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寸汤包
他反手握住萧衡的手,轻轻往后带了带,示意他停下步子。
两人的距离霎时又近了几分,温衍抬起右手摘下那朵花,举至萧衡眼前,眉眼带笑,轻声说:“便算朕欠太傅的吧。”
萧衡心火登时更甚,眼前的楚怀瑾是平日极少见到的模样,好似轻轻一句话都能折下全部风雪一样。
萧衡伸手接过那朵花,捻住仅有的一截花托,在指尖轻轻转了转,笑说:“那便谢主隆恩了。”
周宴忍不住斜了萧衡一眼,一枚金锭子还要小瑾掏,这吃软饭吃得津津有味的气息竟然是从“阎王绕道”的戮征身上传来的,传出去简直笑掉大牙。
不过那人开心就好,周宴早就想过了,哪怕萧衡没放那枚金锭子,日后他也定要折回去送个谢礼,单凭那句“事事顺遂”也够了。
“好看。”萧衡视线忽地从落花移到温衍身上,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一时之间温衍也分不清他在说那朵花还是说自己,但稍一转念后,觉得大抵……还是后者吧。
“差不多就得了,脉脉含情的看得我牙酸。”周宴截住扛着糖葫芦串走街的贩夫,三两下取了几串后扭头对着温衍他们那个方向喊道。
“没人求着你看。”萧衡咬牙回了一句。
周宴置若罔闻,自顾自给温衍递了一支糖浆最厚的,说道:“小时候总念叨着要吃,也不知口味换了没。”
温衍伸手接过,木枝大略没有磨干净,还有些附着于上的屑刺,不扎手,还沾着些潮气的湿漉感。
温衍低头咬了一口,糖稀冻硬,山楂软酸,甜脆而凉的口感。
许是心情大好的原因,又或许身处这慢悠淌淌的环境,平日总是缺缺的胃口忽地鲜活起来,于是低头又吃了一口。
“喜欢?”萧衡倒是没什么兴致,他素来不爱这些甜腻的东西,但见这人吃得开心,也觉得满足。
山楂个头大,糖浆又裹得厚,为了不沾着嘴角,温衍吃得有些费劲,没有抬头,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字权当做回答。
“那我也尝尝。”萧衡话音刚落,周宴就连忙举着一串往他嘴边怼,一边怼还一边说:“给你给你,我看这么多小瑾也吃不完。”
萧衡没理会周宴,偏头握着温衍的手腕一拉,就着顶上被温衍吃了一半的糖球咬了下去。
温衍看着空掉一块位置的竹枝,眨了眨眼睛。
都吃到一半了,结果说没就没了。
梆硬的糖稀在一拉一扯间早就掉了,只剩下半个山楂球,沾着点可怜零星的糖沫,酸的要死,但萧衡还是睁眼说瞎话:“还挺甜。”
“还要吗?”温衍没收回手,小声问道。
走道旁一家酒楼又添了几盏灯,将光色斟得更亮,尽数落在这人仰着望向自己的眸中。
萧衡没忍住,低头在温衍唇角一个清浅到了极致的、不能称之为吻的吻。
“够了。”萧衡笑着回道。
这次是真的够了。
糖不仅尝到了,还甜过头了。
“萧衡你能不能要点脸。”周宴手忙脚乱开扇替两人挡了挡,这人来人往的,怎么吃个糖葫芦还能吻上?
不知哪家挂着的铜铃铛悬在檐角,被风吹着伶仃作响,饶是人声鼎沸,仍旧借着风断续飘着。
温衍后知后觉,待周宴合扇后方才回过神来将将发生了什么,被风醺得有些钝的思绪清明起来,一股羞耻感从骨子里拼命往外冒。
总觉得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往他们这边看。
温衍越想越气,拿着还剩了大半的糖葫芦怼到萧衡嘴边,红着耳尖恨恨说了一句:“吃死你算了。”
萧衡低低笑着,震得胸腔跟着一起一伏,丝毫没有在反省的模样。
温衍气得扭头就走。
萧衡把剩了大半的糖葫芦往周宴手里一塞,提步就要跟,临了还不忘扭头警告一声“别偷吃”。
周宴:我他妈¥%#&*你听明白了吗?
温衍半天没听见萧衡的声音,回头倒是看见举着四五支糖葫芦的周宴,问道:“他呢?”
“没追上你,蹲在哪里哭吧。”周宴没心没肺道,手中的糖球碰撞着发出闷闷的响声,他低头看了一下,扔也不是,吃也不是。
这六街灯火的,一个大男人举着这么些个小孩子吃的玩意儿到处走,就是周宴再厚的脸皮也觉着臊,被人碰上了他这脸往哪儿搁?
“还吃吗?”周宴不死心问。
温衍摇了摇头,无辜道:“买这么多,我以为你喜欢。”
“是怕你不够吃。”周宴无奈说。
“饶是再合胃口也不能这么吃,”温衍语重心长,上前拍了拍周宴的肩膀,“日后邀姑娘家出来可别犯错,会吓跑的。”
“我为何要邀姑娘出来?”周宴大骇。
“不是姑娘?难不成是个公子?”温衍皱眉。
周宴:……
“什么姑娘?”萧衡的声音忽地在温衍身后响起。
“庭璋说……”温衍话只说到一半,就被周宴一句“我什么都没说”打断。
温衍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萧衡手上的物什上。
一个彩鸾的琉璃花灯,彩扎拟形,三四层纱布减叠着拼出罩子,灯罩上绣着比翼鸟和并蒂莲,底边还缀着各色的料珠,连灯撑都被磨得鲜亮光堂,引得打边走过的行人频频侧目。
上一篇: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
下一篇:我开创了一个神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