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直白人家
巡逻的将士按照长官们的排班,将晚上的三个时辰安排的严严实实,营地外两个踏着月色赶来的身影没等多么接近就被眼尖的斥候发现了。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
守门的将士大声呼喝,手里的武器已有蓄势待发的力量。
只听黑暗当中传来一声隐晦的嘲笑。
“我们这是被当贼了吗?”
向君华与温池舟一同出现,向君华还好,但代国丞相的脸在这里却是人人皆知。
温池舟一露面,视线范围的将士立马不敢怠慢,抱拳施礼,还有机灵的人,立刻跑向中央营地的将军帐,通知正在休息的主将。
大晚上被两个讨厌的家伙叫醒,高力的脸色很臭,但他再臭也要伺候好温池舟这货。
从高力脸上看出一长串不情愿的向君华暗地里抽抽嘴角,温池舟这人忒不厚道,明知道高力厌恶自己,可就是不忘偶尔撩拨一下人家,看看把人孩子气的?
高力用一副压抑的语气,冷冰冰的警告道:“温丞相可是有要事委托本将?”
没有老子和你没完!
温池舟表情淡然,好似压根没有在意高力硬邦邦的口气,手指把玩着核桃,慢条斯理的就将自己的来意一一诉来。
这对文玩核桃一出场,高力的眼角就在抽筋和僵硬之间徘徊不定,看起来面容狰狞的特别吓人。
“你的意思是,今晚山中将有大变?”高力并非因私废公之人,因此不管他心里对温池舟有多少意见,两人仍旧是代国朝堂上的文武双壁,正事上,他一向是靠谱的。
挥手叫来几名副将,命人派斥候入山查探,全程干脆利落,不含水分,看样子是真的将温池舟的话听进去了。
向君华若有所思的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偏开头偷偷打了声哈欠。
他还没睡醒呢。
勉强从干巴巴的眼眶里挤出一两滴眼泪,向君华觉得自己眼睛里肯定冒出血丝了。
“向君华。”
“向君华?”
“嗯?在。”
第一声响起的时候,昏昏欲睡中的向君华没反应过来,第二声再来时,他抹了把脸,看起来总算精神了点儿。
向君华:“有事?”
手指轻轻敲击面前的木质桌案,一声一声回响在这帐子当中,心惊肉跳感顿时变得无比清晰,尤其是在没人说话的情况下。
高力听的有些心惊,不知温池舟这是想闹什么?
温池舟眯着眼睛,从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只能从他的语气之中勉强判断一二。
“你和我一起听见的钟声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向君华摆出洗耳恭听的态度,几次下来他都习惯,如今表情摆的特别诚恳,就跟听老师上课一样,“怎讲?”
温池舟:“钟自上古之时就有祭祀天地,鸣声示警的责任,不论是凡人的祭天大礼,还是丧葬之时鸣钟告哀,皆是从此演化而来。但钟声响起最频繁的地方,你猜是何处?”
向君华此时晕乎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高力在旁,冷静接茬。
“是庙宇和道宫,主张祭祀与丧葬。”
说完就看到温池舟投来的似笑非笑的一瞥,高力嗤了声,不高兴的撇开头。
对旁人温池舟就没那么温和了,尤其是朝政上还有过节的高力,只听他不冷不淡的说道:“正是如此,但你可知这两者为何悬钟待鸣?”
之前反应慢了一次,被人抢答了,这次向君华捏捏大腿,疼痛刺激的自己状态良好,脑筋一转,想起最近谈话中几次谈及到的对象,福至心灵。
“因为……都和神有关?”
“……”温池舟眼中漫上笑意,轻轻点头,尽管事态发生之后,向君华就没见温池舟不笑的模样,但这会儿的他看来,笑容真切多了,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疏离中透着漠然,有种隔离于外的冷清。
温池舟不知向君华心中所想的有那么多,耐心的解释下去。
“钟是礼器,庙宇,与道宫这等经常需要祭祀告神的场合缺不了它。不论是上达九天,下通地府,鸣钟一向必不可少。可刚才那道钟声并无天地罡正的清气,反而阴煞非常。故而我推测,八成有阴邪鸠占鹊巢,原本清正的钟声沾染煞气,恐怕统御此山的正神不在,小鬼恶神反居主位。”
听到这里,向君华举一反三,顺势说道:“和我们追查的淫饲有关?”
“孺子可教。”温池舟开心的眯起眼睛。
被这和谐的一幕恶心够呛,高力大力翻了个白眼,一反平时上朝时的稳重模样。
半个时辰后,没有一个斥候回来。
已经意识到山中发生了大事的高力挥兵拔营,果决道:“不等了,上山!”
向君华不禁开口:“不再犹豫一下吗?”
自己和温池舟没什么,但这些士兵可是肉体凡胎的凡人,就这样进山,很可能回不来!
“小子,你是修士吧?”高力不怒反笑的说道:“那你知道这片大地属于哪里吗?不需要你回答,我来告诉你,这里属于代国,我是代国的士兵,他们每个人都是代国的铁壁,所有人的祖祖辈辈都葬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之下。现在你告诉我,我们应该犹豫吗?”
向君华肃然起敬,仿佛头一次认识这个严肃的男人。
“您说的对,您请!”
目送这一大队人举着火把,一往无前的走向漆黑的山林当中,前面的人很快消失掉踪影,后面的人无所畏惧的紧跟上去。
看了一会儿,向君华情不自禁的对温池舟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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