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得不仰卧起坐 第173章

作者:熊米 标签: 破镜重圆 爽文 强强 穿越重生

刚刚那铃声就是从这女子身后的发带上发出。

见陈殊看过来,那女子也起身,冲着陈殊勾着唇角笑。

人流来去,隔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鸩安予。”陈殊紧紧盯着女子的容貌道。

鸩安予抬手拂过自己的容貌,忽然笑了起来,他缓步穿过人群,行到陈殊身边:“这次这副容貌,我谅你也不敢将她画在海捕文书上。”

云月阁阁主秦冷风是秦家人,眼前这个女子容貌和秦冷风相似,很可能是有血缘关系。鸩安予这次来见自己,又说他不敢画着容貌,说明他现在的样子恐怕就是解臻的生母秦霜寒的容貌。

陈殊眼睛移到女子的脸上:“你倒是挺能折腾。”

“我从方守乾、齐言储身上都捞了不少钱,这些钱正好让千面霓裳再为我定制一张面皮。”鸩安予笑道,“林大人有方法,鸩某也得有对策。”

他又说到了方守乾,陈殊默了会,这才缓缓道:“鸩安予,方守乾弑帝,其实你才是罪魁祸首吧?”

鸩安予没有回答,笑着捋过头发。

“你是从天行藏出来的,以你对毒药的掌握,不可能会让一个御医分析出药性成分。”陈殊道,“你故意在给方守乾罪行留下证据,包括救下荆楚。”

荆楚是鸩安予所救,是陈殊发现鸩安予有蹊跷的来源。

“方守乾以为做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鸩安予道,“这不还是被你识破了。”

他用秦霜寒的脸说话,依稀可见这位曾经叱咤江湖的女人容貌端华,如醉芙蓉,窈窕优美,自一张皮囊处可见昔日不俗风采。

“但没有你的毒药,方守乾也不会毒杀解奉侯。”陈殊道。

鸩安予眼睛眯了眯,隔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冷哼一声,“他们自己心性不定,可怪不得我。秦霜寒让我不要找这些人麻烦,我可是忍了二十年。”

“……”

鸩安予还记得秦霜寒当日乞求自己的神情,他不明白这些人明明都这么坏,为什么秦霜寒还要维护他们。

曾经幻想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破碎。

“他说过让我不要勉强,但我还是决定试试能不能做出钥匙。”

“但我没想到来天行藏以后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小安不要怕,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会找到这堵墙的出口。”

“解公子他还在等我,我一定要把天行藏的钥匙带出去,包括……我和他的孩子。”

被困在天行藏的时候,明明秦霜寒对一切还充满着美好的向往,但当鸩安予离开那个诡异的地方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解奉侯迎娶方守乾的妹妹的消息。

解奉侯拿到了天行藏的钥匙,成功夺得太子之位,但他却没有和秦霜寒在一起。

“秦姐,解奉侯负了你,我要杀了他,方守如竟敢抢你的位置,我也会提她的头来见你。”鸩安予风急火燎地赶到秦家,阴狠地说道。

“小安,不要冲动。”秦霜寒一愣,竟然很快拉住他。

“我冲动?解奉侯就是故意在骗你!”鸩安予道,“秦姐,你为他差点死在天行藏,为什么还要维护他?”

“安予,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秦霜寒道,“你是孩子的小叔,我总不能眼睁睁地让你这个小叔杀了他的亲生父亲吧?”

“可是……”鸩安予还想说什么,却被秦霜寒再度打断,“小安,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但你现在太冲动了。有些事情你现在或许觉得愤懑,或许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再回看便会觉得此事不过如此……更何况这本身就是我和解奉侯之间的事情。”

“……”鸩安予愣愣地看着秦霜寒,看着她抱过身边不哭不闹的婴儿,不禁追问道,“秦姐,话虽如此,但你就不怨恨,不后悔吗?”

“我是秦霜寒,我能后悔吗?”秦霜寒抱着孩子的动作一顿,缓缓道,“我既然将他生下来,我就不会后悔。”

……

……

昔日的话还萦绕记忆里,但岁月蹉跎,早已经物是人非。曾经显赫一时的秦家因为秦霜寒的离家出走而败落,这江湖上每年都有人才迭起,但无论鸩安予怎么打听,都没有再得知秦霜寒的消息。

秦霜寒,你最终还是后悔了。

鸩安予心里想。

解奉侯称帝,统领辽阔疆土,方守乾位极人臣,权倾天下,而他们的子嗣后代也拥有了富贵和繁荣,这些人谁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为了眼前的高堂位置出生入死?

二十年后,方守乾和解奉侯关系出现裂缝,鸩安予想了很久,终于决定找上方守乾。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帮我完成了最后的收尾。”鸩安予想到这里,忽然饶有兴致地冲陈殊笑,“怎么样,天行藏之旅感觉如何?”

方守乾可以说是陈殊一手扳倒的,身份败裂,有造访的名头在,纵然在史书上也不会留下什么好的名声。

陈殊忽然想到自己在天行藏的时候,若不是荼毒生突然出现,恐怕解臻很可能就真的出事了……所以荼毒生的出现本身就是来帮他们的?

“天行藏墙里到底有什么?”想到这里,陈殊的眉忽然一敛。

鸩安予只是笑。

他今天这副打扮 ,陈殊确实不好动手。陈殊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你想撤海捕文书,但现在文书上尚未写进你的姓名,若你执意,我可昭告天下江湖录第三的模样。”

又来这一套,鸩安予原本笑着的容颜一僵。

林辰疏你可真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

鸩安予看着陈殊,终于冷哼一声道:“我看你连视力都已经恢复,天行藏墙里有什么,你不过是已经看过了吗?”

“我需要补充。”陈殊道,“我所见的墙后只有锁链,我想知道那个白衣人去哪里了。”

他提到“白衣人”,鸩安予眉宇微挑,忽然笑了起来:“ 你说的是那怪物?”