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直白人家
是啊,何必呢?
在佛子神秀眼中,这块天地中的一切是那般不堪入目,合该我佛慈悲,超然普渡!
维持双掌合十的动作到夜晚,又从夜晚坚持到清晨,露水沾衣,光溜溜的脑袋上覆盖潮湿凉意。
有乞丐老人的放话在前,没人理他,仿佛他就是二八胡同的一个幽灵,不仅没有像其他僧人那样,在乡野间备受尊重,还被无所顾忌的打压,无视。
说实话,看了这一整夜,冯晓硬是看不出他在图啥。
这神秀的行事风格,真真和自家那个弟弟一模一样,要说有哪里不同,那就是浪减一,皮减一,正经过头顺带吃错药后的模样。
嗯,一看就是正经人,良家佛子,和自家那个又皮又浪还有女朋友的弟弟实在很不一样。
要是覃越泽在八宝菩提门就这个样子,那几位九世佛尊能痛哭流涕,感念我佛慈悲!
有心思八卦的冯晓看起来很闲的样子,其实他也确实很闲。
神秀不行动,二八胡同里也没什么事情做,只剩下胡思乱想一途。
如果说他可以就这么转身离开,但他不乐意啊!
处男的直觉提醒他这回神秀要搞波大的,离开不是做好的选择。这个直觉动物仔细考虑,想了想还是没熬过好奇心的支配。他留下来,陪神秀静坐数日。
幸亏这地方阴气极重,没什么蚊子,不然就冯晓那个细皮嫩肉,没几个时辰就会被咬成傻逼。
静坐第七日。
京城上空的银河黯淡无光,圆月高挂,却有远处而来的浮云挡住光亮。
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神秀毫无预兆的睁开那双紧闭七日的双眼。
眉心琉璃印闪烁佛宝的华彩,他起身,行动,毫无预兆,看得冯晓心惊肉跳。
冯晓:终于要干活了吗?!
谨慎的尾随在他身后,利用灵力消除掉自己可能制造出的任何痕迹,跟随他走入胡同深处。
穿过两个葫芦腹一样的广场,他们的前往的位置越来越偏,越来越偏,最后来到几乎就是城墙的位置,神秀才停下脚步。
冯晓跟着停下来,张头张脑的四下张望。
恰在这时,一阵凉风将浮云吹散,万千银色光华洒满大地。
冯晓看到眼前景象之时,只敢寒意从后背袭来,头顶发凉,牙齿咯咯作响,忍不住向后踉跄倒退。
只见在神秀前方,一排排,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黑木棺材尘封在地表。
这岂止是没有入土为安啊?
这简直就是在和活人混居!
“阿弥陀佛,修罗地府,人世炼狱,檀越们如此做了,可想过后果?”
这将冯晓震惊的一幕,似乎没有吓到神秀。
佛家弟子转过身,眉目慈悲的有着一派高人风范,不自觉的就令人忽略掉他的年龄和细皮嫩肉的表象。
黑暗之中,阴影深处,腹语人仿佛啃噬腐肉尸骸的虫子一样蹒跚现身,那张苍老过头的老脸上麻木僵硬的好似一具尸体勉强活在世上。
乞丐老人冷漠道:“都叫你不要多管闲事。”
神秀悲悯的望着他。
“此地活人住棺材,死人居人家。天长地久,阴阳颠倒,你让贫僧如何弃之不顾?”
乞丐老人张开嘴,无声大笑。
“和尚,你能阻止的了制造这人间炼狱的魔鬼吗?你不能,高高在上,自持清高才是你们这些佛门中人的禀性。你们的佛,说白的只是你们的佛,他对我们这些恶鬼毫无作用,只不过是泥胎木塑!”
神秀淡笑:“檀越愿意与我说这些,我的佛已然不再是泥胎木塑。”
“呵,强词夺理!”老人漠然的说道。
神秀摇摇头,经过七日的跌坐,他身上却仍旧干净的发着光,在这阴暗的地方,格格不入。
“檀越不信吗?何方来打个赌?”
乞丐老人夸张的阴笑道:“赌?这个字眼老头子喜欢,你想赌什么?如果我不赌,你又能怎么样?”
神秀:“当然不会怎样,这不过是贫僧代表心中的佛,与诸位心中的魔鬼一较高下,若小僧胜,定助各位入土为安!若小僧败,区区一具皮囊,送与各位又何妨?”
“……”
一席话说的乞丐老人哑口无言,阴晴不定的盯着他。
神秀的大度使他生出不祥的预感,可他又不想放弃这具难得的“尸体”。
静坐七日仍不然尘土,这是一具难得的好“尸”,就这样放弃,不是乞丐老人的风格。
咬咬牙,他下定决心。
乞丐老人:“好!你想赌什么?”
神秀轻笑:“就赌,贫僧能否在下一个日出来临时,超度诸位檀越。”
乞丐老人阴沉道:“和尚,你是在说笑吗?”
神秀摇头:“贫僧不善委婉,一向走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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