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或许有一天
只是此时此刻,刚被明达吃了豆腐重塑三观的唐昭却有些维持不住那份平常心了——她的小公主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都学会调戏小郎君了,她还能那么笃定吗?!
唐昭看看一旁的宋臻,忽然又觉得心堵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唐昭(痛心疾首):殿下,你变了,你都会调戏小郎君了!
明达(满脸无辜):胡说什么呢,我可挑嘴,吃豆腐也只吃你的。
小宋臻(一脸懵):我是谁,我在哪儿,确定我还在现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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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有余悸
路程再远,同乘的时间总是有限,等唐昭收拾好心情,马车已经停在唐府门外了。
感觉到马车停下,唐昭心中隐约泛起不舍与遗憾,却还是道:“我到了,多谢殿下相送。”说完微顿,又道:“还要多谢殿下替我处理伤势。”
明达矜持的点点头:“小事而已。你是阿臻的同窗,这也是应该的。”
两人自顾说着告别的话,态度平淡正常,只仿佛忽略了什么。而被忽略了一路的小宋臻心情也是复杂,他原意送唐昭回家时,是要与这位师兄说说话的。哪知唐昭上了马车,却与他阿娘多了交流,被忽视的小宋臻看着两人,就仿佛小孩儿插不进大人间的交流一般,倍感无力。
直到此刻要分别了,小宋臻最后挣扎着彰显了一下存在感:“就是就是,唐师兄不必与我们客气,你刚替书院赢了比赛,我也是与有荣焉的。”
唐昭闻言抿着唇,微微冲他笑了笑:“那好,不与你客气。”
她这话说得仿佛亲近,笑起来时脸上也有酒窝隐现,看起来亲切又随和。但明达看着她,却莫名觉得她的心情并不是那么好,连带着她脸上的酒窝看起来都没那么甜了。
小宋臻没觉出这些,反倒因为唐昭的话而感觉亲近,又与唐昭说了两句才放她离开。
唐昭最后看了明达一眼,心中原有许多话想问,可想想如今并不是时候,也并没有立场。于是万般心思只能压下,她在心中劝自己来日方长,面上已是果断转身下车。
看着唐昭毫不留恋的背影,明达不知为何心中忽的一紧,想也没想就开口喊了声:“等等。”
话音落,唐昭果然顿住了步子,旋即目带疑惑的回过头来。
明达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冲动的将人叫住,或许是一瞬间心有不舍?可这话显然没法说,她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睛,美眸流转间瞥见了小案上还未收起的药瓶,这才平静的开口道:“你手臂上的伤不轻,这些伤药就拿回去吧。”
说完不等唐昭反应,明达便拿起小案上的药瓶,微微倾身直接塞到了唐昭手里。
或许是这动作有些匆忙,两人都没拿捏好距离,明达这一塞顺便也将自己的手塞进了唐昭的手里。指尖相触的一瞬间,心头似乎悸动了一下,只不等人察觉便又分离了。
唐昭长睫微颤了下,就好像那一瞬间的心颤,握着药瓶的手也倏然收紧了。好似还能感受到明达手指的微凉,又似能在这药瓶上汲取到对方残留的体温。
可她知道,这都是错觉,只有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才是真的。
微微抿了抿唇,唐昭总感觉这一刻的小公主有些慌张。可她听着自己混乱的心跳,却没心思去计较其他了,于是便笑着回了一句:“多谢殿下赐药。”
这回笑得到底真心许多,连带着脸上的酒窝都变甜了,看得明达差点儿没忍住伸手戳一戳……暗地里捏了捏手指,明达也觉得自己今日有些怪怪的,便不敢再与唐昭接触,只矜持的点点头表示收到了她的感谢,旋即目送着唐昭下了马车。
小孩儿比明达热情许多,趴在车窗上与唐昭挥手:“唐师兄再见。”
唐昭拿着药瓶,也冲小宋臻挥了挥手:“再见。”
车夫见状并没有多逗留,鞭子一挥驾着马车踏踏远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唐昭的视野中——眼前的路重又空空荡荡,好似之前的经历尽是错觉,唯一的真实只余手上的药瓶。
唐昭在原地站了会儿,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怅然若失,许久才轻叹一声,转身准备回家。
结果她这一转身却又吓了一跳。只见唐明东就站在她身后的台阶上,盯着她的目光若有所思,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本能的,唐昭生出些警惕,同时在心中暗怪自己实在大意,竟是连人近身注视了也不曾察觉。好在她面上倒不显,只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问道:“伯父何时站在这里的,怎也不出个声?!”说完好似意识到自己失礼,忙又懊恼的垂下头,行礼道:“是侄儿失态了。”
唐明东似没将她的失态放在心上,只随意的摆摆手,问道:“方才那马车是怎么回事?”
唐昭闻言心中一凛,公主府的马车自有标识,唐明东看见自然是能认出来的——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前段日子明达还大张旗鼓的送过谢礼,可不知为何她却本能的警惕起来。
想了想,斟酌着回道:“回伯父,那是长公主府上的马车。宋臻与我是同窗,上次我还帮过他,是以今日回来时他顺路就把我也送回来了。”
唐明东闻言也不知信没信,只嘀咕了一句:“顺路吗?”
唐昭没回话,想了想确实是顺路的,自己这话不管是不是敷衍都没毛病。
过了会儿,唐昭才听唐明东道:“宋臻虽年幼,但他身份不同,你与他交好也不错。等来日你金榜题名,在朝中若有长公主与国公府照料,也能轻松许多。”
唐昭听到这话眼皮一跳,想一想距离秋闱还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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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秋闱是不可能参加的,就算进了考场也绝对不会写一个字——前世就陷在女扮男装加欺君之罪这个坑里了,重来一回唐昭完全没打算重蹈覆辙。
在唐昭看来,女扮男装没什么不好。她过了十八年这样的日子,早习惯了以男儿的身份行走于世,若是此刻让她恢复女儿身份,就此躲在闺阁里拈针绣花才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只是男儿身份虽好,可与朝堂扯上关系,那就大可不必了。
原本送走明达还有的些许旖旎心思,在被唐明东提醒一句之后,就全然消散无踪了。唐昭辞别了唐明东之后,转身就匆匆回去了二房的院子。
彼时薛氏正在屋里做衣裳,做的是里衣,特意给唐昭做的。
一见唐昭回来,薛氏便举起手中的衣裳笑道:“阿昭回来了,正好与你做了几件里衣,你快去试试可还合身?”
里衣不同外裳,贴身的衣裳太过私密,总不好假于人手。更何况唐昭的身份还有秘密,小时候也就罢了,如今却是轻易不敢让人近身的。甚至这几年量体裁衣,都是薛氏亲自去量的尺寸,然后报出去给针线娘子时,还要斟酌着略改些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