小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顶看,没人打扰他能看上一天。小时候他还只是看自家屋顶,大了能往外跑后就开始看全城的屋顶。
别人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挠着头嘿嘿傻笑以对。
小少爷晃着小脑袋又看回高高的房顶,屋顶上什么都没有,再往上是蔚蓝的天空,但他却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在,还是他喜欢的。
他向上伸出手,掌心对准房顶上方,继而手掌合拢虚虚一握,像是将什么东西握在了手中。
但不论小少爷如何努力,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什么东西。
后来小少爷渐渐长大,不再执着于思考没有答案的问题,但这个无伤大雅的怪癖却保留了下来,成了他的习惯,有事没事都喜欢仰起脑袋看房顶。
不过自从庭院中来了阿玄以后,小少爷不知不觉戒了这个习惯,改为喜欢在阿玄附近打转,三不五时的就要去庭中溜达一圈,还自以为隐蔽地观察趴卧在庭中的黑犬。
每天他都比前一天要更接近阿玄,从隔着十丈远到一丈远,再到一仞远,最后到只有一步之遥。
小少爷小心翼翼蹲在阿玄身边,他龇牙咧嘴的脸上写满了挣扎,左手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手,他好想摸阿玄一下,又怕把阿玄给烦走了可怎么办。
让他眼馋的黑得发亮的皮毛就在跟前,看的小少爷眼都直了,他咽了咽口水,寻思着自己只摸一下,就一下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个念头一出就跟着了魔似的挥之不去,小少爷念叨着就一下下,还是没忍住伸出罪恶的右手,右手缓慢向前,轻之又轻地落在黑犬背上。
终于摸到眼馋了许久的缎子似的皮毛,小少爷不禁睁大了圆滚滚的双眸,连呼吸也不由得屏住。
摸到了!
他被心中膨胀开来的满足感冲击的神情空白,手感真好,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丝滑、柔顺,但和想象中的温热不同,要更冰凉些。
小少爷没忍住,念叨着再摸一下,就一下的话,然后——没完没了的一下又一下的摸了起来。
他整个人都沉迷在了撸狗的快乐中,不可自拔。
齐初衍撩起眼皮看了眼,很快又重新闭阖上双眼,没理会小少爷。
摸就摸吧,祂无所谓。
见阿玄没有反感,小少爷登时更来劲了,每天不来摸两把就感觉少了些什么。
小少爷对黑犬的喜爱叫两个哥哥吃味不已,怎么看黑犬怎么不顺眼,更是没少挑拨离间。
是嫉妒也是担心,沈家两个哥哥看到黑犬就心里头发憷,由衷对它忌惮不已,生怕自家小弟不小心葬身犬腹。
但不论两个哥哥怎么说,小少爷都是摇头,他早把阿玄也看做了家人之一,还反过来劝两个哥哥和阿玄友好相处,并信誓旦旦地保证:“阿玄绝不会伤人!”
这话是真的,倒不如说齐初衍从头到尾都懒得搭理谁。
沈家两个哥哥虽说因此稍微放下了心,但对黑犬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怎么不爽。
家庭和睦,丰衣足食,还有一只大狗可以随便撸,随便吸,快活似神仙。
可惜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在小少爷刚刚及冠的那一年,他就因一场重病而去世。
他的家人到处求医问药,待他病入膏肓后更是求神拜佛,想尽各种办法就为了他能活下来。
一位道士见了小少爷后直摇头,叹气道:“这是他的命啊,我救不了他,你们早日准备后事吧。”
庭中的齐初衍睁开了深邃的黑眸,若有所思地看向小少爷的卧房,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正如道士所言,这是穷书生这一世的命运。
他注定在及冠之年而亡,无人能救。
齐初衍一如穷书生的第一世一般,静静看着他走向死亡。
第188章 一切的开始(三)
沈家小少爷去世后, 齐初衍迎来了他的两个哥哥。
两个哥哥俱是面如冠玉,高大英武,只是这会儿两人都还没幼弟去世到底悲伤中走出, 各个双眼红肿, 面容憔悴。
二哥在幼弟的葬礼上流干了眼泪, 这会双眼里遍布骇人的红血丝, 几乎看不见眼白,整个人也阴沉的可怕。
他看到庭中一如既往的黑犬, 心头登时烧起了一股无名火,火气大的连来这儿的目的都忘的一干二净,他抬起脚便要踹, 嘴里还恶狠狠地骂着:“畜生就是畜生,没有感情的东西。”
大哥见状连忙拦下他, 劝道:“小弟不会希望看到这一幕的, 他有多喜欢阿玄你是知道的。”
沈家老大的性格要更沉稳,有时沉稳到木讷,喜欢给幼弟塞钱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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