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寸汤包
身边围拢了一群少年,肖泽、秦明翰、周渔、尤心……温衍静静看着、听着,恍惚间好像想起了苏遥还在云深的时候,大抵也是这种感觉吧,但那群少年已经成长到了足以支撑起属于他们的荣耀的时候。
无需旁人质疑、无需模仿、从不曾言败的,独属于他们的荣耀。
温衍笑着站起身来,轻声说了一句:“好。”
“接下来交给你们了,”江眠朝着林止他们开口道,然后抬手理了理温衍有些微敞的领口,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压着声音说了一句:“走吧。”
主持人差点要哭出声音来,大家都认出遥神了,这时候还要躲什么?眠神怎么牵着人就走了,这让她怎么收场啊,底下的观众不可能放过她的。
“哎,遥神……”主持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一众大神喊停,只好堪堪作罢。
果然,当主持人领着一群人回到舞台中央的时候,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遥神呢?不见长安呢?刚刚上台的时候戴着口罩和帽子就算了,现在都掉马了怎么还躲起来了?
“老江带着阿遥去哪里了?”许未风伸长了脖子往后台看,想着这导播可真够听话的,袁主席说不要给苏遥镜头就真的一点都不给,苏遥不给就算了,连江眠的镜头都少之又少,这哪里镇得住现场的观众啊。
导播心里那个冤啊,他也知道江眠镜头的重要性,于公于私都想给江眠镜头,可江眠从头到尾除了比赛的时候是单独一个位置外,其余时间几乎要跟苏遥贴在一起了,他就算是想给都给不起啊。
吴天摇了摇头,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把苏遥带走这种事,江眠做的出来也做的顺手,可转念想想还真的没什么道理,之前顾忌着身份不露面就算了,眼下都知道了大抵也没这个必要了。
可袁建钧却知道江眠要做什么,这一场团赛下来,对苏遥的手负荷太大了。
会场后台。
“就这么放着他们不管可以吗?”温衍垂着眸子开口,“外面好像很吵的样子。”
“这点事都应付不了,怎么当队长副队长。”江眠弯身洗着一条毛巾。
“所以眠神就是这样当老板的吗?”温衍玩笑道,“等会儿观众不买账可要砸场子的。”
江眠拧干毛巾,走到温衍身前半蹲下身子,低声说了一句:“没什么事比你重要。”
“手伸出来。”江眠敛着表情说道。
温衍心里咯噔一声,他还以为没有人发现。
“要做什么。”温衍把手往后撤了一点。
江眠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温衍。
后台休息室的灯光很暗,吴天之前还吐槽过是不是钱都砸到舞台上去了,所以从旮旯角里随便捡了些破落货应付着,指不定哪天看走眼了,肖泽穿着云深的衣服就出门了。
温衍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想到吴天的垃圾话,他都不知道是自己紧张过了头,还是放松过了头。
“我没事。”温衍闪躲着避开江眠的视线。
江眠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过身旁桌子上置着的一瓶水,冷声说:“拿着。”
温衍下意识接过。
可在碰上的瞬间,手指就跟不听使唤似的失了所有力气,不痛、不痒,只是没有一点知觉,就好像那不是属于自己的手,他眼睁睁看着水杯在自己手心滑落,然后下一秒,江眠的手便覆了上来。
温衍稳住了水杯,可却是因为江眠握住了他的手。
明明手上一点知觉都没有,但温衍却觉得手背在一点一点发烫,带着江眠的温度顺着脉络烫进心里。
“这叫没事。”江眠没什么情绪开口,但温衍却知道这人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你在生气吗?”温衍眨了眨眼睛,语气忽的软了下来,显得格外无害。
他的睫毛很长,昏暗的灯光从顶头囫囵着打下来,将温衍的轮廓模糊地有些潦草,但江眠却清晰地一一过眼,他叹了一口气,生气?他哪里舍得。
“没有。”江眠脸上的冷漠捻散了好几分。
“你在生气。”温衍抿了抿嘴说道,话语间满是肯定。
江眠败下阵来,如果非要说他在生气的话,也是真话,但他不是气眼前这个人,而是气自己,气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这人犟着不说真话,遮着瞒着装作无事发生。
“我没有。”江眠笑着低头,拿过毛巾替温衍擦拭过手之后就专心开始按摩,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
“江眠。”温衍看着江眠,忽地低声喊了句他的名字。
“嗯。”江眠应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温衍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忽然很想叫叫他,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仅此而已。
“江眠。”温衍语气带了些笑意。
江眠手一顿,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那人亮如星辰的眸子,心头一声轻砰,然后顷刻间点起火星、风过、燎原。
“嗯,”明明就一个字,却莫名被江眠念得缱绻,“我在。”
这下愣住的人变成了温衍,江眠那一句“我在”像是一捧花火,不费丝毫气力就在他的世界里狼藉一地,在那一瞬间,他眼前闪过沈泽的影子,闪过顾煊的影子,最后凝结成江眠的模样,一眨眼,又消失不见,像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很像,真的很像。
沈泽、顾煊和江眠真的很像,沈泽思考问题的时候,食指总会上下点敲着,没什么规律也没什么声响,偶尔快、偶尔慢,随性到了极点,顾煊和江眠也一样,而且最让温衍觉得奇怪的是,这三个人的字迹几乎没有一点差别,那种落笔的习惯如果用凑巧来解释未免显得太单薄。
温衍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的身份,但一个位面有两个“入侵者”这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据说是以前出过事,两个境管局的前辈借着指南的漏洞,背地里合作把位面打崩了,于是自那之后,境管局便下了死令,这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温衍权当做位面的失误,使得人物有细微的覆盖面,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温衍的负罪感越来越深,就好像他骗了一个人三次。
那些情绪旋去又飞来,温衍没躲过去,他伸手反握住江眠的手,伸出食指,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字,写得那样缓慢、珍重。
温、衍。
他知道江眠心尖上的人是苏遥,他知道与江眠有因果的是苏遥不是他温衍,但他也不求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上一篇: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
下一篇:我开创了一个神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