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雁过吾痕
端木雅第一次见羿娴这般柔声细语的说话,她打了个哆嗦,又往后退了好几步,不太正常,这样的羿娴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
羿娴见温柔不成,又换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是想让我亲自过去抓你,你知道,哪怕你修为涨了,可于我而言,却也是无用。”
这的确是大实话。
哪怕是过去,十个端木雅也不是羿娴的对手。更别惶,现羿娴几乎一脚踏足神级,她的修为再高,也高不过半神级驭兽师。
“羿娴,我——”
“呵,来了。”
端木雅不明所以,只见羿娴眨眼转瞬到她身旁,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被那股迫人的光灵压得透不过气来,下一秒就听见羿娴笑盈盈的在她耳畔问候,“祝少,好久不见。”
端木雅惊了,扭头就看见一张祝少的脸,正搁浅在她后背上空。
祝少阴测测的笑脸还未来得及收敛,已被羿娴死拖硬拽的将人从虚空拽拉出了一半,他恼羞成怒道,“松手,你抓我又有何用!!!”
他不过是个看戏的,就想见到这群人惊慌失措的模样,谁知这女人精明的很,竟能预判他的下一步举动。
羿娴死拽不放,两人拉拉扯扯间,已在阵法中撕开好几道口。端木雅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像在玩捉迷藏游戏,一下出现,一下又消失,看的她目不暇接。
羿娴干脆利索的用打神鞭将人捆住,也是废了不少气力,“若你无用,魔女何故不惜暴露自己要救你?我想,你这一身皮**骨除了拆解,还是有点用途的,若无用也没关系,我到时将你活剐掉总能知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端木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羿娴好像是拉她在做戏?
祝少嗤笑了声,仿佛听见了多大的笑话,“就你,你敢杀我?”
吱嘎——
一声惨叫比阵法中传来的杂音还要尖锐,端木雅心也跟着颤了两下,她刚刚没看仔细,就听见一声非常脆的响声。
羿娴卸了祝少的一条胳膊,若无其事,“我既有本事抓住你,也有本事杀你,莫不是你觉得我不敢挑战你背后那股神秘的力量?”
祝少痛得脸都变了形,“你,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羿娴冷笑,“我看祝少还是掂量下,等你背后那人来救你还是等着魔女出现,若不然,你再惨叫两声?”
话落,不等对方讨价还价。
羿娴又卸了他另外一条胳膊,不出意外的又听见了祝少的惨叫以及难听的叫骂声,她听而不闻的欣赏了下对方一致的胳膊,“看,是不是对称多了。”
祝少瞪大眼,越发觉得眼前这女人神经不正常了,他闭嘴不言,忍着痛,目光却停留在端木雅身上,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现在她身后?你能预知!”
羿娴嗤笑,她不会预知,但她确信即便是已预知的未来,也能想办法去改变。
祝少见她一脸鄙夷,越发不懂了,“我隐藏的那么好,你又如何知晓?”
羿娴,“很简单,你恨我,也很她。”
祝少不明所以,“对,恨不能扒了你们的皮。”
羿娴比了比小雅与她自己,“如若我们两个你最恨的女人打起来,你是不是特别高兴,特想知道最终是我先弄死她,还是她失手弄死我?”
祝少贼溜溜的眼珠子在羿娴和端木雅身上看了又看,恍然大悟,“所以你又设计本少主!”
羿娴本也没打算引这位祝少出现,是端木雅不经意间提醒她。她想,魔女如此恨她,既是血煞阵的阵法师,必要看看被困之人挣扎的情况,顺带落井下石一番才符合她睚眦必报的性子。
她们的一举一动皆在魔女和这位祝少的眼中,何不顺势而为?
于是,她便制造了一场混乱,必要时,她真会下手对小雅进行净化术,以此来消减对方魔化的速度。
羿娴,“所以,你是打算等魔女来救你,还是告诉我你背后的大靠山究竟是——”
一团黑雾窜来的速度比以往都快,带着魔女娇嫩的嗓音,“你想见我,何须花费那般力气,唤我一声便可。”
黑雾落地,魔女显形,一袭黑衣将她完美的身形包裹其中,两人面对面站立,像在照一面镜子。
端木雅倒抽一口气,“羿娴,她,她——”
羿娴忍不住蹙眉,她知晓魔女有很多张脸,甚至拥有多样性的身体,撕碎一个还能再换一个,可顶着自己的皮**囊就令人很不爽了,“不过是个假冒货。”
魔女笑盈盈,甚至还拎起长裙,踮起脚尖旋转一圈,随后又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得你这张脸用起来甚好,你的小女儿之前见到我便也就主动跟我走了。”
羿娴眼底一片暗光,“你确信你没有利用你的暗灵控制她,才将她拘到这阵法中来?”
二蓝虽小,比起傻乎乎的小蓝可精明不少,既凶又刚,这性子不知道像谁,倒像是集了她和蓝瞳最凶的一面。
羿娴绝不相信,小家伙是跟着一个假妈妈自个跑掉的,神不知鬼不觉,连小麒麟和棉花糖都未惊动。
她转而一笑,“其实我们也无需为此争辩,将她重新带来,看看她到底跟谁走不就知道了?”
魔女勾了勾唇角,一副胸有成竹样,“羿娴,你打什么主意,我很清楚。可我打什么主意,你却不知道。”
羿娴装的若无其事,心却咯噔了一下,“是吗?”
魔女轻点点头,“我知你们人族的幼崽十分脆弱,她还挺可爱,我暂时还不想她就这样死掉,但,你得付出一些东西来交换。”
二蓝不是她的目标。
她上当了。
羿娴全身警惕,还来不及得知对方的交换条件,心口一痛,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笔直的从背后穿透了她的胸**口。
她恍然忆起许多年前,她和端木雅趴伏在埃尔法森林中,看着这根红线一端细细的缠在一株药植上,引着猎物上钩,另一端一直牢牢的系在那人手腕中。
多年后,她成了那跳进别人圈中的猎物。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