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途
谢风环住宋景文的腰,嘟囔道,“我明天去山上看看师傅,今年太冷了,我不放心他。”
“雪停了再去。”
宋景文摸了摸谢风的脑袋,从怀里拿出两个用料最好的热帖递给了丁飞舟,“把这个贴在你奶奶的脚底,先把被窝焐热了再说。屋子里生火,门窗都闭紧了,要是身子热了也能有缓过来的机会。”
丁飞舟感激地跪倒在地,给宋景文磕了几个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七年 9.12日
虽然家里的衣服早就有人洗了,但是亵裤都是媳妇自己洗的。我怎么都掰不过他的这种习惯,只能做了个搓衣板给他,好歹是不用去河边洗衣服了。
今天躺在床上,他的视线突然盯住了我的腹肌,纤长的手指在上面跳动着,本以为是要再来一次,结果他施施然的地说我的腹肌像搓衣板。当晚,就实践了一下。
第86章 火炕
李晓东没见过这种场面, 小少爷被保护得太好,他从未想过有人会是冻死的。
老的老, 小的小,稍不留神就会被无情的寒冬吞噬掉。
李晓东将手里的暖炉也塞了过去, 只剩下点余温,“这个送你了, 也一起放进被子里吧。”
丁飞舟茫然地接过暖炉, 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回过神赶紧推拒道,“不不不,这个我不能收, 太贵重了。”
丁飞舟捧着手里的暖炉, 也不敢强硬地送还给李晓东,万一再碰脏了对方的衣服就糟糕了,“我家没有碳,用不起这个,您收回去吧。”
他还不知道热帖的价格已经被炒得超过了暖炉, 只当宋景文给他的只是两个布包。
李晓东大方地摆手, “没有碳就放些木柴, 烧热了就成。”
宋景文轻轻摇着丁阿婆,将她身上的破被压得紧实了些, 头也没抬地说道,“他不缺这一个暖炉,你别有啥负担。但是, 得记着李少爷的好,别做个白眼狼。”
宋子琛也冲丁飞舟点头示意,“李少爷给你的你就收着,你先去弄些柴火。等我哥回来了,再让他把丁阿婆搬到我家,你和丁阿婆最近一段时间就住我家吧。”
丁阿婆渐渐地有了些意识,只觉得脚底板快要烧起来了,她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
宋子琛立刻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担忧地盯着她,“阿婆,你还好吗?”
丁阿婆的眼神不大好,眯着眼睛坐起身,恍然发现屋里站了好些人,她吓了一跳,“怎的这么多人,小舟呢,这孩子也不知道招呼一下贵客。”
宋景文听到丁飞舟在院子里的脚步声,也就不掺和了,反正丁阿婆已经醒了,“阿婆,我们先回去了。天寒地冻的,冷了就跟小舟说。”
丁阿婆支着耳朵,也不论听没听清,咧着嘴露出了残缺不全的牙齿,“哦,再坐会儿嘛,小舟肯定去捡柴了,我去找找他。”
宋子琛在丁阿婆的耳朵边喊道,“阿婆,今天去我家住吧,还有空房。”
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没算到丁阿婆不乐意,她坚定地摇头,“不去给你添乱了,冻不死人的。我这被子还挺暖和的,不用费那功夫。”
谢风闻言勾着宋景文的手指顿了顿,意外地看着宋景文,“这怎么办?”
宋景文皱着眉头,和谢风咬着耳朵,“年纪大的人多半是不想麻烦人。”
窗外的雪飘得有些密集,照这个趋势很快就能在地上铺满一层银装。
谢风拉着宋景文去了门外,两人站在屋檐下吹了会儿风,手上的冻疮痒了起来,“村里挺多老人的。”
宋景文从这话里听出了谢风的矛盾,既想帮丁阿婆一把,又觉得村里的老人太多,帮不过来。一旦开了这个头,好坏参半。
丁飞舟抱着两根木棍,表情像是要哭,压抑得厉害,“奶奶不愿意?”
宋景文坦然地点头。
丁飞舟死死地咬着唇,却崩着没有落泪,“我可不可以……”
宋景文嗯了一声,尾音上扬着,疑惑道,“有话直说。”
丁飞舟攥着拳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您的工厂还收人吗,虽然我不是哥儿也不是女人,但是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尹献不是也跟着您吗,他做的事我也可以学。”
他语音不自然地停顿了下,气息不稳地补充道,“我可以在二楼打地铺吗,等到我存够了钱,我就把奶奶接回来。求您了!”
丁阿婆不愿意去宋子琛家无非是怕麻烦别人,丁飞舟想的是将丁阿婆接到无人的工厂里,就说是宋老板请他来照看的,防贼防盗。
在工厂住倒不是不可以,但是宋景文不喜欢将公私混为一谈,他板着脸,“给我一个理由,尹献是将自己卖给了我,你呢?”
丁飞舟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低喃道,“不能卖给您。”
他又上前一步,直挺挺地跪了下来,“我给您做事,您不方便做的事我替您去做。”
宋景文笑了,将丁飞舟拉了起来,“我可没有不方便做的事,我先借你点银子,算是提前预支的工钱。你先将家里的事解决了再来找我,到时候给你安排别的事。”
宋景文摇了摇头,好笑地和谢风抱怨,“我不是个正经商人嘛,哪有不方便的事。丁飞舟这小子脑子里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净想着没有的事。”
谢风哼了一声,拿过宋景文的手用手心搓弄,“半大的小子容易聊到一块,可能是尹献说了什么吧。”
宋景文得寸进尺地将手指顺着谢风的袖口钻了进去,嬉笑道,“还能翻出浪花不成,不过,最近‘相欢’的声势太大了,确实得收敛收敛。”
谢风不置可否,纵容宋景文赖在他的身上,“‘拾叁’会不会太好猜了点,很容易就扯到你身上。你后面什么打算,我听大哥说,他们军营里的大豆油是太子从京都收购的。”
“那很快市面上就快出现拾肆,拾伍,拾陆,真真假假,谁又知道?”
宋景文晃了晃脑袋,掸去谢风身上的雪,一手穿过他的膝弯,一手兜住他的腰,毫无征兆地将人抱了起来,笑得爽快,“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了,抱着我的脖子。”
宋景文大喝一声,直直地往谢家飞奔过去。脚下募地一滑,两人滚做了一团。
谢风闷哼一声,摔在了软绵绵的□□上,他迷瞪着双眼直起身,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了宋景文的胸膛上,“摔了吧,下雪天还敢跑,万一滚到山沟里怎么办?”
这一巴掌软绵绵的,跟只收了利爪的猫咪似的,也就是气势上吓人。
宋景文垫在下面,痴痴地看着谢风,伸手去挠他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不是因为你太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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