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雁过吾痕
“奇怪。”
“哪里奇怪?”
不怪羿娴多心,经历了凌天宗一夜被灭门的事,她这神经总是紧绷着,“偃月门好歹也是小宗门,就算宗主不在,难不成连弟子都不在?我这敲了半天,就算真的闭门不见,也该有个人来和我说。”
可能出事了!
蓝瞳将她拽到一旁,三两下将那扇紧闭的铁门给撞开了。两人被满壁鲜红的血迹给惊到了,从门口一路走过,一条血痕就这样展现在了她们面前,血痕延续到大门就彻底没了,不难想象,有人之前遭遇了什么。
除此之外,斑斑血迹和地上那残留下的兵刃无不彰显了偃月门所经历的惨事。
蓝瞳摸了摸早已干涸的血迹,“有几日了。”
羿娴快速掠过每一寸地,哪怕知晓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还是四处翻看了一遍,除了血迹和打斗痕迹外,真是什么都没留下,哪怕是一具尸体。
羿娴,“又是灭门。”
蓝瞳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
羿娴也想不明白,“短短半个月时间,这么巧,凌天宗和偃月门都被灭了,事态严重,此事我得通知大师姐,让她来决断。”
蓝瞳支持,“我去买传讯符?”
羿娴一把拽住她,“别,你让小蓝她们别乱跑,指不定这地方还危险,我试试用其他法子通知大师姐。”
羿娴所谓的别的法子,就是再凝聚一只‘飞鸽’,刚放飞,就听见棉花糖在远处大惊小怪的叫,两人凑过去一看,得,这三小只不知道从哪找出了一具死得透透的尸体,尸体浑身上下都是泥。
“棉花糖,你们从哪找来的?”
“下面。”
“再找找看。”
棉花糖拽着银宝大人哒哒哒跑了,不消片刻,从地底下挖出了好几具。羿娴本还以为又是一宗无头无尾的灭门案,不过偃月门显然要比凌天宗惨一些,光是从门内被毁损的程度看,可见当时打斗之激烈。
羿娴蹲下身,刚近观尸体,胃里面的酸水一个劲儿的开始往上冒了。
蓝瞳紧张的看着她,“不舒服了?”
羿娴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压制一番后,才道,“大概最近尸体见多了,总会忍不住想起上次密室内的事。”
一想起来就恶心。
蓝瞳将她拉起,握紧拳头比划了下尸体身上的致命处,“羿娴,这伤口不像利器造成的,倒像是——”
羿娴看着她紧捏的拳头就知道,大多利爪穿透身体,自然而然会给尸体造成一个巨大的伤口,而这伤口与利器所造成的伤完全不同。
两人还没来得及深思,身后一阵厉风袭来,伴随着花香。
“拿命来!”
羿娴下意识摒了呼吸,两人立即朝两边分散开,那偷袭她们的姑娘一击不成,挥舞着双刀再次朝蓝瞳袭来。羿娴站在一旁古怪打量,发现这姑娘一系蓝衣,衣服上还有个偃月门的标志。
她仇视的盯着蓝瞳,双刀挥舞的飒有风姿,但根本不是蓝瞳的对手,好几次都被蓝瞳徒手给丢了出去。但这姑娘毅力非凡,丢出去了又重新扑回来,好像认定了蓝瞳就是凶手,连一旁的羿娴都不管,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取了蓝瞳的命。
“蓝瞳,捆了她。”
“好。”
蓝瞳飞速的卸了对方的胳膊,双刀哐当下丢在了地上,她轻松的将人给压制住了,那姑娘还不停的挣扎,情绪激烈,“放开我,放开。”
羿娴蹲下身看她,“你是偃月门的人?”
那姑娘朝着羿娴呸了下,好在羿娴反应快,要不然这口唾沫就喷她脸上了,蓝瞳见了,直接咔嚓下,卸了对方的下巴,“老实点。”
羿娴哭笑不得,“你将她下巴卸了,我们怎么交流啊?”
蓝瞳不爽,拎小鸡似的将这姑娘给拎到里屋去,“看她这样,也不知道凶手是谁。要不然,我们将她丢在这自生自灭。”
羿娴也不想管闲事,但既来之则安之,“不急,先让我和她说说。”
羿娴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和对方达成商量后,又重新将姑娘的下巴给掰回去,“劳烦姑娘你看清楚,我们来自青山宗,此次来,是为了收取每年的供奉。”
羿娴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衣服、牌子,包括那本收取供奉的账都给这姑娘瞄了一眼,结果对方看完后有几秒钟神色恍惚,可一见到蓝瞳进来,就嗤之以鼻,“青山宗何时与兽人勾践在一起了?你莫要蒙我,那人一看就来自兽人族。”
蓝瞳冷着脸,也很不喜欢对方。若非羿娴拦着,估摸又要卸了对方的两条腿才罢休。
一提及蓝瞳这兽人身份,羿娴也很不爽道,“整个偃月门的人都死光了,唯独你还活着,我还怀疑你是不是凶手,姑娘,你有办法证明你不是凶手么?”
这姑娘大概从未见过倒打一耙的事,被羿娴这么一说,竟大喊道,“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一回来就看见师傅师姐她们——哇——”
说哭就哭,哭得还声泪俱下。
羿娴见她哭得还挺真的,出去外面看了一圈,发现棉花糖和银宝大人已零零散散拖拽出了十几具尸体,从衣着上判断,大多是偃月门的弟子,不曾见过偃月门的宗主。
三小只仿佛在泥土中滚过一般,浑身都是泥。
羿娴,“棉花糖,你们先休息休息,别去找尸体了。”
那姑娘本来哭着哭着已经快要停下来了,见羿娴又翻出了这些尸体,哇的哭得更加伤心了,一边哭一边指责羿娴,“我好不容易让她们安息,你为何要如此作践她们。”
羿娴大吃一惊,“你埋的?”
那姑娘瞪了她一眼,“废话,难不成是你埋的?我好不容易才将她们安葬了,你却刨了她们的坟。”
‘刨坟’三小只一脸无辜的挨个坐成一排。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