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途
人到暮年对着点滴的关怀都能回味半天,奈何成业帝不是凡人,他看着李公公在他跟前拔出银针试过了才将药一饮而尽,浅笑道,“她是个乖的,让尚服局将宋景文送来的冰丝料子匀三匹过去,再吩咐内务府挑些今年的贡品一并送去。”
这冰丝布料宋景文只留了两匹,指望着给媳妇儿子做小被子用的,自然是没打算让其他人接手。
谢风摸着这布料也是一阵稀奇,还有些不舍得,拿着在宋景文身上比了比,“要不还是给你做成衣服吧。”
宋景文拿过这布料扔去一旁,笑他,“就是布料而已,用来做被子我跟你都能盖,做成衣服没几天就磨坏了。”
谢风站起身绕了一圈,把宋景文都盯毛了,后者长腿一勾把人往自己臂弯里带,“看什么呢?”
“你的衣服太不耐穿了,坏得比奶糖那个皮猴子还要快,”谢风撇撇嘴,小拇指顺着宋景文袖口的一个洞钻了进去,卡着晃了晃。
真是不讲理的小东西。
宋景文捏着谢风的小脸蛋扯了扯,笑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这是火燎的,还有这些墨是画图纸弄上去的。”
他抬了抬,将人圈在了怀里,指着腿上的泥泞,控诉道,“这是去游乐场监工沾上的,现场勘测可不就容易磨坏吗。我想着左右还得去现场看着,随便穿穿就成了,哪那么多讲究。”
下巴处一阵黏腻的舔咬,宋景文心怀不轨地掐住捣乱的谢风,硬生生地捏出了一个O型嘴。
谢风气呼呼地甩头,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我还能,帮着干点儿事呢。”
宋景文无可无不可地点头,转而又去摩挲谢风的耳垂,“现在就等石坡村那边把货送来,游乐设施得保证安全,用点儿橡胶裹一裹。”
两人又商榷了一番,接下来的日子,正在施工的场地上就总能见着老板和他夫郎的身影,一群匠人战战兢兢的,生怕做得不合他们心意。
奶糖撑着把小巧的油纸伞,屁颠屁颠地跟在爹爹身后,不一会儿又被谢风送回去了。他咬着嘴巴,毫不气馁地翻墙跑了,小狼动了动耳朵,任劳任怨地守着他。
谢风下意识地往大门外看了一眼,右眼皮跳了一下,嘴里还说着游乐场的改进措施,“滑梯的下面也得用些东西垫着,弄一段缓坡过渡一下。”
宋景文让人拿笔记了,“要不把下面挖空了,用砖瓦砌一个水池,到时候边上找两个会水的看着这个滑梯项目。”
“都可以,你看着办嘛。”谢风顿觉宋景文的主意更好,软乎乎地应了,嘴甜得很,“你说的都对,就这么办。”说完就跑了,压根忘了古代人没有泳衣一说,只会裹着厚厚的衣服下水,上来就是出浴美人。
宋景文又气又笑,也不知道他躲个什么劲,还没亲到呢,跑什么!他按着太阳穴在后面吼,“小心脚下!小祖宗唉,听到没有,右边被堵死了,走错了!”
谢风一个跳跃,临了了看到跟前是个大土坑,没留神给滑了下去。
宋景文居高临下地杵在上面,捡回了一只灰不溜秋的风宝贝,气得在他屁股上拍了好几下。
“你跑什么呢,突然发神经了?”
谢风委屈极了,“吧唧”一口咬在喋喋不休的嘴上,宋景文就是不让他亲,闪躲着只捞到一个下巴啃啃。
无事献殷勤,自家媳妇啥德行他能不知道?这么主动后面绝对是有个坑在等着自己。
谢风的眼神落在对方的眉眼处,抽抽地笑了起来,“我是想给你个惊喜,才把你引过来的。”
看,藏着事儿呢!
宋景文挑眉,探了下脑袋,“什么惊喜?”
他说着装模作样地低咳一声,故作矜持地凑过去,“什么东西还得避着人?”
看样子宋景文也很期待,谢风有些高兴,接着问他,“你猜猜我为什么要给你准备惊喜?”
宋景文上下打量了谢风一圈,除了天天奔波瘦了不少,其他也没什么变化啊,他张口就来,“因为我英俊潇洒,倜傥俊秀叫你欲罢不能。”
谢风面色沉了下去,像是忍不了似的深吸一口气儿,揪着对方的衣襟扯到了跟前。
定定地看着,谢风在宋景文的墨瞳中看见了凶巴巴的自己,兀地羞涩起来,碾着地上的土块,“今儿个是你生辰,我,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个小生日,宋景文自己都没放在心上,哭笑不得地舔了下唇。
“哟,还保密呢。”宋景文愣愣地被谢风带着出了施工场地,七拐八拐地绕到了一个狭窄的谷口处,他动了动手指,“也亏得你能找到这地方。”
倒三角的谷口从上至下像是被刀劈开似的,深邃的沟壑让宋景文生出一种对于自然力量的钦佩。他以为这就是惊喜了,停下脚步,透过山口仰头看去,逐渐变成了一条缝隙。
谢风牵着他的手,在掌心里挠了挠,示意他继续往前走。
宋景文放宽心,直接把谢风扛了起来,畅快地吐了口气,“没想到啊,你还挺有想法,嗯,这块儿草地挺软和,还是新长出来的嫩芽,合适极了。我说你今日拿的衣服怎么都是深色的,早有准备啊我的小甜糕。”
谢风原本安安分分地被他扛着,越听越离谱了,心知这是误会了。
他胡乱地蹬着腿,急得在宋景文身上扭来扭去,“不是这个,不是,你还没看到呢。”
宋景文被谢风咬了一口,龇着牙甩手,死皮赖脸地挂在谢风的身上。
再抬眼,就见着大片的桃花梨花石榴花齐齐绽开花骨朵。
而且桃花长在了梨树上,宋景文微微诧异地折了一枝桃花别在了谢风的耳后,“嫁接?”
谢风点头,乖巧地任他摆弄,再带着人往里走,轻飘飘地飞在前面,像只偷采花蜜的小蝴蝶,扇扇翅膀就一扭一歪地要起舞。
宋景文险些以为是幻觉,却当真见着两侧突然冲进一群人,有模有样地将谢风围在周围。他被吸住心神的空档,谢风已经换好了衣服。
伴随着鼓声而起的是谢风的舞姿,劲瘦的腰身后仰翻起,踩着点儿地向宋景文飞来。
宋景文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半披散的秀发从指间滑了出去,他失笑地追上去,被一群舞者截了下来。
谢风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狐狸,眯着眼睛乐,恰到好处地扑了回来,邀功似的仰着头,“好看吗?喜欢吗?”
这一出舞蹈从场地的挑选到花树的种植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一看就是预谋已久。宋景文的眼眶泛着点儿红,埋在谢风的颈窝处,带着哭腔道,“喜欢。”
谢风满足了,推了推他,“我去后面的河里沐浴一下,身上都是汗味儿。”
“我不嫌弃。”宋景文不让。
谢风偷着乐,就以这么一个别扭的姿势把人带到了悬崖边,咬着耳朵吹气,“你看看,还有个东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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