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森森
成武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陈云不敢再说下去了,只拼命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众人都震惊不已:“怎么回事?”
“魏王殿下让陈大人进言?”
“这,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季如瀚脸色惨白:“陈云,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季如雪轻叹一声,神色又是失望,又是悲恸:“二哥,真的是你指使陈大人进言?倘若不是你杀了大哥,你又怎会知道,这杏花花圃下面有问题?恐怕……恐怕那泥里渗出来的血,也是你事先安排的吧。”
季如瀚嘶吼道:“你这小畜生胡说八道!如果真的是我杀了季如渊,我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捅出来?!我疯了吗?!”
“依老夫看,魏王不仅是疯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李文博忽然冷笑道。
众人都向这位内阁首辅望去。
李文博盯着季如瀚,声音冰冷如铁:“魏王,你当初因为私人矛盾,又为了争夺储位,设计谋害了太子殿下,后来又一直针对赵王殿下,如今你见燕王殿下立了偌大军功,又想利用当年的事情,诬陷燕王殿下!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玉佩竟然会遗落在火场,也万万没有想到,赵王殿下竟然还记得,你邀约太子殿下密谈的事情!”
季如瀚整个人抖得几乎如同筛糠:“你们,你们陷害我,你们合伙陷害我……”
李文博厉声道:“陷害你?!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怎么,魏王难道还要狡辩吗?!”
季如瀚面如土色,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我,我真的没有……”
李文博转向成武帝,脸上老泪纵横,而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狠狠叩了几个响头:“老臣恳求皇上,为太子殿下住持公道!”
成武帝极其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而后挥了挥手:“罢了,先把魏王收监大理寺,再慢慢审问,至于他的母妃……就禁足吧。”
皇帝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两名膀大腰圆的禁卫军走上前来,恶狠狠地将季如瀚往外拖去。
季如瀚一边挣扎,一边嚎叫:“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冤枉啊!!”
众人听着季如瀚渐渐远去的凄厉叫声,一时间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魏王就这么……倒了?
季如雪垂下眸子,掩去了眼底的森冷笑意,而后在衣袖的遮掩之下,悄悄握住了林若轩的手。
林若轩听着远去的惨叫声,望着噤若寒蝉的众人,感受着季如雪修长有力的大手,明明危机已经过去,可他心中却是一片极度的茫然。
就在方才,他已经想起来了,那枚葫芦玉佩,自己的确见过。
六年前,在季如雪手里见过。
……
这天晚上,林若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极其烦躁地翻了个身,索性把系统叫了出来。
“系统,系统!”
【嘟嘟嘟,系统已上线。亲有什么问题吗?】
林若轩犹豫了片刻,才问道:“系统,我教化大反派的任务,到底算不算完成了?”
【嘟嘟嘟,是这样的哦,原本的系统任务是“拯救男主萧图南”,这个任务又可以分解为两个子任务,一个是炼制“四方回春丸”,一个是杀死大反派季如雪。但是,亲不愿意执行杀死大反派的任务,所以才变更为教化大反派,而变更后的任务,系统无法判断完成度哦,只能由亲自己把握。】
林若轩叹了口气:“我猜也是,你从来只管药材的事情。”
【嘟嘟嘟,是的哦,不过还是要提醒亲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亲要有心理准备哦。】
林若轩沉默了许久,没有吭声。
系统又安慰道:【不过呢,亲也不必着急,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不管大反派如何,只要治好萧图南的旧伤,劝说他明哲保身远离朝政,就能完成“拯救男主萧图南”的任务哦。所以呢,亲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奔赴东南,为萧图南稳住病情,然后找到剩下的两种药材,炼制“四方回春丸”哦。】
林若轩喃喃道:“完成任务之后呢?”
【之前已经说过,完成任务之后,亲会获得“重生大礼包”一份哦。】
“那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见不到谁?男主萧图南吗?是的哦,书中世界和现实世界是两个平行世界,互不相交的哦。】
林若轩并没有向系统解释,那个“他”指季如雪,他沉默一会儿之后,退出了系统。
此时此刻,正是月上中天,薄纱般的月光从窗户投进来,在床头洒下一片清辉,林若轩愣愣望着那一片皎洁的月光,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
那枚葫芦玉佩,到底是……
他闭了闭眼睛,竟然不敢深想,那枚玉佩仿佛是一个线头,只要自己轻轻一拽,很多极其可怕的事情,就会呼之欲出。
可是,那年季如雪才十四岁,瘦巴巴的,可怜兮兮的,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难道,自己看到的季如雪,根本不是季如雪真正的样子?
那个爱撒娇的,偶尔幼稚的季如雪,那个战场上极其悍勇,总是护着自己的季如雪,那个有时候聪明到了极点,有时候又傻乎乎的季如雪……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可以伪装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心计,才能伪装到这个份儿上?
林若轩望着头顶雪白的帐幔,觉得一阵倦意漫漫涌上心头。
如今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按照系统说的,赶紧奔赴东南完成任务,然后在现实世界重生……这样一来,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季如雪了,也就远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纠结和怀疑。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竟然十分抗拒?
难道自己还在担心季如雪?但是季如雪如今的手段和心计,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了,自己已经没用了,说不定还会扯后腿。
可是……可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那略微害羞的抿唇一笑,再也见不到那雪白耳廓上的隐隐薄红,再也听不到那些冒着傻气的尴尬情话,自己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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