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真酱
“公公,皇上说的可疑的物什是?”
老公公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南边,就摇着拂尘走了。
到底,是什么呢?
张荣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半天时间,就搜罗了一应物件,放在宣化帝面前。这些东西有皇后与家人往来的信件,皇后自己裁剪的剪纸,甚至还有小孩子的玩具和衣物。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宣化帝愤愤地把一个波浪鼓掷于地上。
这时,张荣附首过去在皇帝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宣化帝这才平息下来。”
“不能等了,彦儿必须马上过去掌管局面,朕不会允许有一环的疏漏,张荣,你知道该怎么做。”
“臣知道。”
“去吧。”
皇后,你就是再护着他,最终还是被朕知道了他没有死的事实。没关系,外面嘛,意外多得是。
最终,魏景彦带着他的大队人马上路了,随行的有赵€€,慕鹤昂,还有一应幕僚侍从。
赵€€用慕鹤昂换来了楚相一职,但他坚信自己是为两人的未来打拼。至于慕鹤昂,他的系统自从那日逆天将他从牢中弄出来之后,就因为元气大伤进入休眠状态,所以他为了自保,不得不紧紧抱住一个又一个大腿,也没有心思指责赵€€负心了。
总之,这对野鸳鸯,最后竟以这样的形式收场。
或许还没收场,他们注定纠缠不清。
他们都带着各自的美梦,前往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福地€€€€楚国丹阳。
而此时,跟上京隔了两座城池的地方,有一对夫妻前来投宿。他们自称商人,要往南边做生意。这丈夫眉清目秀的,很有温文尔雅的气质,妻子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用面纱蒙面,但不难看出是个绝色美人。
而且妻子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住进客栈的第一天,就是被丈夫抱进去的。他们还请了大夫。
“大夫,怎么样了?”年轻的公子神色焦虑地站在一旁。
床上的帷幔是放下来的,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帷幔的下方露出一小段莹白的手臂。老大夫的二指,此刻就搭在这只手的腕上。
只见他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胡须,斟酌道:“尊夫人血气亏空十分严重,再加上连日来的奔波,才会突然晕厥。老朽开几份补气养身的方子,夫人先对症服用几贴,老朽明日再来复诊。”
“有劳大夫了。赵伯,带大夫出去吧。”
大夫走后,青年坐下身来,他掀开帷幔,才发现床上的人早已睁开眼睛。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没事了,就你偏要小题大做。”
“你突然倒下来,这也算小事吗?我早说了,不要这么赶路,你受不住的。我们变幻一下容貌,在一个小村庄住上一阵,等风头过了再筹谋,不行吗?”
这时,赵伯也进来了,听到这话,接口道:“是啊,夫人,楚国咱也不是非要不可,您为什么就……”
他也问自己,为什么就非要不可?大概是为了一种执念吧。
在他的传统观念里,有一份肥沃的土地,才算真正拥有了与宣化帝分庭抗礼的资格。在魏景行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对这个所谓的父亲彻底失望。他还在渴望,渴望拥有一个光明正大赢过他,质问他的机会。
可是,如果他知道,他自以为是的努力,在宣化帝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或许是自暴自弃,等待死亡,就如前世那般;或者是在绝望中涅€€重生,成为一只火红的凤凰?
魏景行,今生我慕鹤轩提前来到了你身边,便不会让你像前世那般,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他们就在这个客栈住了下来,一直在房间中闭门不出,久而久之,人们也就都淡忘了这批奇怪的客人。
他们要在这里等梧桐,顺便给魏景行调养身体。
“老天爷开眼,梧桐这丫头可千万要平安无事啊。”
“照理说不应该这么久,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但愿不要再横生枝节。”
突然,慕鹤轩一个眼神,示意他们都不要讲话,自己静心聆听,良久,才对二人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楼下有什么动静?”
“动静?”赵伯也侧耳倾听一会,“还真有!”
楼下有吵闹声和脚步声愈来愈近,似乎是有一群人突然闯进客栈,隐约还能听到铠甲碰撞声,间或还充斥着店小二的交涉声,和食客的惊呼声。
是一群官兵!
慕鹤轩冲到窗前,在窗户纸上戳一个洞往外看,果然见院子里聚集着身穿甲胄,手持佩剑的一伙人。初步估计至少有二十来个。
这么快?!
这时,身后门外响起清晰地脚步声。他们在上楼!
“怎么、怎么会?!”
“别慌,赵伯你去那边柜子里藏好。”
“那少爷和夫人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
这个时候,隔壁响起了敲门声,他们的距离,只有三步之遥。
赵伯一个健步窜进衣柜躲了起来,慕鹤轩三两下扒了自己的衣服,跳到床上,顺手拉下床帘,“阿行,要委屈你了。”
昏暗的烛光中,只能看到两具模糊的躯体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